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小产1
对于小绿,南宫如墨更是不屑一顾。就算小绿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道行还是得继续修炼的。
“王妃可知,您现在是对王爷大不敬!”小绿双眼喷火地质问道。
“那你可知,你现在对我是大不敬?”南宫如墨反问着,抬手指着房门的方向,风轻云淡地说道,“趁着我现在心情不差,还好说话,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南宫如墨没心情和一个小喽啰耗费时间,她如果连小绿这么一个小角色都害怕,那她真的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南宫如墨惊呆了。
小绿从袖中抽出匕首,照着自己的脸就划了一道口子,光滑洁净的脸蛋上立刻鲜血蔓延。伴随着女高音的惊叫和物品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外面的下人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挤到了房门口且推开了房门的。
所有人只看到小绿蹲坐在地上,不远处是一把带血的匕首,而南宫如墨就站在她身前。
“小绿!”有一丫鬟横冲直撞地就跑了进来,正面看到小绿那张脸的时候,惊叫着便跌坐在了地上。
小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伤口,哭喊着:“疼……好疼……救救我……救救我……”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小绿从地上扶起来,没有人看到南宫如墨似的,直接就将小绿给抬了出去。
最后留在房里的只剩下萍涓,她站在门口张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欲言又止地看向南宫如墨。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南宫如墨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摇了摇头,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收拾收拾,说不定将来还要作为呈堂证供呢。”
虽然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可南宫如墨已经能够预料到小绿会添油加醋把她的遭遇说成什么样了。情况着实有趣,也给她的生活添了几分色彩。
萍涓看似唯唯诺诺地收拾着地上的各种碎片,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在椅子上端详坐着读书的女子,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继而让她恐慌,不过,片刻之后她又禁不住迫使自己放弃恐惧,心想,那只是一个失去了夫君宠爱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下午发生的事情,晚饭时间没到,君长夜就让莫寒来找南宫如墨去正厅。
南宫如墨没有在乎自己身上还染着血迹的白衣,直接就跟着莫寒走了,她原以为,按照君长夜办事的习惯,会再等两天,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传唤她。
走到正厅前面的时候,南宫如墨就听到了里头不小的动静。
等到南宫如墨踏入正厅的时候,所有的议论声都平息了下来,除了小绿跪在地上背对着她以外,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南宫如墨漫步走到中央,轻声问道:“王爷找妾身来有事?”
“如果没事,本王也不想见到你。”君长夜侧过脸,朗声道,“小绿,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是奴婢自己弄伤的。”小绿哽咽着说道。
“如果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说出来,没事。”君长夜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看了南宫如墨一眼。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南宫如墨笑道:“王爷,她都说了是自己弄伤的,您还紧张什么?”
不必说,南宫如墨这话一出口就立刻点燃了大众的怒火。
小绿哭得更厉害了,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抽噎,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精神打击。
“小绿,脸上的伤当真是你自己弄的?”君长夜冷声质问道。
“奴婢……奴婢……”小绿吃痛地咬着牙,猛地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请王爷为奴婢做主啊。”
“小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婉柔声问道。
“奴婢奉侧妃娘娘之命去给王妃道谢,毕竟奴婢是当初犯错被赶出去的罪人,王妃能容奴婢回来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但王妃不接受奴婢的道谢,还让奴婢赶快走,奴婢怕侧妃娘娘担责,便跟着王妃进屋,可没想到,王妃竟说侧妃是……是……”
“是什么?”君长夜淡漠开腔。
“王妃说侧妃是凭着那几分姿色引诱了王爷,还说奴婢和侧妃娘娘一般是狐媚之人。奴婢气不过,与王妃理论了几句,王妃便划伤了奴婢的脸。”小绿说罢,痛哭流涕。
君长夜“砰”地一声重重拍着桌子站起身,一双眼睛毫无温度地盯着厅中面容坦荡的女子。
上官婉的双手紧紧攥着帕子,苦笑着问道:“王妃当真以为妾身是以色侍主吗?”
“本妃未曾说过这样的话。”南宫如墨淡漠说道。
“那你何故伤了小绿的脸?”君长夜追问道。
眸子微抬,南宫如墨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王爷亲眼看到妾身划伤小绿了吗?”
“你还要狡辩!”君长夜扬声道,“你面丑,本王依然娶你入府,不过就是看在你没有那么多的城府,想不到还是本王算错了。婉儿进府,你一天到晚穿着白衣是给谁看的?是,小七死了,你难过,本王谅解你,不过你别忘了,那就是一个丫鬟!你这般对待小绿,无非就是你嫁入王府之时她曾得罪于你罢了,毫无善心,毫无底线。南宫氏,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撇撇嘴,南宫如墨摇摇手,示意君长夜不必多言,她轻笑了一下,应道:“王爷的意思是,当初是可怜我?”
“否则你以为你能够进入王府吗?”君长夜冷笑着。
“是,确实……”南宫如墨顿了顿,复又问道,“请问王爷要怎么责罚?”
“你……来人,从今日起,南宫氏禁足一月,闭门思过。”君长夜吩咐完,长袖一挥,负气离开,看样子颇有怨气。
上官婉迈着小步子走到小绿面前,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儿,又望向南宫如墨,轻声细语道:“妾身一直以为,王妃不会对妾身有怨言,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够好,让王妃看不顺眼了吗?如果有,请王妃告诉妾身,妾身一定改。”
上官婉说到后面,声音是越来越小,脸上的惆怅之意是越来越明显了,大有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
南宫如墨没再说话,目光从低着头的小绿身上飘过,转身就走,明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还是给足了面子来了,这就够了。
背后的讨伐声,南宫如墨只当没听见,君长夜所做的决定,她亦不会违背。不就是禁足一个月吗?反正她最近又不出门,禁就禁呗。
萍涓急急忙忙跟上南宫如墨的步伐,低声安慰道:“小姐,请放宽心,不论如何,奴婢都相信小姐。”
“冷暖自知。”风轻云淡地说出四字总结,南宫如墨继续赶路回房间待着。
这阵子,南宫如墨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君宏坤赐婚前她和君长夜的关系还非常和睦,怎么等到赐婚之后君长夜对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旁敲侧击问了几个下人,也证实了她的想法,君长夜对她并不是关心全无的。
南宫如墨因为赴宴一事失踪,找到的只有小七的尸首,因此那时候盛传她已经丧命。即便有了这样的传闻,君长夜还是坚持让人去寻她,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了两天,却在君宏坤下旨赐婚的第二天就停了所有的人力搜索。
虽然对君长夜的态度很介意,可南宫如墨对他转变的原因更感兴趣,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坚持留在镇宁王府观察。
大概人的天性就是这样吧,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争取一个说法,哪怕这个说法很无足轻重,只要给心灵带来慰藉,就是最好的补偿。
面壁思过的第一天晚上,南宫如墨的屋里就来了一位客人。
当南宫如墨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睡眠不足地睁开眼皮的时候,她多少有点无奈:“不是让你多休息一阵子吗?”
“已经一个月了。”殷十一立在床边,不敢直视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南宫如墨。
“还以为你会等半个月以后再来。”南宫如墨打了个哈欠,丝毫不顾形象,蓦地又笑开了,“但,你来了也好,没你在身边还真是不方便。”
殷十一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带着些许欣喜:“请主子吩咐。”
南宫如墨盘腿坐在床上,已经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状,她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让小八去接手各个店铺的账目,他心细,能帮上大忙,你也可以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主子,我没问题。”殷十一隐忍着说道。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南宫如墨斜了男人一眼,“别以为你少条手臂我就不会让你做事了。”
不论是什么时候面对南宫如墨,殷十一都会低着头,因为他认定,只有这样才能够隐藏他的心思。
以前南宫如墨不大在乎殷十一,只是单方面地认为,这人是她最可靠的左右手,能够帮她完成不少以她的身份无法去完成的事情。可自从上一次较量之后,她也想了许多,一个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凭什么要这样听她无限期地差使?虽然她让殷十一几人有了新的生活,能够自食其力,不过,他们的忠心于她而言更是难得。
只要南宫如墨想去注意,看透殷十一的心思并不难。
“是。”殷十一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他最怕的就是以后不能在这女人身边做事,他失去手臂是因为她,不过,相识这么久,他也了解她的脾性……容不得半点失败的可能性。
“我向来龇牙必报,这点你该清楚。你这一条手臂,还有小七的命,我都要讨回来。”南宫如墨冷哼了一声,落下狠话,“不出三日,我要听到南宫信和沈妙香的死讯。你亲自动手,留下‘魅影’的标志。”
“只他二人?”殷十一微微抬头,确认道。
“只他二人。”南宫如墨又将被子拉紧了几分,风轻云淡地笑笑,“爷爷刚过完六十大寿,说不定还有几年活头。况且,对他这样傲然一世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中这些丢脸的事情更能打消他的气焰了。留着他,日后还会有用处,不像蛀虫,有害无益。”
南宫如墨原本没想走到这一步,她要报的仇已经收取了沈妙香的一双手和南宫如嫣的性命,若不是他们将她逼到绝路,她也不会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