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杀驴
少师安然冷脸:“有麻烦?”
“没有。”
“你送信还是写信去了?很久。”
少师安然看慕米桃漫不经心的样子就一肚子不顺气,加重了语气。
“我——”
慕米桃刚想说我看了半天现场,我敢打扰人家吗。
忽然想到不知那女子是少师安然的什么人,还是别贸然说出来的好。
“我找地儿方便去了。”
“你——”
少师安然被这山野女子粗犷彪悍的回答气得鼓起眼睛。
“你确定信送到了?”
少师安然侧目睥睨着用轿子里的巾帕擦头发的慕米桃。
“王爷不是要言而无信吧?”
慕米桃从正擦头发弯着的腰间斜眼瞪着少师安然。
靠,要不是为了娘亲,她有病啊,大雨天去爬房顶看人家那啥冻成狗。
“既已送到就自行回去,本王金口玉言答应你的事自是不会失信。”
啊?卸磨杀驴啊。呸呸呸,本姑娘不是驴。
我自己回去,我认识路吗我?
少师安然不耐的眸光扫向她。像是在说怎么还不走。
慕米桃气的——头发都被来自内心的一股气烘干了。
好,既然你不仁别怪本姑娘不义。本来看在熟人的面子上还打算给这个王爷提个醒。
如此,不说了。你头上冒绿气儿——活该。
转身再次投入雨丝已经变成雨棍的天。
只是那倒霉的珏王府在哪啊。
慕米桃搜罗着来时马车行走过的记忆。应该是西边。
眼前是高矮不齐的民房门市。再远处则依稀有高大的墙垣矗立在晦暗不清的几盏气死风灯的光影下。
雨夜路滑慕米桃无心走路,运动轻功及格闪挪腾跃直奔远处的珏王府而去。
跃上原墙忽听内院里面有喧哗之声。
‘奇了怪了。’
这等时候这种府院不该是门户紧闭,共同入梦的时候么。
未等慕米桃侧耳细听。忽然一声梆子响夏眠的人高叫
‘兄弟们快来,这边还有同伙。’
‘拿下,旺夫也敢放肆不要命了是。’
‘来一起上。’
紧接着一群家丁护院吵嚷着着往慕米桃伏身的墙头涌来。
艾玛,人不走运回来睡觉都被当贼抓。
感情这是珏王府来了不速之客,并且不速的还闪了。
慕米桃暗暗腹诽倒霉。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万一真被当贼抓了,还真有理也是没理。不是贼也是贼帮凶。
就算浑身是嘴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眼看着院墙下的护院就要射箭搭弓。慕米桃脚尖一拧,闪身消失在墙外的黑暗里。
‘刺客跑了,给我追,要活的。’
后面的家丁不依不饶的打开大门纷纷举着火把向慕米桃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送封信代价也太大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做好事了。
少师安然珏王府,咱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
慕米桃憋了一肚子气,脑海中迅速算着八卦阵型中的吉位,踩踏着泥浆急急寻着可规避的地方。抬头看看右侧巷口应该是今日的乾位所在。
一溜烟跳进去,紧贴墙根,听着外面的动静。
墙外的脚步声似乎并未留意这间小院落继续议论呼号着向前寻找刺客踪迹。
‘呼——’
慕米桃拍拍胸口出了口气,开始打量这间小院。
此处应该是财主员外等类人家的别院。墙外看似普通,但借着月洞门上高悬的一排被雨水敲打得晃悠来晃悠去的气死风灯的光亮看出,院落不大却极为优雅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