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意
叶蓁头上冒出一层层的汗,她觉得无比羞耻,这一定是刚刚那个跪在外面的嫔妃,她要求见江世隐,而江世隐,却在这里如此对待自己。
明明已经在迫使自己习惯了,可还是会忍不住在心底啐自己一口。
“皇上,臣妾不该妄议朝政,请皇上看在臣妾的哥哥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儿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
那女人依旧在喊叫。
叶蓁喘息着,忍不住劝道:“皇上……”
江世隐忽然离开了她的身子,低喘声此起彼伏,可他的眼里是冷的,他这般站在她面前,即便是有过肌肤之亲,叶蓁在看到他的身体时,依旧慌慌张张地别过眼。
其实她已经快累晕了,却还是不得不忍受着酸痛感起身去拿衣裳,尽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跪在地上,“皇上,你去看看外边那位娘娘吧!”
江世隐穿好衣服,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叶蓁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潮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跟着江世隐。
“皇上,皇上!”女人一见到江世隐,立刻就扑了上来,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怜惜。
“起来吧!”江世隐的声音,温和了许多。
叶蓁的心,一阵一阵地抽搐,看着那女人站起身时,因为跪得太久导致膝盖酸痛,差点就要跌倒,江世隐一只手伸过去,稳稳地扶住了她。
叶蓁别过脸去,不愿意再看。
“你才华横溢,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朕也是看上了你这一点,才对你恩宠有加,但祖制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江世隐温柔地看着那女人,根本不是在责罚她一般,“朕今日罚你,是要堵住悠悠之口。”
听到这里,叶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自她进宫,江世隐不曾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跟自己说过话。
“臣妾进宫时日晚,年轻不懂事,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臣妾已经抄写女则女戒与宜妃娘娘看了,皇上,臣妾以后绝不会再犯,请皇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她说完,又作势要跪下去,江世隐轻轻一扯,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爱妃手这么凉,快进去!”说到这里他回头朝另一名宫女道:“去给昭仪娘娘准备姜汤,暖暖身子。”
他转身,扶着许昭仪进殿,叶蓁杵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忽然一点点冰凉的东西打在脸上,她抬头望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八角宫灯映出明亮的光,她清楚地看到,雪花落了下来。
刚落在地面上就化成了水,南方的这个时候,应该还只是中秋时分,而北方,竟然已经开始下雪了。
她怔怔地望着天,忽然手肘被人碰了碰,玉梨走到身边,低声道:“姑娘还在外面站着做什么?皇上与昭仪娘娘需要人伺候,您快进去吧!”
她要伺候江世隐,还要伺候他的女人。
叶蓁转身回屋,屋内暖融融的,与外面的初雪恰恰相反,刚一进去,就听见江世隐对许昭仪嘘寒问暖。
“爱妃受苦了,此番行为也非朕所想。”
“臣妾知道,皇上无需多言。”
……
红烛帐暖,醇酒蜜液,叶蓁站在柱子旁,身上的骨头都已经要散掉了。
许昭仪,是她进宫以来,见到的他的第三位妃子,但她知道,他的后宫,远远不止这么几个人,九妃六嫔,陈妾数千,怎么可能是她见到的这几个?
那一夜,她站在殿中,听着江世隐与许昭仪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听到衣服金帛撕裂的清脆声音,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娇吟,不绝于耳。
她忽然身上抚上自己的唇畔,江世隐与她欢爱,从来不曾吻她,他只是野蛮的,用最原始的方式占有她。
吻,到底是什么感觉?
为何许昭仪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欢快,而她每次都那么痛苦无助?明明半个时辰前,他还在与她行事,此时,怀里换成了别人?
君王之爱,本该如此,尤其那个人是,江世隐。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而清心殿的冷淡也越来越显,每天依旧是又冷又硬的饭菜,吃一次都要吐好半天,弄了许久叶蓁就开始挺不住。
肚子有些疼,半夜之中惊醒。
额头上都溢出了汗,用尽力气抬起眼皮。不可能有人来伺候她,不可能有人来关心她是否睡得好,吃得好。
******
一盆温热的洗脚水出现眼前。
盆子是金属的,水清澈见底,腾腾升着热气,江世隐坐在前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叶蓁挽起袖子,她知道今日又是不可避免地羞辱,她从来没有给别人洗过脚,尤其是男人。
将靴子脱下,温热的水覆盖在脚上,叶蓁缓缓地揉搓着,江世隐脚底有厚厚的一层茧,触摸到时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脸红,忽然间他抬起脚,抵在她的下巴上,迫使她抬头。
他居然用脚趾,居然是用的脚!叶蓁微微张口,想申斥几句,转念一想,何必呢?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你公公不远万里把你送来,就是要你来伺候朕的。”
叶蓁抿唇,“我知道。”
“记着,要是有一丁点儿让朕不满意,朕会立刻撤兵!”他的语气带着威胁的味道,叶蓁猛的抬头看着他。
不是说君无戏言,金口玉言吗?难道二十万大军在江世隐看来只是儿戏而已?他应当只是说说罢了,就为了自己能尽心尽力,叶蓁心想。
“你大可以试试,看朕会不会撤兵!”
叶蓁忍着心痛,强自平静道:“我知道,我不会有怨言,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江世隐满意地笑着。
刚洗完脚,外面就有宫女上前禀报,宜妃来了。
叶蓁急忙退到柱子后面,她想退到更后面的帘子里去,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到,然而她这样的举动在江世隐看来无非是欲盖弥彰。
宜妃很少主动来找他,进来过后恭恭敬敬地行礼,江世隐面带微笑地亲手扶起她。
宫里无人奉茶,叶蓁还傻傻的站在那儿,江世隐扬眉,高声道:“叶蓁,奉茶!”
叶蓁的背脊僵了,她不得不走出角落,站在灯光之下,这是第二次见宜妃,果然是端庄大方,仪态万千,与此时的自己,截然不同。
叶蓁福了福身子,“民妇参见宜妃娘娘。”
宜妃带着谦和的笑,十分含蓄,“叶姑娘快请起,”她回头,冲着江世隐道:“如今叶姑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不好让她来给臣妾倒茶。”
这是笑话,却表达得很清楚。所有人都以为江世隐非常看重叶蓁,才会几乎是日日把她叫到身边,至于他们做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叶蓁递了一杯茶水,便准备退下。
很明显,宜妃特地来,只是为了看一眼叶蓁,见江世隐只是把叶蓁当下人使唤,穿的衣裳又极为粗陋,简直连宫里的宫女都不如,可见外人传闻不可信了。
她与皇上交情深厚,自然不在乎江世隐怎么想。
茶还未喝完,叶蓁亲眼看着江世隐将宜妃抱到里面的塌上,一边还能听到宜妃的温言细语,“檀郎……”
叶蓁的心,拧成一团了。
檀郎,是女子对心爱男子的称呼,从前江世隐也经常让她这样称呼他,可那时她脸皮太薄,又看重礼数,自然是怎么也不肯开口的。
她又一次伺候他和另一个女人睡觉,就站在外房,脸红心跳地,双手紧紧拧着帕子。她知道,她不是她的什么人,也知道妒忌犯了七出,她没有这个资格去妒忌,可长夜漫漫,她不能睡,不能麻木自己,她要随时听候差遣。
“去倒杯水来!”是江世隐的声音,叶蓁浑身战栗着,急忙抹了把脸,去给他倒茶。
江世隐喝过一口,觉着还渴,就又让叶蓁去倒,看着叶蓁低眉顺眼,忙里忙外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很烦躁。
无比的烦躁。
因此在叶蓁倒水的时候,他起身,出了内殿,叶蓁有些急,以为是自己没伺候好,看着江世隐连鞋都没穿,她更加急。
“皇上!”叶蓁小声喊道。
她刚到了内殿,忽然手臂就被人握住,紧接着跌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这是江世隐第一次抱她,从前他都只是直接进入正题,所以当叶蓁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就撤出,然而她并不是脸颊绯红,而是脸色煞白。
那不是紧张,害羞,而是害怕,深深地害怕。
江世隐有些发怒,变得更加烦躁了,他忽然用力一扯,听到轻微的衣服撕裂的声音——在漆黑静谧的夜里显得如此这般刺耳。
叶蓁惊呆了,江世隐从来不会亲自动手给她脱衣服,这一次却用这样强*暴的方式。
“不——!”
她总共就只有几件衣服,还要过冬,他连一丁点儿活路也不给了吗?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江世隐卸下衣裳,从叶蓁身后挺入。
温热紧致的感觉包裹了他,叶蓁看不到,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似是不够,便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而带给叶蓁的,只有痛苦和耻辱,她弓着身子,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前边的椅子脚,拼命地摇头,听着身后的江世隐喘着粗气,她想,他一定还是满脸冰冷。
他与她做这种事时,江世隐从来不会兴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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