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公子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花倾落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满脸的同情,“我觉得,你病的不轻。”
抬眸看着对面满脸无奈却是女子,南孤无夜过尽千帆的凤眸中闪过一道绮丽的光泽,缓缓勾起嘴角,或许,她跟其他女子真的是不同的,他开始,有点想跟她玩玩了,他倒想看看,她要怎么抗拒他的魅力。
“怎么办,本公子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是她,他倒是很愿意把她带回去,这样,他以后的生活就不会太无聊了。
花倾落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不好意思,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没兴趣。”
话音一落,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于瞬间一落千丈,降至冰点,花倾落蓝曦甚至能听到眼角结冰的声音。
“别人用过的东西!”陡然冷下了一张脸,眼里闪过点点花倾落所不懂的受伤,似乎花倾落的话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又似乎勾起了他眸中不愿回忆的事。
南孤无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起,好像是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就在花倾落以为他会出手的时候,他却满是复杂的看了一眼花倾落,欣长妖冶的身子轻轻一跃便跳出了窗外,消失于花倾落的视线之内。
看着南孤无夜消失的方向,花倾落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男人,是生气了么?
眉头轻蹙了一下,花倾落有些后知后觉,似乎,真的过了,这里的男子不比其他地方的,他们比较敏感,尤其是在‘贞’上面,更是不容质嗦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花倾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今晚要怎么睡,想到早上月尾的样子,她是不敢在回去了,至于纳兰倾墨,还是不要想了。
算了,偌大的一个纳兰府,随便去找个房间睡着去吧。
花倾落刚刚推开门走出,迎面走来一个小斯,“公主,公子叫你过去呢。”
闻言,花倾落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会那么好心?
“嗯,我知道了。”淡淡的应了一声,花倾落蓝曦抬脚便朝着纳兰倾墨的院子走去。
花倾落推门走进去的时候,纳兰倾墨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一手紧紧的捏着杯子,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冷然的气质。
眉头不解的皱了皱,不知道这人又在气恼什么?
“你睡那里。”随手指了指一旁的软塌,纳兰倾墨没有看花倾落一眼,说口的话仿佛能瞬间冻结方圆千里的花木。
花倾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的,是一张精致的软塌,花倾落随意的点了点头,大步走过去和衣躺在了上面。
她也没想过睡床,睡这里刚和她意。
见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连一个问候也没有,纳兰倾墨一张俊脸更是越发发黑沉,那捏住杯子的手也微微凸起青筋。
在花倾落即将入眠的时候,那如同并渣子一般的声音冷佞的传了过来,“你的穴道怎么解开的?”
明知道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解释。
“南孤无夜给解开的。”想到临走时那个男人的表情,花倾落好不容易酝酿好的睡意瞬间又全无了。
其实,表面越是放荡不羁的人,内心都有着一处柔软到一触便碎的屏障,而她,偏偏触到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哼!”纳兰倾墨眼神一冷,冷冷的哼了一声,该死的女人,她倒是坦诚,面对他,她连谎都不会撒么?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夫君不是么?她就不怕自己会生气?
生气?纳兰倾墨眉头紧紧的皱起,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纳兰倾墨狠狠的瞪了一眼悠哉悠哉躺在软塌上的人,他只是怕她弄出个什么事来连累了纳兰家,纳兰家经不起折腾。
纳兰倾墨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里却是越来越烦闷,仿佛胸腔里正酝酿着一个巨大的火球,却找不到宣泄口,这种闷闷的感觉似要将他逼疯。
“嚓咔”
一声脆响,被他蹂躏了一个晚上的白玉杯子终是不堪重负的彻底碎裂,已经凉掉的茶水和着他温热的鲜血泊泊的流淌着。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屋里,花倾落猛地坐起身子,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纳兰倾墨一张脸黑的厉害,一双眼眸满是寒冰之气,深沉的看着别处,丝毫不顾那流血泊泊的手心。
虽然他们认识有一定的时间了,花倾落还是没法习惯这个男人突来的怒火。
现在,居然还自残了。
“唉。”无奈的叹息一声,花倾落起身来到纳兰倾墨面前坐下,“把手给我。”
闻言,纳兰倾墨连眼睛也未曾眨过一下,依旧黑着一张脸看着别处,仿佛偌大的屋子中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真是任性。”自顾自的抱怨一句,花倾落捏住他的手腕有些粗暴的把他的手给拿了过来。
看着那握住他手腕的手,纳兰倾墨眉头紧紧的皱起,她就那么讨厌他,他都受伤了,她对他的态度还是这么恶劣。
“放开,不用你多管闲事。”冷冷的说了一句,纳兰倾墨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花倾落紧紧的握住,“我说纳兰倾墨你到底在闹什么,你能不能乖一点,要不是你一直流血影响到我,你以为我会想管你!”
她是天地执法者,对于血有着天生的敏感。
乖一点?她当他什么了?那些依附女子倚楼卖笑的男子么?
要他纳兰倾墨对一个女子百依百顺,他可做不到,难道,她喜欢的就是那种男子?
纳兰倾墨刚想说话,却在触及她为他包扎的手时顿住了。
看着那笨拙的包扎,纳兰倾墨眉头紧紧的皱起,按理说,她贵为公主,不会包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是,她偏偏是蓝曦,那个从小在欺负中长大活的连奴才都不如的蓝曦,她受过的伤应该是不计其数的,而她,居然连简单的包扎都不会!
见他半晌不语,花倾落不禁抬眸看去,却对上那个他九命狐妖似的眼睛,仿佛有种摄魂的魔力……花倾落忍不住想,如果跟前这人想要勾引谁的话,只要他肯卖笑,那绝对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然而,对方显然没有这样的打算,神情倨傲冷漠,半是酷厉,仿若万人之上,就这样嫌弃的盯着她。
确确的说是盯着她给他包扎的手。
低头看了看自己包扎出来的杰作,花倾落不禁有些尴尬,她本是上神之躯,别说不会负伤了,即便受了重伤也是自行法术恢复的,何时做过这种事了,第一次为一个凡人包扎,他居然还敢嫌弃。
“好了。”脸色不善的站起身,花倾落看也不看纳兰倾墨一眼转身回到软塌上闭眼假寐。
身后,纳兰倾墨定定的看着软塌上的花倾落,眉头死死地皱着,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好像越来越无法看清她了。
初见时的懦弱胆小,大婚之夜的突来改变,还有,宫廷宴上的惊人之举,这些,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翌日,纳兰倾墨醒来的时候,花倾落还在睡着。
坐在床上,纳兰倾墨皱眉看着花倾落,眼里似乎流淌过一抹不解,女子的睡姿,怎么会这么的好呢!昨夜,他明明记得她就是这么睡的,平躺在软塌上,双手交叠的枕在脑后,如今,一夜过去,居然还会这种睡姿。
果然没有丝毫的女子气概!
花倾落敏感的察觉到一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似乎,还带着些许鄙视,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用说也知道那道鄙视的视线来自何方?
花倾落慵懒的翻了个身,“纳兰公子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见被人揭穿,纳兰倾墨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耳尖微微泛起一丝绯色,气恼的转过身子,冷着声音欲盖弥彰吐出一句:“谁看你了!醒了就滚出去,赖在本公子房间做什么?”
若是以前,花倾落一定会气的暴走,可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对这个男人真的已经免疫了,花倾落只是从软塌上淡然起身,至始至终,那双眼睛不曾在纳兰倾墨身上停顿过一刻。
看着那被关上的房门,纳兰倾墨冷冷的哼了一声,眼里尽是不悦的神色,真是没规没距的,是没有看见他还在坐着是么?招呼也不会打个就走!
“公子,四公主正在前厅等你呢!”
青山轻轻的走了过来,给纳兰倾墨梳妆,一双眼睛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昨夜,他明明看见七公主进了公子的房间,为什么,不在了?
纳兰倾墨皱着眉头任由青山给自己梳妆,听见蓝鸢婉上门,不知为什么,心里,已没了最初的期待和欣喜,反而透露着丝丝的不悦。
纳兰倾墨带着青山来到前厅的时候,蓝鸢梦正在前厅的樱花树下站着,嘴角微微勾着一个弧度,看起来有些淡雅恬静。
从前,纳兰倾墨爱极她这温柔的模样,可如今,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十分的不顺眼,与蓝曦相比,少了几分真实的味道。
察觉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拿蓝曦来跟蓝鸢婉比较,纳兰倾墨一张脸瞬间便黑了下来,就她,也配跟别人比么?甩了甩头,把花倾落的身影赶出脑海。
“小墨,你来了?”蓝鸢婉一脸淡笑的走了过来,见纳兰倾墨额前垂了一丝发丝,伸出手想要将那发丝扶开,纳兰倾墨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蓝鸢婉的触碰。
看着纳兰倾墨的下意识的举动,蓝鸢婉眼里闪过一抹戾气,一闪即逝,顷刻间,又换上了一副淡雅温柔的模样,“小墨,今天是赏荷日,你也不要老闷在家里,我带你去看看吧。”
说完,不待纳兰倾墨开口拒绝,蓝鸢婉拉着他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弑魂阁。
花倾落放下手中的账本,头疼的看着在眼前不停晃悠的月尾,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我说月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