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而谈
【倾情而谈】
“是的，是很危险，但没办法，赶上了。”王英侨道。
“哦。”
“我和你在电话里约好今晚见面后，我去向唐杰民请假，说来锦江饭店会朋友，他说他正好也要来锦江，顺便捎上他一起来锦江，让我明日一早来接他回去。我猜他是来和他的姘妇方灿来锦江过夜的。果不其然，当我返回办公室拿车钥匙时，听到方灿和同事说她也要去锦江饭店。”王英侨说。
“什么？你说的是哪个方灿？”玉卿嫂惊问道。
“还有哪个方灿？你认识几个方灿？还不就是任‘达能公司’副总的方灿吗？”
“她当上副总了？”玉卿嫂惊问。
“是的。”王英侨答道，“早在一年前，唐杰民就把方灿由人事主管擢升为主管融资的副总了，这是我打入公司后了解到的情况。”
“哦，脱裤子的女人有官儿当，她可真没白脱，呵呵呵。”玉卿嫂咒骂道，由于激动，好看的脸气得失了血色。
“唐杰民和方灿通奸的事儿，在‘达能公司’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王英侨道，“公司上下对他们在一起鬼混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唯独瞒他老婆夏慧儿一个。”
“这个女人不择手段，为达到上位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还在我和唐杰民的关系没破裂时，她就鬼眼狐媚地勾引唐杰民，有一次我到唐杰民的办公室去，看见她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唐杰民脱裤子，好个不要脸的东西！”
玉卿嫂气愤已极，好看的脸儿涨得通红。
她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道一声对不起，侧过脸去，离开座位，来到窗前侍立，流泪不语。
王英侨晓得玉卿嫂内心很苦，但又不知怎样安慰她，于是从纸抽里抽出几张卫生纸，走到窗前，递到玉卿嫂手上，让她擦拭眼泪。
王英侨听柯龙说起过玉卿嫂的早期经历，打入公司内部后又多有耳闻。
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灯璀璨而夺目，把夜幕下的大上海装扮得分外妖娆。
玉卿嫂被王英侨劝回座位，两人重新坐下来。
“好了，不提那不高兴的事儿了。今天宴请你，该高兴才是。”说着，玉卿嫂把斟满拉菲酒的酒杯举到王英侨面前，“我敬你一杯，辛苦了。远离家乡，在这人地生疏的大上海刺探情报，困难一定大得很，对你表示敬意，喝了这一杯。”她满是诚意道。
“不，韩女士，我要开车回去，不能喝的。”王英侨婉拒道。
“不，一定要喝，不然怎么表达我对你的敬意和谢意呢。”玉卿嫂力劝道，“这好办，我开车送你回去，我不喝就是了。”
“让韩女士送我怎么可以？我何德何能，承受不起。”王英侨谦让道。
“哪里的话，今天诚挚邀请你，当然要照顾好你。你撇家舍业到这大上海来为我办事，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送你一趟又何足挂齿！早一天拿到证据，你也好早一天和家人团聚，我也好早一天和唐杰民对簿公堂，把他送上被告席。”
玉卿嫂也很会说，说得王英侨心悦诚服，心里舒服极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没什么好感谢的。”王英侨用干他们这一行一贯的江湖用语道。
“说说，公司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玉卿嫂急切问道。
“公司上下现在议论最多的就是你和唐杰民的恩怨情仇，两年过去了，员工们至今谈起仍乐此不疲。”王英侨直言不讳道。
“他们都说什么了？”玉卿嫂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急切地问道。
她很想了解离开后的“达能公司”都发生了什么。
她与唐杰民分道扬镳两年了，分手后她立马离开那伤心之地，对公司发生的事儿和员工们对她与唐杰民决裂分手一事有何反应，都一无所知。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还是容我向你汇报完工作，再向你介绍公司的事儿不迟。”王英侨显得很郑重。
“噢，“不急。”玉卿嫂道，故意把气氛弄得轻松愉快些。
“现在我已打入公司内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是接近公司掌握核心机密的人员，尽快拿到我们需要的证据。”
“很好，事情完全向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现在公司主管文案的是谁呀？”她问道。
“丁晓娟。”
“哦，是她。”玉卿嫂惊喜，“我离开公司时她还是文案管理员，进步真快，都当上主管了。”她欣喜道，“有一个线索我要向你提供，这个丁晓娟是自己人，绝对可靠，值得依赖。还有银行协调员江锦菲，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必要时可以点破我这层关系，获得她们的信任，取得她们的帮助。
“你离开公司的这两年间，与丁晓娟和江锦菲有联系吗？”
“没有。”
“那怎么晓得她们可靠，要知道人都是会变的。”
“呵呵，不愧为从事侦探工作的，行事严谨。”玉卿嫂夸道。看看还有什么困难？”
“困难倒是没有，只是距离我们真正拿到证据还需时日，如果不顺利，可能会需要较长时间，希望韩女士有足够的耐心。”王英侨话说得很有分寸，既说服了玉卿嫂，又给自己留了活口。
“这个我晓得，不是着急的事儿。”玉卿嫂很理解，“你有接近唐杰民的便利条件，对于完成任务，是利还是弊呢？”她问道。
“接近唐杰民并不能给窃取证据带来方便条件，相反还要避免和唐杰民谈及你与他的恩怨情仇，以免引起他的怀疑。”王英侨道。
“说的是啊。”玉卿嫂对王英侨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赞叹有加，很是满意，她温柔地送上一声赞许。
酒店内灯火通明，倘大的包间内一对孤男寡女在相对倾情而诉。
“快说说，公司员工对我和唐杰民分手有何看法？他们都说什么了？”玉卿嫂迫不及待问道。
“啊，”王英侨先来了个感叹词，好像有很多感慨要抒发似的，“公司上下对你的评价可真不一般。一开始大家对我有防备之心，本来嘛，我是新来的，又是唐杰民的专职司机，大家心不托底，害怕祸从口出，见我来了，都敬而远之，躲得远远的；就是不躲，也都三缄其口，从不肯向我道出实情。后来大家晓得我是从招聘市场招来的，不过是一个开车的，和唐杰民没什么特殊关系，也就不防备我了，纷纷说出心里话。”
“他们都说什么了？”玉卿嫂追问道，她显然按耐不住，迫切想知道公司员工对她的看法。
“呵呵，说我急，你比我还急。”王英侨终于松弛下来，在玉卿嫂面前不再拘谨，“公司员工都说你工作能力强，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关心员工无微不至。”他说，“公司上下至今流传着你为公司得白血病的员工捐款的事儿，都说你是菩萨心肠。”他喝了一口茶，“而对唐杰民，公司上下却怨声载道。在把你逼走之后，他对公司漂亮的女员工接连起非分之心，见一个爱一个，不算方灿，先后逼奸了公司企划部职员吴爱媛、合同部主管陆遐、银行协调员江锦菲，不知下一个会是谁？公司漂亮女员工个个都谈“唐”色变，慑于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他是旧账未了，又添新帐。你就是不搞倒他，风流债也迟早要把他搞倒的。”
“哦，在我离开后，唐杰民又造了这么多的孽，看来我没看错他，他是个极会伪装的人。”玉卿嫂叹道，“也好，吃一堑长一智，让我们身边的小人都尽早露出庐山真面目吧，早一天暴露，我们早一天获得安全感。睁开眼吧，时刻警惕龌龊阴险的小人。”玉卿嫂深有感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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