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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心口的痂(1 / 1)

心口的痂

长平王府一隅,翠竹摇曳的小院,昏黄的灯光自窗纸上映照而下,给清冷的廊道凭添了几分暖意。

已是午夜,窗户上仍有人影晃动,时而抬头思索,时而俯身提笔书写着什么,俞伯微微叹口气,停下了研磨的手,正准备退至一旁。有小童自门口进来,颤颤悠悠的将端着煲的汤锅放在不远处的桌上。毕恭毕敬,“王爷,夜宵来了。”

长平王不语。俞伯这便上前准备碗筷,小声斥责,“王爷不是说过不用准备的么?”

“回管家,是无名园那边送过来的。”

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入得了慕子渊的耳朵。男子放下毛笔,淡淡的追问,“是谁让送来的?”

小童俯首,“回王爷,无名园那边的莞姨传了王妃的话来,只说‘不小心炖的多了,王爷要是实在不喜,扔了也成’。”

王妃也是个别扭的性子呢,俞伯心道,正想着斥责小童几句,什么话也不懂得迂回,直接就转达来了。心下也有些担心一向清冷的王爷会不接受这王妃难得转达的心意。

然面具男子轻声,“放下吧。”复而继续着先前的公务。

小童退了出去,俞伯布好饭菜,这才幽幽望向自家王爷。

烛火跳跃间,男子戴着面具的面容或明或灭,露出的嘴角无端多了些冷凝的神色。

是公文有什么问题么?

其实俞伯是不喜自家王爷参与政事的。若是她活着,也自然只想看到这孩子平安一生吧?

可若是参与政事的话,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或许王爷对王位无意,但是皇宫里那位刚刚及冠的少年又会作何猜想呢?

尤其是王爷腿脚渐好,被委以重任的现在。

王爷虽然熟读兵法,却一直是兵部的闲散人。可这次与北越战事一起,却被委任为大帅,负责全局指挥。

树大招风人精易折。

宫里的消息,太子两次三番求见皇帝,究其心,只怕路人皆知。是不想王爷身负军功吧?

只怕太子已经不喜了。

毕竟王爷已然有了百姓的拥戴,若是为了这个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再加上身体已然无恙的话,就无异于是超越太子的存在——坊间不是已经这般流传了么?

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呢,俞伯甚至都不敢想下去。

“王爷……”俞伯轻唤,再等下去,这炖的汤只怕是要凉了。

长平王停了,慢悠悠放下毛笔,自书桌后拄着拐缓缓走了过来,掀袍而坐,手指刚刚揭起那盖子,紧绷的嘴角却抿的更紧了。

猪腰炖杜仲。

秉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这药膳是何作用显而易见。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王爷讨厌一切带着药味的食物,这一点,即使是刚入王府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与王爷身为亲近的王妃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尤其,这药膳会不会还有什么寓指……

俞伯心下一紧,一手按下慕子渊拿着的盖子,讪笑道,“王爷,夜宵用这个太补了,容易冲着,莫不如老奴吩咐厨房再做些什么过来?”

“俞伯,后日就要出发去边境了,这府中大小事就劳烦你了。”男子既不肯定,也不反对,开口却说起了别的事情。

俞伯双手收回,“这是老奴的本分,王爷何须言谢?”

“俞伯是母妃故交,算起来并不算是王府下人,道声谢是应该的。”男子淡淡陈述。

俞伯听着却猛地一股酸楚涌上。

“母妃”,有多久没有听王爷提起过这个称呼了呢?

一个她把他们二人维系在一起,可是谁都没有先开口提及。

她就像是他们心头刚刚结的痂,揭开后就会是血淋淋的伤口。这许多年,她就是他们之间心知肚明的秘密。

可是今日为何会突然提起来呢?难打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俞伯欲言又止,眸中满是担忧。

王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从来就没有这般与人敞开心扉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尤其是在他面前。或许是不亲近,也或许是碍于长辈,王爷不说,俞伯也习惯了不问。

而现在突然这样,坦白说,俞伯心头更盛的是不安。

虽然将要远行就是在告别,可是,总还是感觉有其他的深意在其中。

“俞伯,多谢你这些年没有忘记过母妃。”

又是一声道谢。暗色的光影下,男子是何神色,俞伯根本看不清,然而男子语气低沉,最后的话甚至蓦地沉了下去。

是在难过么?

俞伯动容。其实,他未能忘记她是他自身执念所致,所以如何能当得起这声感谢呢?

而且,记得的人又怎么会是他一个呢?

深刻的存在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弭,珍贵的记忆也不会跟着那个人的逝去而消失。

记忆有多欢乐,失去就有多痛苦。他们只是太疼痛,所以默契的选择了不言说罢了。

俞伯正在想着怎么出口安慰几句,然而,那头的长平王却好似已经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想出去走走。”男子晃晃悠悠的起身,挪动到门口那奇怪的椅子上后,又回头补充,“不必跟来了。”

于那映出门口的一大片光亮中,男子渐渐离去的身影倍觉萧索。

俞伯呆坐到桌旁,突然陷入沉沉的回忆当中。

那一年,俞伯独自下山云游,于阳平郊外,见到了一出尘道姑。

清淡的眉眼,却出奇的灵动。那是?

“明日我会派人把宫服送来,梳妆的嬷嬷也会一同前来。”那人继续补充。

“是要去宫里吗?”云婧川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男子点头,“云静嫁与太子便是明日,只是因为是妾侍,没什么排场。可愿意同去?”

已经把宫服都准备好,梳妆的嬷嬷也请好了,才来问她愿不愿意同去么?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专制呢。

不过,去还是要去的。

爹爹不在,静儿妹妹娘亲不知何处,相送的也只有她这个姐姐了。

不论长平王是何目的,这件事却是无意中成全了她。云婧川眸色淡淡,“谢王爷成全。”

称呼出口,男子呼吸明显一滞,顿了顿,以极为低沉的声音道,“你曾经说要叫我‘子渊’来着。”

所以,她才会这么悲惨的活着的啊。

当初若不是她存着唤他“子渊”的那份心思,也不至于被伤的体无完肤!

未曾拥有的,失去也不会惋惜,未曾相信的,背叛后也不会心痛。

可偏偏在她给了他无条件的相信以后,得到了他全身心的背叛!

云婧川心头一阵冷笑。事到如今,这人还在想什么呢?难道是要她在被伤害之后还始终如一吗?

那么,他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到?为什么在受到云婉给的伤害之后,那份喜欢渐渐的变了味道了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来这个人是不明白的吧?

云婧川久久没有回答,长平王拄着拐杖上前,食指轻轻点上女子眉心。

突然被这样幼稚的对待,云婧川有些怔愣,然这时男子轻轻抽回了手,道,“回神了,很好。”

温柔的语气,甚至似乎还带着点点的笑意,指尖微凉,亦或者是幼稚的举动,都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明明已经对立了,他也曾经囚禁她,这般做戏给谁看?

云婧川微微避开了眸子,掩着嘴角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王爷,我困了。”

说着,云婧川自顾自的回里间去睡了。经过男子身旁,甚至并没有如她称呼的那般,行个礼或是寒暄两句。

是逐客令。

虽然云婧川知道这偌大的王府都是他的地盘,他想待在哪里都是可以的;虽然知道应该隐忍着等待逃跑的时机,甚至胡丽静伤势大好,已经具备了逃跑的条件,而不是去惹怒他,可是云婧川这一刻还就是想跟他对着干。

心里甚至在叫嚣着,如果能撕破这人的伪装就好了!不只是只有她知道,让这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们倍加称颂的长平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莞姨望着拄着拐行走不便的男子一直紧紧盯着云婧川的方向,甚至听得里间似乎都有微微的鼾声了,还是一动不动。

心下一阵泛酸。心下想着这般不知要到何时,于是拐着弯进了隔壁房间。

与先前的屋子不同,这屋子却是更为简陋了些,甚至地上还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定睛看去,这些东西原来莞姨是认得的,大多是这些天她与云婧川一起采买回来的。有吃的喝的,甚至还有些小玩意。

这丫头也还是以前的样子,东西总是乱扔!莞姨现下嘀咕着,一路捡着细小的东西,向着里间走去,然而就是这般动作,头却越来越晕,甚至是弯下身子捡什么东西,居然腾空伸出手压根就无法触及。

果然是老了么?渐渐的连思维都不清晰起来。莞姨混混沌沌的使力撑着马上要合上的眼皮,却还是眼前黑暗,蓦地栽倒了下去!

一夜安眠。

醒来的时候,长平王已经不知去向。云婧川伸着懒腰,一边做着广播体操中的动作向着外面走去。

奇怪,莞姨呢?

这要是在平时,恐怕早就吵嚷着一堆了,今日里怎么这么安静?

边想着,一边于怀中摸出帕子,滴了些液体上去,绞着揉了揉,系在鼻尖,这才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屋子内烟雾缭绕,云婧川手指轻轻扇了扇,一步步向着里间走去。然而,临近里间,脚底不期然一阵柔软。这是——

原来正是先前晕倒的莞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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