缩头乌龟
陈生闻言大急,一把从侍卫手里夺过自己的斧子:“骑兵,且随我来,与我捉拿那小厮唐龙。”陈生说着,就要行动。
张虎却是一把抓住陈生:“老陈,莫急,对方只有三百骑兵,小心其中有诈。以其三百骑兵袭扰我五千军,量他也不敢怎么样?但是,如果我们擅自出动,恐防落入圈套。
之前探报有言,唐龙此人,素来心黑手狠,行事奸诈,小心上当。”
陈生一瞪眼:“不然那怎么样?在这里等着嘛?”
张虎道:“对,就是等着,等着主公文书下来,且看主公有何制敌之策。我五千大军横据于此,而唐龙不过区区一千兵而已,虽然他依仗城坚固守,但是,却是没有能力发动任何的攻击。而一旦那方来书,有了破敌之策,我等一拥而上,区区千兵,皆为齑粉矣,何苦冒险,争这一时之利。”
陈生咔吧咔吧眼睛:“好吧,他娘的,老子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区区唐龙小儿,居然敢抄我陈张两家的家,灭我们的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张虎道:“仇,是一定要报的。不然我们来干什么来了?但是,报仇是报仇,打仗是打仗,陈兄且莫鲁莽行事,那唐龙狡诈,一旦着了道,我五千兵败与一千兵,我二人,以后再也不要混了。”
陈生:“哼,好吧,就听你的。暂且不去理会那厮,待主公明日书到,我定要抽了那唐龙筋,扒了他的皮。血洗此辱!”
张虎:“那是必须的,但是现在,还望老陈你骚安勿躁。兵法云:以不变应万变,乃致胜之道也。任他唐龙这一千兵怎么折腾,他要是敢出来与我决战,自是不惧。但是,只是派三百骑兵袭扰,无视可矣。”
陈生点头:“张兄神通兵法精髓,吾不如矣。就听你的,且忍那小子一晚。过了今天,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虎赶紧道:“那是那是,到时候,莫说他唐龙,听说,他还从许昌司徒王允老儿那里带来一个娇滴滴的娘子,名曰貂蝉,有羞花闭月之貌,落雁沉鱼之美。到时候,嘿嘿……”
陈生闻言哈哈的发出一阵粗鲁大笑:“此事做真?”
张虎点头:“闻退下的老兵说,确有此事。听说,就是连那董卓老儿帐下猛将吕布见了此女,亦是惊呆的连道都走不动。可见此女之美,定是名不虚传。”
陈生大喜:“那,到时候,这小骚娘们就归我了,你可莫要与我争抢。坏了咱兄弟情份。”
张虎嘿嘿的笑着:“那是自然,这女人,归你就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张虎这边总算是劝住了陈生。于是,五千军马,无视那边唐龙带着的三百骑兵的袭扰。
唐龙拎着双锤,几次三番在距离几百米的地方叫阵张虎军,但是,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微微有了一些骚动,随即,便蔼然不动。直接无视唐龙三百军。
唐龙叫大哼二哈带着人骂阵,骂的端的难听。
但见,在张虎陈生下寨大营前方仅仅二百米处,大哼二哈和几十士兵,在地上放了桌子,摆上酒肉。 坐在地上,吃一口肉,骂上一句:“陈生老儿,速速出来受死。”
然后在来上一口酒,滋儿的一声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陈生老儿,你家族里的娇妻美妾,现如今,正与我主公床榻之上享受天伦之乐。你个乌龟王八蛋大绿帽子,就他嘛的这点本事嘛,有没有点男人血性啊,来呀,来呀,报仇来呀,大爷我就在这等着呢。”
二哈也是一口扯下一口羊腿肉,一般吧唧嘴一边道:“张虎小儿,你的闺女,主公赏赐与我啦,啧啧,年方十六呀,真是他奶奶的肉嫩皮滑啊,啧啧,干起来,端是一个爽呀。咋样啊你个龟儿子,敢不敢出来杀我啊鳖孙……”
大哼二哈这样的骂,还算是客气的,至于那些士兵,骂的就更是不堪了,什么姑姑奶奶婶子嫂子,直接全是全家的女性问候了个遍。有的也说,没的也说。
陈生在大营里听的在原地直蹦,若不是张虎阻拦,早就带着兵冲杀出去。
就这样,大哼等人,从日中骂到日头落山,张虎却坚定的守着大营,紧闭不出。
唐龙睡了一个下午,见大哼二哈等人还在骂。唐龙出去,看着静无声息的陈生大营,皱了皱眉头,冲贾诩道:“陈生张虎,非是等闲之辈啊。如此辱骂,居然能忍得住不出战。倒还是真有些大将风范。只不过,他们若是不动,我们倒是如何是好哇?”
贾诩笑着拱手道:“他们若是如此,不正是主公所希望嘛。若是熬过十日,待其粮草殆尽。我们在行袭扰,其军心必乱,到时候,在拖住其行程,则不攻自破矣。”
唐龙皱着眉道:“这只是最后的计划,只是十日,时间太久,这其中,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谁都不可知啊。战场之髓,在于不断的变化,对于未来之事,谁都不敢保证啊。”
贾诩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唐龙说,孙子早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去,抓来一个舌头,看看能不能问出来,陈生和张虎,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们不能把最后的胜利寄托在还未发生的事情上。
唐龙的话没有说完,只见大哼上来道:“回主公,我们抓到一个报信的。不过,还是有六七人跑了,我们兵少,围不住。”
唐龙赶紧道:“把那个抓的拿过来,我且问问。”
一个士兵被二哈带了上来,士兵长的消瘦,并没有穿着士兵的衣服。而是扮成了一副商人模样。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
唐龙上前,看了这个士兵一样:“出去报信的,是吧?”
士兵闻言赶紧摇头:“回大人,不是。我是逃兵,我不想干仗了。”
唐龙皱了皱眉头:“哦,逃兵啊。推下去,砍了。”
士兵闻言大惊:“不不,大人,我不是逃兵,我是报信的。”
唐龙闻言一伸手:“拿来!”
士兵倒也爽快,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了唐龙,唐龙拿过纸条:“推下去,砍了!”
“大人饶命啊……”士兵传来一阵哭喊声……
对于彼方士兵的呼唤,唐龙直接无视,随着二哈大刀下去,砍掉了那个士兵的脑袋,喊叫声停止。
唐龙若无其事一样打开那张纸条,看罢,皱了皱眉头。一副心神全部投入到纸条上的样子。
其实,唐龙在处理这个报信的士兵的事情上,是故意的。唐龙就是让在场所有的人看着,自己对待这些叛徒的手段,是如何的。那就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就是砍掉脑袋。不管,他曾经是哪伙的。只要他是叛徒,那么,下场,就知道一个,那就是死。
这一点上,唐龙还是比较赞同曹操曹老人家的做法的。这是一种无声的宣示:叛徒,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是一种无声的警示,无言的警告。
对于砍掉这个报信士兵的事情,唐龙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犹豫,恰恰就是这种丝毫也不考虑,当成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手下这些人看着一阵阵的心惊。他们于是也知道了,当唐龙决定砍一个人的脑袋的时候,是那么的决绝,没有一丝的顾虑和怀疑。当成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态度。这种态度,令他们深思……
唐龙看了看手里的纸条,递给了旁边贾诩:“文和,你看看吧。”
贾诩拿过纸条,慢慢的念着:“主公,新野城坚且高不宜破,何如?”
整张纸条上,就这么几个字。贾诩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还是就是这几个字。
贾诩又瘪了瘪眼睛,看了看这几个字道:“张虎和陈生他们两个,这是在向黄祖求破城之法啊。”
唐龙点头:“的确如此。文和,你说,黄祖,他会不会想出攻城之法呢?”
贾诩想了想,摇摇头:“回主公,我新野城之坚,我贾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主公大才,我觉得,黄祖老匹夫,未必能想出什么破城之法。我觉得,我新野之城,坚不可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人能破。”
唐龙哈哈的笑着:“文和呀,你想错了。天下无不可破之城,只有不能破城之人。新野城池虽坚,但是,也并非铁板一块。而且,就算是铁板一块,那也不是不能破的。但愿吧,黄祖那老匹夫不要想到什么破城之法。”
贾诩点头:“是啊,新野若真的被黄祖那老匹夫想出破城之法,那,我新野亡矣。主公,张虎派出去了不少人,并非此一个报信之人,黄祖必然会得到消息。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 ”
唐龙叹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继续按计划,诱那陈生出兵。”
贾诩面露难色:“可是,他们,他们怎么骂都不出来,像个乌龟一样在大营里缩着,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唐龙扭头看向贾诩:“不出来就让他们出来!他们不是喜欢缩着嘛,那就让他们连缩都不能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