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恶斗
风未凉与白映雪惊回首,但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妙龄少女,那张满含春色的精致小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微笑。可这笑容却隐隐透着一丝邪气。
在看着少女的传说,更是与众不同。她里面穿一件白色绫罗长裙,裙摆上绣着九条灰带,每一条灰带上都点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一眼望去,宛若九条灵蛇环绕,更凸显出了她婀娜的身姿。而在这白色长裙外,则罩着一件金灿灿的劲装短衣,形似马甲,平肩翘尾,更显英姿飒爽。配合着头顶凤花铃,脚下紫金靴,貌似官家制服,举手投足都透着傲然的英气。
姚掌柜一见这姑娘,忙鞠躬赔笑,“原来是武宗的谢小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姚掌柜客气了。你虽身属玄宗,但论辈分可是小女子的长辈呢!”来人正是唐门武宗宗主座下文武双官之一的武官谢瑶环。只见她莞尔一笑,莲步款款走上前来,“今日小女子随我家宗主去太宗议事,途经此处耳听得你这里传出一声锦衣卫,才知姚掌柜这里还有这样的好货色。于是便令小女子来买了!”
“可这是我们已经选下的了!”白映雪立即反驳,“你怎能强夺人所爱!掌柜的,莫理她,这锦衣卫我要了!未凉,快把蛇牙拿出来啊!”
但姚掌柜这时却面有难色,愧疚似的对白映雪说道:“姑娘,要不您再挑些别的?这武宗宗主,小的可是得罪不起啊!”
“你这人怎么……”白映雪大怒,正要斥责姚掌柜。那谢瑶环却冷笑一声,截住了她的话头,“这位姑娘,我并非强夺人所爱,我家宗主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既然这锦衣卫还未出售,便仍是姚掌柜的。你我既然都想要这宝贝,不如价高者得。我出两千两银子,你若出的比我高,我自然拱手相让!”
明明是在外面听到了两人囊中羞涩,才故意提出竞价的吧!
风未凉面色一沉,暗道这女子满腹心急,定然不是个善良之辈。
他不经意瞥见白映雪气得双颊通红,眼圈里竟然灵光闪闪,已然酝上了一层眼泪。心中也顿时一阵心疼,手上一使劲,便一把抽出了两枚蛇牙,问那姚掌柜,“这巴蛇的牙,你肯出多少价?”
“巴蛇的牙?”姚掌柜浑身一个激灵,忙接过来仔细端瞧。他是唐门玄宗高手,修的本就是妖道,更何况浸淫妖兵交易数十年,乃是行家中的行家。因此虽从未见过巴蛇,但对这两枚蛇牙仔细做了一番研究,眼睛里便顿时精光迸射,那其中饱含着惊讶、喜悦、艳羡与贪婪。
他双手捧着蛇牙不住地缠斗,却根本没有想将蛇牙交还给风未凉的意思,“公子,这蛇牙一枚便可卖两千两!你是怎么得到的?”
“奸商!一枚至少可以卖五千两!”白映雪怒斥一声,目光就好像两把刀子,刺得姚掌柜浑身一阵哆嗦,他忙改口赔笑,“小姐息怒,息怒。这蛇牙果然是宝贝。若是放在我店里售卖,自然可以卖到五千两。但咱们是生意人,要是买进卖出都是五千两,那我岂不是赔本了?最多三千两!”
“好!”风未凉一把抽回一枚蛇牙,塞进武库,“这一枚卖给你了,换那颗锦衣卫,可值?”
虽说姚掌柜不想得罪武宗宗主,但他毕竟是背靠玄宗的这可大树。而且谢瑶环也说价高者得了,他又怎能放过这用价值一千两的宝物换取价值五千两宝物的机会?于是他低眉顺眼地对谢瑶环一笑,“谢小姐,你看,他们已经出价三千两了。既然方才您有言在先,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映雪看着谢瑶环那张气得苍白的脸,自然是乐不可支。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便转身拿起了柜台上那枚名叫锦衣卫的白色大珠。
“你!”谢瑶环大怒,但话还未说完,白映雪已将那珠子拍在自己的心口,只见白光顿时喷薄而出,盈满斗室。继而又水银泻地般收拢回来,覆盖在白映雪的身体上,倏然沁进了肌肤。
白映雪摊开双手,戏虐地对谢瑶环笑道:“没啦!”
“好你个刁钻女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谢瑶环恼羞成怒,脚下一动,人便如浮光掠影般冲上前来,探手爪向白映雪的面门!
但风未凉却闪身挡在白映雪面前,手中已从武库里抽出一把精钢短棍,架住谢瑶环的利爪,“姑娘,既然有言在先,又何必以武相逼!”
“就是啊。谢小姐息怒。你在这里打斗,我这小店怕是要被毁了。到时我家宗主怪罪下来,我可是承担不起的啊!”姚掌柜也凑上前来,好言相劝。
谢瑶环似乎颇忌惮玄宗宗主,于是一咬牙忍下胸中恶气,呵斥道,“我在门外等你们!今天这个事,没完!”
说罢,她便转身飘然走出大门。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她站在一两马车旁边。那马车十分富丽堂皇,华盖金辕,织绣着蝠纹彩凤,一针一线都透着皇者之气。
而拉着马车的八匹骏,更是千里挑一的龙马,好不威武昂扬。看来这马车里坐着的便是唐门武宗的宗主了。
风未凉刚受了唐门太宗的庇佑之恩,此时绝不想与武宗的人交恶。毕竟是一门两宗,同气连枝,他不想被人说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这场架势万万打不得的!
于是他嘱咐白映雪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与武宗宗主解释清楚!”
“好吧!听你的。”白映雪买到了心仪的宝贝自然欣喜,再加上方才风未凉舍身护她,更让她心花怒放,此时便一反常态,对风未凉顺从起来。
风未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兵器行的大门,来到马车前。那谢瑶环立即厉声斥责道:“那丫头怎么不出来?难道是害怕了?”
“小姐莫恼。在下并不想与小姐武斗!”风未凉对谢瑶环点头一笑,旋即对那马车的轿帘躬身施礼,道,“鬼道弟子风未凉拜见宗主大人。方才在下与谢姑娘有些误会,还望宗主容再下解说。”
“能胜得瑶环才准你说!”轿帘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声音,但这温婉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末了她还强调一句,“这是武宗的规矩。胜者才有话语权!”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风未凉心中好不气恼,暗道这武宗也真是欺人太甚。但既然你强求我与你比试,就不能说我忘恩负义了。于是他摊开手掌,对那谢瑶环说了一声,“谢姑娘,请指教!”
谢瑶环冷笑一声,道:“小子,虽不知你鬼道法术如何,但以你的身手也不过相当于武道执器境,本姑娘可以奉行境顶尖的人物,我劝你还是别垂死挣扎,跪下来给本姑娘叩几个响头,再将锦衣卫双手奉上,本姑娘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风未凉心中有气,嘴上便也忍不住顶撞道:“要打的人是你,说不打的人还是你。姑娘,你到底是打不打?不打的话,咱们就此别过,那锦衣卫我既已送人,你就不要在惦念了。”
“哼,给脸不要脸!”谢瑶环大怒,右手捏剑指猛向前一挥,腰间一柄碧绿色的宝剑便铮鸣一声,脱鞘而出,化作一道碧光刺向风未凉。
风未凉一见这绿光的气势,心中便暗自叫苦,这姓谢的恶女子果然是奉行境的高手,他的定身符怕是难将其定住。
只好硬拼了!
他挥舞起手中的短棍,迎着那绿光猝然抵挡,一股巨力便顺着短棍直窜进他的身体,将他激飞出去。
但他身在还在半空中呈跌落的姿态,那绿光却已在谢瑶环的指点下再次突袭过来,显然是动了杀机,想令他当场毙命。
风未凉忙捏出两道御风符打入脚踝,脚下立即踏起长风,在半空中急速游走,躲过那绿光的突袭。可那绿光却如蚁附膻,在半空中急转直下,又再次射来。
风未凉挥舞短棍抵挡,借着绿光喷吐的力量,向后飞跃,躲开它的攻击范围。
谢瑶环举头仰望,放肆地大笑道:“小子,你逃来逃去,是想跟本姑娘比消耗么?可惜你修为太低,先支持不住的恐怕是你啊!不过本姑娘没什么耐心。麻烦你,就快点死吧!”说罢,谢瑶环手捏剑诀,猛地遥遥一指,那道绿光竟然蓬勃开来,倏然分裂成八道绿光,于半空之上,从四面八方向风未凉飞袭突刺。一时间,就仿佛有无形的大手,将天幕当做绣布,以八道绿光穿针引线,飞梭如织,顷刻间便仿佛结成了一道绿莹莹的光网,将风未凉封堵在其间。
风未凉身处剑阵,险象环生,一道道飞剑宛若流星一样,从各处突袭过来,躲开了这边的绿光,却又不料被那边的绿光擦肩而落,切下一片血肉。如此往复,不一会儿,半空中已飞飞洒洒地飘起了血雨。
一滴滴血雨滴落下来,洒下一地斑驳。间或有血滴落在谢瑶环的唇角,她竟伸出舌头一卷,将血滴舔进嘴巴。
“你的血很美味呢!”谢瑶环没有察觉自己的神色有了些变化,仍旧沉浸在虐杀的快乐之中,“小子,想求饶了吧?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就算你现在叫我一千声姑奶奶,本姑娘也要将你碎尸万段,再将那小丫头剥皮抽筋,取出锦衣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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