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魔人
“死吧!”壮汉朗声大笑起来,面色透着疯狂。话落,那壮汉手对准凌辰挥去,以此同时灵力松开对粉末的束缚,那灰色的粉末便如一阵尘烟朝凌辰涌去。
“咝咝!”一道腐蚀之声凭空响起,凌辰心中一震,飞速抬起头,只见那粉末已经洒到了跟前,点点灰末已经触碰到凌辰,竟是直接将白袍腐蚀,射在皮肤上一阵剧痛,就如烈焰焚心、尖锥刺骨,凌辰心中一惊,血色的双眸看向了疼痛之处,那处已经被侵蚀腐化,竟显出淡淡的黑红之色,显然是一种莫名的剧毒之物。
“无耻!”凌辰双眸中带着滔天杀意看向了施毒的壮汉。
那壮汉被凌辰这般狠厉的眼神看去,浑身猛然一抖,随即桀桀怪笑一声:“无毒不丈夫,死吧!”说罢,壮汉自口袋中竟又是托出一把粉末,再次洒向了凌辰,凌辰脸上一抹淡然的微笑,壮汉心中隐隐地竟有些不安……
凌辰冷笑一声,道:“呵呵,该死的,不一定是我……”血色的双眸中带着些许笑意,紧盯着粉末尘埃中若隐若现的壮汉身影,丝毫没有看向那剧毒的粉末一点,凌辰的淡然令壮汉心中大震,腿脚竟是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哼,强弩之末还敢妄语!”壮汉怒吼一声,可这声如雷霆的怒吼却隐隐地底气不足,似是壮汉自我安慰的一声。
见壮汉如此,凌辰桀骜至极,脸上一片傲然,血黑的剑气之上凭空燃起滔天之魔焰,期内之中竟似是有着几个厉鬼不时涌出,口中的凄惨大叫令人心生寒意。
剑气瞬间挡在凌辰胸前,凌辰口中低吟一声:“阴阳策第一式……阴阳相生!”话刚出口,回音尚未落尽,剑气之上迅速便出现了点点荧光,细看荧光,却如一幅幅缩小后的太极八卦图,只不过一红一蓝而已,红便为烈焰,便为阳刚,蓝便为清水,便为阴寒,这两物相生相克,能将任何飘入其中的杂质以火锤炼,以水浸染,最后涤去杂质中的毒质,到是对付毒物的一大利器。
玄妙的荧光出现之后,身为强者的壮汉心头一惊,竟是生出一股夺路而逃的念头,继而想到三首领所言……“……他进入山脉后必定有不凡的收获……”
“不凡的收获啊……”那壮汉眼中透出一股贪婪,片刻后浑身一颤,嘿嘿笑了两声,吞咽了一下口水,便坚定地凝视着凌辰的身影,去除了之前的畏惧之意。
在凌辰的心神控制之下,无数荧光在其面前组出一面钢盾,其上却是不止地光华流转,魔焰不时自其内喷吐而出,吞噬掉一些跃跃欲前的毒物,玄妙至极。
那点点剧毒粉末趁着魔焰停歇的片刻,径直窜入钢盾之中,凌辰轻蔑一笑,到是淡定至极,任凭毒物冲撞在水火荧光所成的钢盾之上。
“噼啪!”
一声脆响在钢盾内惊起,声音虽小,却在这摇摇欲坠的空旷古寺当中回荡不息,令那壮汉听了不由自主地轻皱了一下眉头,紧盯着那面水火同现的钢盾,心中的那股恐惧之意,不经意间竟又是蔓延起来,淹没了整个识海。
“负、负隅顽抗……”壮汉冷笑一声,道。但其声音中却是有着颤抖,就像风中夹杂着的一片树叶,软弱无力地飘着,不多久便躺在了地上,任人践踏。
“呵呵。”凌辰轻笑一声,没有答话,血色的双眸中满是狠厉。
一阵罡风猛然拂面,壮汉一惊,身形猛地暴退,再看看凌辰之处,哪里还有了毒末的影子,地上却是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粉,想来必定是那先前漫天的剧毒粉末。
壮汉面色极不好看,青中渗着白,如纸般的惨白。
方才那阵如刃般的罡风定是凌辰面前的那面钢盾所发,至今直对着钢盾,壮汉还感到一阵阴寒,或是心中便寒,或是凌辰入魔,使水火莹团之中的阴气暴增。
“你……你……”壮汉张口结舌,凝视着凌辰,却是默然地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凌辰面色依旧平淡如水,双眸中的血黑,和愈加激动的心情却揭出了其内心的魔性,凌辰之前所表现出的行为,不过是内心仙心传承在凌辰魔心之处刻意地压抑住凌辰的邪念与魔性。
“死……吧!”凌辰的声音低沉如声闷雷,却如晴天霹雳响在壮汉心中,其他山贼早已目瞪口呆,痴痴地看着壮汉与凌辰之间的争斗。
凌辰的声音竟诡异地带着些沙哑,竟就如即将枯死的老人般,细观其额头,却是有着丝丝的汗珠,显然是体内的魔心开始了发难。
壮汉没有察觉到凌辰的异样,惊退数步,见凌辰没有一点动作,大手再次伸向了口袋,欲要再用灵力托出几把毒末,乘其不备,逆反败局。
“你还真是不安分啊!”凌辰低头之时,沉声道。话音刚落,一旁的剑气迅速调转剑锋,直直对准壮汉,就如一股被缩小成一柄剑的剧烈罡风,漫天的凛冽与九天的阳光都浓缩在内,狂暴的魔焰在其内不断地腾动着。
“……”壮汉默然,紧皱眉头,灵力自体内丝丝缕缕地涌出,在身前凝出一道石墙,坚固的泥土混杂其中。横档在胸前,雄厚的土质元素在空气中弥漫。
“你还是修行土道的,呵呵……”凌辰冷笑一声,面色未曾变过一丝,依旧用嗜血一般的眼神打量着壮汉。
那壮汉心中略微一震,心中阴险再生,趁着剑气尚未漫来,灵力便偷偷地托出一把毒末,竟是融在了那堵厚厚的石墙之中,浓绿中带着点土黄之色的石墙之中,隐隐约约现出斑驳的黑点,狰狞而可怕。
“嗖!”剑气在空中划过,似是撕裂了空间,发出尖啸的破空之声。
“噗!”破空之声刚落,又是一声巨响响起,其余山贼急忙循声看去,在那锋锐的剑气之下,这看似坚固无比的石墙却是如同豆腐一般,被剑气横刺而过。壮汉一口鲜血立马自口中喷出,在其面前就如一片血雾一般,紧接着倒飞出去。
壮汉倒飞之时,却是狰狞一笑,手臂一挥,那堵被剑气刺透的石墙顿时朝凌辰围去,将凌辰紧紧地包裹在内,里面所掺着的点点毒末也在壮汉的可以释放下朝凌辰蔓延。
毒末沾染在凌辰的衣袍之上,就如火般将衣袍烧出了个大洞,尽皆着渗入皮肤中,点点血斑瞬间浮现,凌辰气血上涌,口中吐出了口黑血。
“啊!”石墙处猛然发出一声长吼,壮汉心中一喜,自地上爬起,双眸中却见凌辰役使剑气,竟生生将石墙撕裂开来,石砾土块散落一地,其上的凌辰上身衣袍已经被侵蚀腐尽,点点血迹纵横其上,那双血色的双眸看向了壮汉,却是无神至极。
凌辰朝壮汉飞冲出去,手上竟不知何时长出了利爪,甚至一些黑褐色的鳞片也覆盖其上。
壮汉瞳孔一缩,未来得及反应,竟是瞬间被那利爪,穿脑而过!
山贼们看得都呆了,入目的凌辰浑身鲜血,掺着点点的白色脑浆,渗人不已,令人心生寒意。
凌辰早已失去了行动的思考,瞳孔内由原本的通红竟变为了黝黑,罡风舞动之下,凌辰如一个临世的邪魔,乱发狂舞之时,山贼们不由自主地无一不感到心惊。
正当山贼瞠目结舌地看着凌辰之时,凌辰却是对一旁的山贼熟视无睹,似是未曾看见,或是心中的一个恻隐之心,他望了望这摇摇欲坠的千年古寺,面无表情地迅速冲出了大殿。
山贼们面面相觑,许久才反应过来,一齐跑向了外边的山脉,回去复命。
“轰……”的一声响声,与此同时射出细微的一个个石砾,烟尘蔓延,有着遮天之势。
回首观望,但见那在此矗立数千年的佛门古寺,却在这一夕之时轰然倒塌,凌辰自烟尘中缓缓走出,身上似是缭绕着无形的魔焰,双眸无神,若有高人在场,定会发现其已经深堕魔道,已然成了一个行尸走肉,嗜血而狰狞。
“啊……”巨响过后,凌辰猛然一声大吼,在这片空荡的天地间格外地响亮,山脉中的魔物都不安地骚动起来,此时已是凌晨,天边的一角上,阳光凛冽而凄凉,这般望去,整个山脉都覆盖上了阴色,非全亮,也非全黑,朦朦胧胧间不时泄出几股可怖的能量,凌辰对天咆哮一声,竟毅然地狂奔入山脉中,奔跑的姿势却是如同与世隔绝的野人一般,令人暗中发笑。
狼脉……
山贼总寨。
牧阳身披虎皮大衣,双眸紧闭着,坐在山寨大殿上的首座,其下是那几个侥幸逃生的山贼,正半跪着,向牧阳描述与凌辰交战的情景。
“啪”“啪”
首座上的牧阳面色轻舒,看去心情不错,身下的大椅略显古旧之色,其的一只大手放在椅上,均衡地打着节拍。
“说,情况如何。”许久,牧阳嘴唇一动,声音毫无色彩地在这大殿上回荡。
半跪着的山贼浑身一震,双眸中的瞳孔狡黠地一转,声音中带着谄媚,道:“那个小子太过狡猾,不仅怂恿古寺高僧杀死了二首领,而后竟然还施毒杀死了三首领……”
牧阳耳边响起山贼谄媚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竖耳聆听。不待山贼说完,牧阳面色已是大变,停止了手指的拍打,自木椅上一跃而起,面色满是愠怒,喝道:“此子如此猖狂,当真认为我黑狼山贼无人不成?给我准备好武器,我亲自去会会这聒噪的小子!”
“大首领……”山贼猛然失声叫道:“那人已成疯魔,此时已然为一行尸走肉,一来杀了他不需您动手,二来万魔脉中危险至极,恐怕此时已经被那里面的万千魔物咬得尸骨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