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文斗(中)
用了一点儿小计谋,那个渔民把号码牌骗到了水里。
落天涯手指轻点正落在水面的号码牌,那号码牌当即就飞到了他的手里,是一块铜牌,上面写着“十七组。”
这都进行了十七轮了,这家小妹还是没有找到中意的么?
手中有了号码牌,落天涯朗声道:“以琉璃山九龙湖东边的五冠湖为题的高丽体么?我来试试。”
落天涯的一言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转身一看,竟然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人,长长的头发肆意披洒而下,说不出的英俊潇洒,只是看看他的手指上,没有戴任何名贵的戒指,这里有头有脸的年轻人,左手大拇指上一般都带着扳指,看来这个人,只是个无名小辈罢了。当即不管这个人长的怎么样,都先狠狠的投了一把鄙视的眼神。
“喂,小子,你是哪位学士的门下?”
“喂,小子,你会作诗么?”
“哪里来的乡巴佬?”
“看他那寒酸样,还带如此美丽的女仆。”
“呵呵,刘兄,这可不是他的女仆,你看,这几位女子腰间的饰物都是价值连城的。”
“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儿,以免粘上了恶俗的气息。”
落天涯听着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看向高名扬问道:“我,穿着,像是乡巴佬么?”
高名扬听到这些人和落天涯的话都开始偷笑,道:“落大哥,您还不知道这些贵公子看人都不看外貌才华,都是看身份的,您要把您那个帝王御赐的扳指戴出来,这些人早就对您顶礼膜拜了。”高名扬本身就是一个小家族出身的,虽然是小家族,但是也懂这些上流社会的东西。
“哦,怪不得,那个人说我冒充落天涯呢,那东西太重了,戴着不舒服。”
说话间,那艘大船上出考题的女子说道:“这位公子,您刚才说您有了腹稿,可否念出来,让小女子听听呢?”说着,她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看这些其他的公子哥们。
落天涯抱拳示以敬意,道:“姑娘,你这题目可为难了大家了,不过我愿意做一个例子,这些公子们就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落天涯从小就不知道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后来自己的能力奇怪的增长起来,看别人打架,自己总是可以看出他们武技的特点,而且可以过目不忘,在莫城主的府邸住了一段时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些书籍自己看了一边,就可以深深的映入脑海之中。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如此淡定的面对这一次的文斗。
那个丫鬟看着落天涯的样子,心中也有一些好感,说道:“好,公子请说。”
当年曹植七步成诗,才华无以附加,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所有人都不认为落天涯可以做出什么好诗,不过听听体裁也是好的。
落天涯摇摇手中折扇,轻声道:“万壑烟光动,千林雨气通。五冠西畔九龙东。水墨古屏风。岩树浓凝翠,溪花乱泛红。断虹残照有无中。一鸟没长空。”
那名大船之巅的女子却已经大声叫好:“好诗,好诗,公子好才华,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堪比古人了,请公子上船进行最难的就是续写,等到轮了一圈,这些人竟然没一个人可以接上,落天涯笑着端起了酒杯,又想了另外一个开头,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雪儿笑道:“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呵呵,干了。”
“干了。”
好几轮下来,那些人都没有沾到一滴酒,酒过三巡,落天涯已经有些醉了,雪儿也有些醉了,到了最后,落天涯有意为难这些人,竟然直接写起了宋词上阕,雪儿接下阕,让这些平时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们都汗颜不已。而他们也是有家教之人,慢慢的对落天涯的狂妄,变成了欣赏。
又过了几轮,落天涯似乎有些忘记了自己今天还有一场文斗。
举杯站起,唱道:“秀香住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爱把歌喉当筵逞。遏天边,乱云愁凝。言语似娇荧,一声声堪听。”
雪儿脸色通红,醉了,她没有再掩饰他是自己家落大哥,道:“落大哥,我接的上,我接的上,客房饮散帘帷静。拥香衾、欢心称。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嘉景。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永。怎么样,好不好?”
落天涯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好,好,好。我们再来。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古来三五个英雄。雨打风吹何处是,汉殿秦宫。”
“梦入少年丛,歌舞匆匆。老僧夜半误鸣钟。惊起西窗眠不得,卷地西风。天涯哥哥,怎么每次都是你出题啊,这次雪儿出一个,看看你对不对的上来。”雪儿说着拿起筷子在杯上轻轻敲打着节奏,道:“借问虎贲将,从军凡几年。杀人宝刀缺,走马貂裘穿。”
落天涯听闻一笑,指向了雪儿,道:“雪儿是想起了魔域战事了,天涯哥哥就来对你一下,山雨醒别酒,关云迎渡船。谢君贤主将,岂忘轮台边。”
众人皆是呆了呆,这些都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何曾见过如此狂放的人物,但见他饮酒作诗都是放荡不羁,后来都隐隐有股杀气激扬,莫不心惊。
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