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意不去
“赵露燕,你不要胡说八道,这可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没等赵露燕把话说完,何云秀就呵斥道,“小心我告诉皇上,你赵露燕诬陷忠良,到时候让你和赵生明吃不了兜着走。”
“何贵人,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有道是做贼心虚,如果没有那样的事,你怕什么?”赵露燕冷笑道,猜透了何云秀的心思,“是不是胡说八道,是不是陷害忠良,我说了不算,皇上说了算。如果我告诉皇上,皇上肯定要调查。如果何太师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有关系……”
“赵露燕,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何云秀警惕地看着她,质问道。
“如果我真的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你还可以在这里和我说话,你父亲和你哥哥、包括鲁望远,现在还可以安然无恙?”赵露燕反问道,“我也不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我还没有把事情说出来,我还不想赶尽杀绝。但是如果你继续和我这样做对,我可控制不住我自己。实话告诉你,你们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就看我说不说?”
“赵露燕,你到底想怎么样?”何云秀警惕地问道。
“很简单,两个选择,一是听我的话,帮我做事;二是不闻不问,就当没有看见,好好做你的娘娘,安分守己,伺候皇上,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管。”赵露燕厉声说道,根本就没有把何云秀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偏要管,偏要问呢?”何云秀不服气地说道。
“那你就去问问鲁月琴,该怎么做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我不想重复,你可以打听一下。”赵露燕大言不惭地说道。顿了一会,又说道,“你不是想去看看鲁月琴吗,我不反对。淑妃娘娘不是说过,希望我们相亲相爱、和平共处吗,既然这样,我可以让你去见她。不过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好了,走吧。”赵露燕说完,就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发现不对劲,回过头看见何云秀仍然站在原地,似乎犹豫不决。笑问道,“怎么,害怕了,怕我对你不利?你是巾帼英雄,害怕我,不太合适吧。赶快走吧,我好不容易同意了,说不定我一会就改主意了。”
何云秀想了想,也是这个样,赵露燕变化无常,说不定马上就改变主意了,自己必须把握机会。这样一想,不由分说,赶上赵露燕,和她并肩而行。一路上,两个人保持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谁也没有说话。有几次赵露燕忍不住了,看着何云秀,想说些什么,但何云秀冷冰冰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敬而远之,只好作罢。由此看来,想让何云秀和鲁月琴一样听自己的话,为自己做事,看来是不可能了;不仅如此,还要小心提防。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地位比不上她,人微言轻,更要小心谨慎,暂时不能得罪她。
来到亭香楼门口,何云秀就要进去,赵露燕于是也要进去,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她们要干什么,听听她们说什么。何云秀看到赵露燕这样,停下来,冷冷地说道:“我想和宸妃娘娘单独聊聊,鲁答应刚才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就应该回去好好休息。”
没想到何云秀竟然说的如此直接,把自己排除在外,赵露燕非常郁闷,看着何云秀,冷冷地说道:“何贵人难道忘记了我刚才说的话吗,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我是说到做到。”
“刚才你说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不敢遗忘。但我觉得鲁答应应该说话算话。你答应我和宸妃娘娘见面,就应该说到做到。你应该知道,有些话你在场,我们是说不出来的;何况,万一我们一言不合,吵了起来,让别人看了笑话,估计就不好了吧。”何云秀说着,努努嘴,让赵露燕看看亭香楼门口的宫女,意思很明确,不想让事情扩大。
赵露燕明白她的意思,自己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反正她们也说不出什么,自己何必害怕,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我是真的累了,那我就告辞了。”说完,对着何云秀行了个礼。走到何云秀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别以为我不在,你们就可以胡作非为,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成功的。看着吧,最后的赢家肯定是我。”说着,得意一笑,款款而去,直接走进了静德斋。
看着赵露燕离去的背影,何云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赵露燕个人非常厉害,而且是肆无忌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人感到恐惧。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何云秀不敢妄下断论,但也不敢大意。父亲说得对,对付赵露燕,小心为上,不能明着来,只能暗着对。看到赵露燕进了屋,何云秀也走进了亭香楼。
赵露燕的事情没有成功,非常郁闷,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思考着对策。时不时透过窗户看看对面,何云秀已经进去了,她和鲁月琴在说什么,是不是和自己有关,本来想过去看看,想到鲁月琴刚才的话,忍住了。李淑敏今天拒绝了自己,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除了李淑敏,还有谁可以帮助自己?对了,皇上。赵露燕突然想到了这些,上次自己说起这个事情,甄镐东非常着急,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大夫,这就是个机会。如果皇上同意了,李淑敏也就不会反对了。想到这里,赵露燕豁然开朗,嘴边露出了一个笑容。
亭香楼里,何云秀看着躺在床上的鲁月琴,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么,有没有让太医来看看?”
“看过了,只说是虚火太旺,需要好好休息,开了些药。刚才我喝了一些,现在好多了。”鲁月琴淡淡地说道,身体虚弱,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
“怪不得呢。刚才在宏芳宫没有看见你,只看见赵露燕,我还以为是赵露燕故意的,不想让你过去,没想到是真的病了。”何云秀替她盖好被子。
“其实我也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和赵露燕在一起,才没有去请安。”鲁月琴解释道。看着何云秀,满眼无奈。又说道,“这次出宫,赵露燕带了一个丫头进来,这个女孩叫喜梅,我也认识。在江落城就和赵露燕在一起了。看来也是很长时间了。”
“什么,居然有这么回事?怪不得我看她身边的那个人没有见过,原来不是皇宫里的。”何云秀吃惊道,“赵露燕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允许的,难道她不知道吗,你怎么也不说说她?”
“她怎么不知道,有些事情她比我们很清楚,说白了,她是故意的。喜梅跟了她那么长时间,有些事情肯定知道,赵露燕让她进来,也许就是帮忙,别的人她信不过,否则的话,梅儿就不会死于非命了。我也说过了,可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在意,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去见淑妃娘娘,问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就没有去。”说完以后,看着何云秀,问道,“刚才怎么样,淑妃娘娘有没有问这件事,赵露燕怎么说?”
何云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赵露燕已经在那里了,淑妃娘娘什么也没有问。我觉得赵露燕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的容易,不担心,没那么简单。不知道赵露燕是怎么说的,有没有故意诬陷到我头上,这些事赵露燕做得出来。”鲁月琴苦恼地说道,“看来我要好好想想,下次见了淑妃娘娘,怎么解释。”说完,低下头,陷入沉思。
何云秀看她这样,非常不忍,便劝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赵露燕既然解释了,淑妃娘娘就不会再问了。淑妃娘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抓住这件事不放的。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大家不说,也就没有人在意。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许多妃嫔身边的人不也是自己家里的人吗?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出事,根本就没有人追究。”
“不出事?赵露燕这样的人,可以在屋子里面安安分分么?”鲁月琴摇摇头,表示不放心。
何云秀冷笑一声,说道:“赵露燕虽然是有恃无恐,好像是什么也不怕,但现在的她身份低微,有些事情还不敢太放肆。再说了,就是一个丫头,没有赵露燕的吩咐,也不敢怎么样。赵露燕应该清楚,所以她应该叮嘱过。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凑近鲁月琴,何云秀认真地说道,“前几天是不是有一个游方医师给你爹看过病?”
“没有啊,从来没有。”鲁月琴摇摇头,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爹其实没有什么病,主要是心病。江落城的事,他心里一直是过意不去,尤其是对皇甫夜和沈熙音,虽然他们已经逃了,可父亲还是心里不舒服,觉得对不起他们。来到了京城,赵生明在这里只手遮天,父亲看不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称病在家,不去上朝,希望可以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这是赵生明和赵露燕的主意,和你们没有关系,看来我猜得不错。”何云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赵露燕又在淑妃娘娘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快告诉我。”鲁月琴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情况不妙,急忙问道。
“你先别紧张,事情没那么严重。”何云秀劝慰道,于是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鲁月琴,说完以后,叹了一声,接着道,“我本来以为这么大的事,赵露燕不管怎么样,都要提前和你说一声。没想到你居然也不知道。”
鲁月琴茫然地摇摇头:“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游方医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每次出了宫,赵露燕就直接回家了,根本不和我们在一起,干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有时候赵生明很晚才把她送回来,有时候要等到第二天。我和爹爹也愿意这样,赵露燕不在,我们可以自由一点。你说的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大的事赵露燕居然没有告诉我,如果淑妃娘娘突然问起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