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信任我
“她绝对不可能耍你!”张玄哪能听出沈南棠的弦外之音,他现在只一心想帮云初戏解释。
哼,从鼻腔里吐出了一个单音节,沈南棠撑着地站了起来,没再理会一脸狂躁地张玄,慢悠悠地向前迈开了步伐。
等到离张玄五米处外,沈南棠看在张玄算是这镇上对她唯一没恶声恶气的人,提醒他:“云初戏的心高着那,放弃吧。”
张玄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不过,在看到沈南棠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态,他忍不住的怀疑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很快,他就将这念头甩开,决定亲自去问问云初戏。
在角落里看到他心爱的初戏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亲昵的站在一起,张玄很是嫉妒,趁荣高离开的片刻,张玄从角落里走出叫住了云初戏。
“张玄,你怎么在这里?”云初戏看到张玄出现在她面前,很是惊讶,内心继而慌张成一片。
他怎么会在这里,想起自己与他的一段露水情缘,可千万不要让荣高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与她发生的任何事。
“初戏,那个男人是谁?”张玄带着醋意问道。
“阿玄,那个男人……”云初戏一双盈盈如秋波的眼直直望进张玄的心里,红艳的唇微张,趁周围没有人的时侯一把拉住张玄,趴在他耳朵跟前耳语了几番。
张玄走后,云初戏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笑的格外狰狞。
沈南棠休息了片刻之后,就开始去找荣高的侍卫,可是,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反而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再加上有伤在身,疼痛难忍,她不禁有点泄气。
难道要去找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的男人吗?脑海里浮现出男子带着面具的脸,一双眼清冷如水,好像把全世界都拒绝在外,摇了摇头,光想想她就有点泄气。
摸了摸肚子,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好饿啊,沈南棠在心里长叹,如果现在有一条鸡腿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真的闻到了鸡腿的味道,顺着那味道她走出了好远的路,直到看见前方一个角落火光通明,她才停下,竖起五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处于荒漠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也是食物最缺乏的地段,什么人会在这里烤鸡腿那?想着,沈南棠趴在了一块土墙上,屏住呼吸,抬起头……
几个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极了土匪的人围在一个火堆面前,烤着一个动物的身体,边烤边说话。
“老三,你确定我们要相信那个人嘛?”留着长胡子的男人道。
“嗯”被唤老三的人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映着火光,沈南棠将男人的脸看的清清楚楚,白净细腻的脸庞,一点都没有常年混荒漠的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眸,明亮中带着睿智却又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许是沈南棠太过注意那被唤作“老三”的人,他竟然往她那方向撇了一眼,把沈南棠吓得缩回头,后背冷汗淋淋。
“今晚三更就是动手的好时机。”被唤“老三”的人说道,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沈南棠听的明明白白。
长胡子的男人微皱了下眉头,好像不赞同,但很快释然,相信“老三”应该没错的。
等那动物的尸体烤好之后,几个男人吃饱喝足之后才离去,约过了片刻,沈南棠才从那面土墙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烧烤的痕迹,眼里划过一抹异色。
不管了,先吃饱再说吧,看着还有点余热的动物内脏,沈南棠立马跑上前,蹲下,也不顾的那黑乎乎的痕迹,就往嘴里塞。
塞着塞着好像卡住了,咳咳,她不停地咳嗽,忽然,有一个酒袋伸到了她面前,顾不得许多,她接过来就猛的灌了一口,瞬间,辛辣的酒味布满她的胸腔,什么酒,这么难喝?
“你就这么信任我嘛?”男人的声音促狭。
眼看着即将到那三更时刻,沈南棠才急上心头,不过,后来她又一想,她急管什么用,这里的人,她说的话信嘛?更何况他们平时怎么对她,她心里最清楚。
索性不再多想,沈南棠收拾了几件仅有的物件,包成一个包裹抗在身上出了门,只能自救趁乱逃出去了。
走到云初戏住的地方,沈南棠停下了脚步,看着那面土墙,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日夜晚,男人深沉如墨的眸,漫天的繁星似乎都聚集在他的眼中,沈南棠承认,自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心动了,可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你在这干什么?”荣高把门推开之后,就看到沈南棠站在对面,眼睛看着那面土墙一动不动。
男人冷硬的声音打破了沈南棠的幻想,视线对上,沈南棠想傲娇的甩屁股走人,可是,她发现一向决绝的她无法做到。
咳嗽了一声,沈南棠拿出自己最以为非常自然的表情:“管你什么事!”
荣高拧眉,似乎很不爽沈南棠的态度。
“那个,你们现在快离开吧。”故意忽视男人那张黑如炭底的脸,沈南棠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什么?”荣高愣了愣没搞明白什么意思还想细问,但沈南棠哪给他这个机会,说完话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街头,注意到她身上的包袱,以及女人对他说过的话,荣高眼里划过了一抹深思。
三更很快到了,不知道从哪里燃起的火灾,一瞬间的功夫就燃烧了一排民房的屋顶,从民房里逃出来的男人女人都穿的非常少,他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骂骂咧咧的,都以为这只是个自然事故或者个人人为的。
很快他们不会这么认为了,因为燃烧起的民房不止是他们这一排,往远处看,有滚滚浓烟,继而火光冲天,各个叫骂声此起彼伏。
小镇的范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人群大部分聚集在东边这一块,所以,当突然燃烧起火灾,而且借着风势越来越猛的时候,人和人之间都慌乱成一团。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男人的喊骂声交织在一起,在他们上方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恐惧乌云,他们以为失去房子是最糟糕的,但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沈南棠遇见的那几个土匪纠结了一大群土匪把小镇围起,形成一个包围圈,由外往内前进,所到之处,杀戮四起,土匪老大已经下令,不管女人还是小孩一律杀无赦。
男人们的反抗找来了更加凶猛地屠杀,虽然拼死抵抗有成效,可是,土匪有备而来,收效甚微,而真正体现府衙的时候,那当官的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仰或者早已被杀死,因为,土匪自古与官是对敌。
沈南棠出现在客栈的时候,那里面已经狼藉成一片,打着微弱的火把,沈南棠找到了躲藏在一个不易让人发现角落里的掌柜。
嘿嘿……在火把的映照下,沈南棠笑的耀眼异常,手起刀落,掌柜的连出声都没来得及,就死在了被自己嘲笑打击的女人手中,他肯定到死也想不明白,那个疯女人哪里来的胆量。
火势穿透漆黑的夜,云层上空满是橘红夹杂着各种惨叫,淡淡地从那云层上收回视线,南天竺注视着女人娇小的背影背着一个包袱消失在黑夜里,无声地勾起唇角,然后,开口:“走吧。”
“主子,我们不找了吗?”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道。
“不找了。”
荣高护着已经吓的脸色惨白说不出话的云初戏突出重围,驾着那高头大马躲到了小镇的边缘处,轻轻地把云初戏抱下马,看着他的心儿被吓成这样,荣高一脸心疼,却忘记了之前的阮心常年习武,根本不至于吓成这样。
“心儿,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荣高轻轻地拍着云初戏的肩膀,安慰她道。
“恩。”云初戏轻点了下头,眼角稍处瞄到荣高的左胳膊上因为保护她,而被土匪的刀划伤,入骨三分,如果把那周围的衣服扒开,定能看到那森森白骨。
“荣哥哥,对不起。”云初戏是真心实意地想对荣高说对不起,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拼命地保护过她,这一刻,云初戏的心因为荣高的举动而融化,再看他下一秒的时候,眼里不再是虚伪的情愫。
“傻心儿,说什么对不起那。”看着云初戏惨白的脸,说出的话引得荣高更加自责,是他没保护好他的心儿,还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想到这,荣高不由地想起白天让侍卫打听的事,恩,结果一点都不是他想听的,不过,幸好,他终于找到了她,回去之后,一定要休掉那群妃子,才能对的起他的心儿一点点。
“恩”云初戏感动的点头,伸出手抱住荣高精瘦的腰,埋在他怀里。
黑暗里,一双清亮充满睿智地眼紧盯着搂住云初戏的荣高,高挂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层迷蒙地雾气披散在他周围,趁着他周身的气势,只消一眼,就能让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