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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路遇水中魂魄2(1 / 1)

路遇水中魂魄2

一副车架子,被黑衣人几下拆分扔进砖窑旁边的柴禾垛。

“又一次?”他走到她近前:“打开你的面纱,也许我会有印象。”

这句话让慕米桃豁然清醒。她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脸。

“啊——不——”慕米桃撒丫子就跑纵身跳进林子。

无面立在那里没有追他。精光的眼睛追踪她消失。良久,他拍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总是对一些人一些地方有时曾相识的感觉。

慕米桃一口气跑到护城河边。黎明前的护城河边清静无人。河水迟缓。初春的草色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生怕无面追上来。此刻,她放下点心。

曾经,她想问问:那一夜迷乱是不是你?想想,作罢。

是与不是又怎样,若爱便要深爱,若不深爱便尽可遗忘。

低头看自己浑身血迹粘腻腻的发着腥臭,慕米桃赶紧脱下黑衣扔进护城河。

那血衣打着转儿飘到河心,忽然又很诡异打着转儿忽忽悠悠飘回到岸边离自己很近的地方。隐隐的听见血衣下面有絮叨说话的声音。

慕米桃耳根发毛,仗着胆子伸手挑开血衣,吓了一跳,要不是自己也没有脸瞧惯了诡异,可能会忍不住惊叫。

那血衣之下是一双惨白的似手非手的形状。渐渐挣扎着身子从水里浮上来,只是那形状并不是成型的人样子。也不像什么精怪。

似乎很弱还不能稳稳的立在水面。随着水面的氤氲动荡飘摆,自那团形状里却发出絮絮叨叨的语声:伸冤啊——伸冤啊——

慕米桃稳下心神。虽然她有异术但是并没鬼眼,平日并看不见这些奇异之物。

难道是因为那血衣?

“可是有什么冤屈?难道我能帮上忙吗?如果能,你尽可说来。”

“家有妻儿老母,平生行医救人,为何遭此暗算——伸冤啊——伸冤啊——”

那团影影绰绰的形状就在水面若即若离的飘着,语句发散也不连贯。

慕米桃听说过,人死若是冤屈的话魂魄终将要飘荡报仇的。心想也许是这魂魄时日久了凝不住了?

既然是见到血衣出来的,想必见血应该会有效果。

她将手中短刀在中指上一割立即将冒出的血向那魂魄甩去。

那团影气被血抛中,不消片刻便分出头脸和身子躯干,竟是个中年郎中的样子。

“这世间你还有什么留恋,遗憾,你有何冤屈,愿意说出来的话,也许我会帮你一些的。”

那中年郎中此时比刚才有了些气力,说话也比较连贯,对慕米桃深施一礼:“困在这护城河月余,河神殿下知道小人冤屈特意嘱咐今日寅时会有侠士经过。侠士请受小人一拜。”说着那人形中年郎中在水面躬身施礼眼里嗒嘀嗒滴溅落出水花。

慕米桃渐渐听明白了经过,郎中姓张,因为在城外的镇上开的医馆生意清淡偶尔便会外出接诊。一日被一个差人说是到京城贵人家瞧病,那带着他去紫禁城的差人和刚才小个子形容的差不多是同一个人。只是具体哪里的宫殿,却因他被蒙上眼睛而说不清。

“张郎中,你可能确定你见到的那室内布置金碧辉煌,织龙绣凤。”

张郎中的魂魄点点头:“确定。那室内宽大肃静,一时让人以为是与外界隔绝的暗室。”

暗室?慕米桃心头一跳。想必就是在皇宫,也必定是明心所为。

“张郎中可记得那女眷的容貌?”

“自是记得。带路的差人说是他的妹子,因为见他们兄妹长相差异甚大,印象很深。那带路的差人鹰钩鼻细长眼,而那生病的女子却是杏仁眸子吊眼梢,鼻子也小巧上翘与那差人长相非常有差异。可惜的是那女子样貌美好怀了身孕却是痴呆捏着糕点吃的涎水直流,那差人唤她‘傻儿’这样白净俊俏的姑娘也是可惜。”

傻子?慕米桃心中剧痛。

明心竟然把碧儿弄傻了?那么聪明伶俐泼辣仗义的凌碧儿竟然被摧残到痴傻。贱人怎样歹毒的心肠!

此时天色微明,眼见张郎中的魂魄明显的站立不稳影子减淡。慕米桃急忙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未了的憾事赶紧说出来。”

“张家镇回安馆,老母,妻儿,地下银子,伸冤啊——”身影说着说着渐渐减淡却不愿没入水里扑腾着。

“郎中且放心去投胎转世吧,再做这游魂下去只怕这魂魄就要散了。放心,你家人我一定会去转告。钱财上能帮就帮点。以后他们的生活至少也可衣食无忧。”慕米桃郑重说道。那身影拜谢完叹息一声渐渐没入水里。那件血衣也渐渐飘远。

慕米桃先返身几十里去张家镇找到那家医馆。那门面早已经门可罗雀。只在二层还有老年人的咳嗽和小孩子的调皮声。

一家的顶梁柱没了,在古代那就是频临死路。

慕米桃用帕子包上书写好的情况又自己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加进去,系在石头上扔进房内过了不久房间里蒙的想起急切的开门声和嚎啕大哭。

唉。慕米桃叹息一声转身,自己就是进去恐会吓到这家本来就悲伤的孤儿寡妇。

少师安然这三个月如坐针毡。英俊的眉目都松垮垮的挂着些许憔悴。

凌碧儿失踪。他对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但是毕竟是他珏王府名正言顺的妃子。是当朝镇边大将军的宝贝女儿。是那样特别的倔强的性子。

此事关系重大牵连众多,他没有公开,只派人告诉了凌西岳。

他也怀疑明心,但是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强迫她承认。他也只是但整个京城尤其侍郎府可以藏人的边边角角,包括耗子洞都派人搜了个精光。还是毫无头绪。

手托着腮,胡乱的在书房查阅户部的账册。

忽然窗户大开,飘进一身黑衣的瘦削蒙面人:“王爷坐得真安稳,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不想找到你的侧妃吗?”

珏王也是艺高人胆大之人坐在书案后面纹丝没动。细细端详来人,这脸怎么那么瘪,假脸?胸部也没有男人那样平坦。大白天的这女人好轻功好胆魄。

“既然小壮士敢擅闯王府胡言乱语,敢报上名号吗?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有没有心救人才重要。”

“本王的侧妃,如何不想救?既然你为此前来可是有什么方法?”少师安然越发觉得这抹身影眼熟。那双眼睛也在记忆里有点印记。飞身到黑衣人近前就要揭开她面纱。

慕米桃的反应比他还快迅速闪身反手勾拳将少师安然的双臂按住:“珏王爷,我不是来和你比武的。侧妃娘娘在宫里。想救凌侧妃只有一个办法,今晚二更你在储秀宫外缠住明贵妃,我自有办法将凌侧妃找出来。”

少师安然有一刻愣神,这语气这身姿还有为凌碧儿的这份心,除去那个远嫁和亲的女子还能有谁?

但这声音,面貌又怎是那慕姑娘?

“你很像我一个故识。你连姓名面貌都不肯露,本王如何相信你?”

“你相信自己心中的判断即可。今晚二更,事关侧妃生死,王爷只需例行的和贵妃约会即可。”

例行和贵妃约会?

“放肆!”少师安然拍案恼羞成怒。伸手来撕扯她面巾。慕米桃冷笑:“王爷莫要私心误了侧妃性命。”翻窗出去。

少师安然兀自立在窗前。难道是天泽的慕姑娘因为凌碧儿的事情特意回来?应该没这可能。天泽太子的太子妃没当上已经表明不受宠,怎么能随意出宫这么久。

但是这咄咄逼人的语气神态除了她还是谁?她是谁?

慕米桃已经能确定明心一定把碧儿藏在她近身的视线可及的地方,吃一堑长一智。上次囚禁自己的失败,凭明心的精明,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离二更还早,慕米桃为防多事,没有回西郊别院而是就近找了一处客栈打尖。

强烈的惦念着小包子。裴公子因该会给他找个奶娘,只是一路边关运粮,他一个没孩子的大男人带个奶娃子着实够难为。这份情谊真的太重。

挨到傍黑,慕米桃藏身在留仙居的运冰车了潜进后宫的御膳房。御膳房占地颇大,伙房外的柴房窗户开着正对着来往的路口。

渐进晚膳时御膳房外果然陆陆续续来了几乘停装东西的小轿。陆续有宫娥从御膳房里领了物品放进小轿有跟来的太监抬走。

这些替各宫娘娘跑腿领物件的人应该都是心腹。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对面走来一个瘦小的宫女,借着傍黑的月色,慕米桃的好眼力明显看出她细长眼睛,鹰钩鼻子。那薄薄的嘴唇红艳艳的。正如小个子车夫和水鬼张郎中所形容。

来早了不如来巧了。就是这么巧。呵呵。

“青竹,贵妃宫里的冰已经封好了,搁置久了要化了哦。”此时两个宫女抬着密封容器吃力的放进小轿,

“晓得。待额再吃一个酒酿饼。”那鹰钩鼻的女子怀揣着厨房婆子给她的一个包裹笑嘻嘻的从厨房里边鼓动腮帮子边用帕子擦嘴角,心满意足的出来。

主子得势奴才就有脸。看这青竹被厨房一众人恭敬的,其他嘴憋着没啥东西嚼,没有啥吃也没有厨房婆子给揣包裹的宫娥们斜楞眼看着鹰钩鼻子的青竹宫女随着两个太监抬着运货的轿子拧哒拧嗒往西走。

“切,今年她是走了****运,狗仗人势。”

“嘘——小心,隔墙有耳。储秀宫的人可都不是善茬。”

储秀宫。明心,现在一点不会冤枉你了。慕米桃薄唇紧咬,手指出气的扯碎一团麦草。

储秀宫离御膳房不远。慕米桃运轻功贴在储秀宫园子里宫灯照不到的死角。少师安然真的会不会配合她的计划?她心里也没底儿。叫少师安然引出明心确实有点冒险,万一,他和明心合伙,那今晚慕米桃进宫查找的安全也没法保障。但是不找少师安然引蛇出洞,那明心的寝殿着实无法进入细细找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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