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事
不是说好了今晚回来有事情要跟他说的么?
人跑哪儿去了……
莫雪蓉给身边的柳曼璃使了一个眼色,柳曼璃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走到厨房端来了饭菜,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脸上隐隐带着半分担忧的神色,“任总,药医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您先吃点东西吧。”
任卓寒冷冷地看她一眼,墨眸中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声音接近冰点,“滚。”
柳曼璃脸色微微变得苍白起来,被他恐怖冰寒的视线骇得不自禁后退了大半步,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卫子修把差点倒向了他的方向的女人眼疾手快地扶稳住以后,然后向右后方退了一大步。
他家总裁现在一看就是处于极度不爽中,这时候谁敢触他霉头准要倒大霉……
柳曼璃原本还想着跟扶住自己的这个男人道声谢,但是还没有等她说出话来,那男人就已经腾地一下向后退了个一大步,就好像跟她站在一起多个几秒钟都炒鸡嫌弃她一样。
什么鬼。
她定了定神,无视掉那个不过身为一个小小的助理都居然敢这么嚣张地嫌弃她的男人,等她哪一天坐上了任氏总裁夫人的位子,第一个要革的就是他!
卫子修虽然也是感受到了从柳曼璃身上传过来的怨念光波,但是只要他的智商还没负到二百五的程度,现在该怎么做那是半点都不需要纠结的事情。
他微低着头站在了离任卓寒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待机。
柳曼璃见状也不好发作,只能一脸憋屈地走到任母的身后,楚楚可怜地求安慰。
莫雪蓉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视线看向了任卓寒的方向,“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哪怕是晚上不回来也是极其正常的事,你别把你的气撒到关心你的璃儿身上。
晚上不回来?
任卓寒眸色更冷,轻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歇息,不发一言。
卫子修神色恭敬地走到了任母面前,脸上的表情看着也相当的恭敬,“任夫人,夜深了,请您注意休息。”
莫雪蓉脸色几变,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着柳曼璃便是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在她们离开以后,卫子修又重新站回到那个合适的位置,微微低着头等候着任卓寒的吩咐。
“子修。”
一个小时后,男人闭着的黑眸睁开,眼中的墨邃深不见底,“去查。”
“是,总裁。”
卫子修应了一声,神色凝重地迅速往门外的方向退去。
任卓寒眼神幽深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看着秒钟滴答滴答地在走,站起身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家的医生不见了……
那就他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药娆微微睁了睁眼,看着这陌生的房间眼神不是一般的呆滞。
这里是,哪里?
奢华的暗调,繁复的点缀,既不同她自己房间的清新,亦不同于任卓寒房间的简格,倒是很有一种中世纪的宫廷风味道。
就在药娆脑袋还昏昏沉沉发着呆的时候,那堪称奢华的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个逆着微光身材修长的帅气身影,他的脸上带着温绚灿烂的微笑,声音磁性惑人,“你醒了。”
“言轻。”
药娆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半晌,沉默良久后终于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言轻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温暖而灿烂,他走到她的身边,语气像是带着几分责怪的味道,“不是都说了让你叫我言吗?”
女子默默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也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俯身在她的耳边温吞细语,“你要知道,那可是只有跟我关系亲密的人才有这样的资格叫我的哦……”
药娆微微皱着眉,偏开了他刻意的亲昵。
言轻脸上的笑容一凝,看着她那不带半点表情的脸上,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这里是哪里?”药娆在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之后,眼神淡淡地看向他,语调平静。
“我家。”言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张刻板的脸,眸色沉浮。
药娆在听到他的回答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惊,虽然脸上还是镇定的模样,但是看向他的视线中带上了几分连自己察觉不到的诧异,“我怎么会在这里?”
言轻笑了笑,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脸上不经意流露着几分怜爱的神色,“那当然是因为是我带你来的啊。”
他把她带回来的。
药娆抬头看着从窗帘间透过而出的阳光,在黑暗的卧室中带亮几分神秘的感觉,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终于是记起了自己在之前莫名其妙地忽然晕过去的一幕。
如果不是他接住她了的话,她大概就摔了吧……
想到这里,药娆的脸上牵出一抹淡笑,“谢谢你。”
谢?
言轻挑了挑眉,嘴边含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客气。”
药娆从床上下来,看着自己一身衣服还是晕过去前的那一身,心中的不安定才减少了几分,她抬起头对着言轻淡笑道,“我晚上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从床边的桌子上把自己的东西拿好在手上,药娆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门口的方向走去,就在她把手放到了门把上刚打开了一条门缝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从她耳边擦过然后重重地按到了门上。
“娆……”他微微倾身,唇瓣几近贴上她的耳廓,吐纳间气息温热魅惑,“我可没有记得我有允许你走呢……”
药娆的耳尖一麻,感受到他的气息从身后包围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指尖微微收紧了几分。
“而且你可是在我这里睡了一晚呢,只是一句谢谢的话,是不是太便宜的一点?”
男人的话让药娆的思绪不自觉一震。
她微微诧异地转过头,声音中带上几分难以置信的意味,“你说……我睡了一整晚?”
言轻弯了弯眼,声音中似是有几分愉悦的意味,“是啊,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现在是……早上?
所以说她是一整晚都没有回去?
那任卓寒……
药娆心里忽然有点不安的感觉,她把包包抱在自己身前,秀眉微微蹙起,“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昏睡过去这么久,但是我现在是真的赶回去,以后我再好好跟你道谢吧。”
药娆拉了一下门,但是却发现大门纹丝未动,然后她把目光放到了那只依然还正在门上面的手,顺着他的手望向了男人仍旧带着笑意的黑眸。
“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先跟长辈们打个招呼再走,怎么样?”
她看向他表面清澈无害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头……
不过是去跟他家里的人打个招呼而已,应该,很快的。
保养得相当不错的********一脸诧异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张嫂,红润的嘴唇张得大大的,脸上有明显的差异之色,“你说什么?”
“夫人。”张嫂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覆在妇人的耳边说着,“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不但是我,只要是昨晚在客厅的人可都看到了,言少爷可是把那个女人一直抱到房间里去的。”
********皱了皱眉,从她的椅上站了起来,语气有点担心的意味,“你是说他们一直没有出来?”
“嗯,我很肯定他们一直没有出来。”张嫂点点头,语气带着半分询问的意味,“夫人,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美妇把她的手搭在了张嫂的手上,“走,带我去看看。”
就在她的手快要敲上房门的前一刻,咔嗒的一声,房门开了。
“言……”白蕙兰看着从门后走出来的帅气男子,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欣慰感,“听张阿姨说你昨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白蕙兰的目光便是完全凝住在了言轻身前的女人身上,脸色大变。
怎么会是她?
药娆也是看到了这个一身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的女人,原本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带起了几分冰冷的神色。
白蕙兰……呵呵。
********咬了咬唇,不是没有感受到药娆看向她的冰寒目光,声音带着几分微颤,“你……怎么在这里?”
药娆挑了唇角,语气带上了几分嘲讽的味道,“我在这里又怎么了?”
白蕙兰脸色变得更加不好起来,而当她看到了言轻搭在药娆肩上的手的时候,脸色微微带上了一份苍白。
“你们,你们……”
言轻将药娆往自己的身侧搂进几分,脸上带着灿阳般的笑意,“这就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想和她结婚的女人。”
药娆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他刚才,说了什么?
“不……”
药娆刚张了张嘴,却是发现声音从另外的一个方向传过来,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视线的尽头是女人那微微苍白的脸色。
白蕙兰有点艰难地咽下一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惊慌,“不行,牧言,她不可以的……”
如果是其他人,她没有意见。
但是是她的话,那是绝对的不可以!
言轻的脸上神色变得微妙起来,眼神漠漠地看着面前的妇人,“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白蕙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向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你和她就是不可以。”
“你和她就是不可以。”
女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很认真很坚定,就像是她在说着只是一件像是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言轻微微沉默了半晌,“理由呢。”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白蕙兰的视线从两人的身上移开,说道。
几人之间忽然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药娆将脑海中凌乱着的思绪渐渐理清,有些片段零散的记忆细节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放大,然后直直指向着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