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老大,第一小组传来消息称陷害燕将军的幕后人又有大动作,准备在明天凌晨往滨城运送一批走私货物,然后以海路走私到国外。”
早上纪予神色凝重的敲开燕南生办公室的门,一早上刚来到部队就收到这样一份密报,现在距离明天的凌晨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这样晚的才探听他到消息,那这个背后人的实力一定不容小觑。
“让于成志带领分队提前埋伏好,不要惊动任何人,晚上你和我一起去。”
燕南生听到消息后到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平时得力的属下带领人提前做好准备,上一次因为父亲的事情他打草惊蛇,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就按捺不住。
“让祁蕴注意安全,不要被发现。”
自从父亲被陷害后燕南生就让祁蕴明目张胆的调查幕后之人,意欲扰乱视线让其安稳不下来自乱阵仗,他好来个一网打尽,因为对方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直接对上他胜算不大。
“晚上要不要再让白旗的小队也过去,既然敢在境内走私,那肯定会很危险。”
纪予之前跟燕南生查获过几起走私象牙国宝和毒品的案件,每一次都是枪林弹雨血流成河,但凡有组织有规模敢走私的,危险系数一定不小。
“白旗有别的任务需要跟进,晚上通知莫臻不用来了,他老婆怀孕,来了也是心不在焉。”
其实他是怕出点什么事情,莫臻现在不同以前他得确保他的安全,拖家带口的男人很金贵。
“今晚你跟我一起去,这次是秘密行动不要跟第三方人士提起。”
“是。”
纪予离开去准备晚上的事宜。刚才还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慢慢变的浅淡,清透的白色云朵染上了深灰色的外衣,院子里的大槐树摇曳不停叶子被吹的沙沙响,又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色。
起身走到窗前拉上玻璃门,整理好被风吹乱的窗帘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动作利落的点燃一颗放进嘴里深吸一口,敢在大陆境内走私的少之又少,尤其是在盛京这座东北的第一大枢纽城市,整个东北的军区在这里管辖,而且又是国家近年来颇为看重,这个人胆子着实不小,实力也不可小觑。
解决掉一颗香烟,男人摸出手机按下一号键,这一次行动有他预计不到的危险,不确定这一夜过后天亮的时候他能否安全的抽身而退,现在的他除了静等黑暗的到来别无选择,不过在这之前能够听一听心爱的她跟自己说说话,那前方的危险便也就不足挂齿。
从前多危险他都不会犹豫,但是这一次也只是走私而已却让他生出复杂的心绪,他开始顾虑他的身后人,开始想很多不确定的有可能。
全因他有了想要去努力疼爱的她,不想让她伤心绝望。
“喂,怎么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丝慵懒绵绵的声音,像是撒娇也想小猫的爪子在他的心上挠啊挠。
“干什么呢?中午纪予不能给你送饭去了,你要记得出去好好的吃饭。”
前些天发现她又瘦了一圈不止,严刑拷打才知道她有一段时间中午根本不好好吃饭,他工作忙陪不了她,胥晨宇也有好久没去找她吃饭午饭,所以她才对自己糊弄,让他心疼又无奈,只好让纪予每天中午都给她打包好饭菜送到医院,今天有特殊情况只能让她自己。
“天天麻烦人家纪予小哥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现在九十多斤不算瘦的。”
这个时间竹晏龄刚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准备接下来的查房,反正还有一段时间,索性放下手中的事情,专心的和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
“你是我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纪予说老大和夫人他都一样对待。”
末了嘴角勾起竹晏龄看不到的坏坏的弧度,声音也突然变得黯哑。
“谁说不瘦的,手感都没有以前的好了,尤其是胸前。”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不正经,青天白日在电话里就敢这样的调戏她,看来扑倒这条大灰狼指日可待了。
美目眯起来,娇俏一笑,也没有害羞不好意思,直接学他在电话里调戏回去。
“太大了你也握不住,这样的大小刚刚好。”
“那我回去可要试一试尺寸是否刚刚好。”
“……”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也调戏不得,总有本事把她说的小脸羞红想挂电话。
“今天晚上我有任务就不能回家了,要是不想做饭就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知道啦,注意安全哦。”
“我不在的时候不许看别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没有关系的话,声音低沉又像从远方传来。
竹晏龄感觉电话那边的燕南生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平常的他很不像。
“除了你我其他的男人都会选择性的看不见,我的眼里和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燕南生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就是这次任务前的预感太不好,会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竹晏龄的话带着安抚的作用让他心里平静了一些,不安也没有那么多了。
“等我回来。”
下午莫臻罕见的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看样子不是纪予告诉的他也就没了别人,因为他所在的参谋部还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而于成志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说这样的事情。
“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莫臻刚回来就听说今天夜里有大行动,安置好老婆殷阿宝在自己的姨夫舒家,都没休息就回来部队。
“这次行动不需要带参谋,你在部队里看家就好。”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莫臻去,他现在不能冒险。
“感情我这趟回来后就成了一看家的老大爷啊,提前给我退休了?”
“别闹,你知道什么原因的。”
不去看莫臻搞怪的脸,又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放到嘴边。这个莫臻来的真不是时候,早上刚被小丫头安抚下去的情绪现在又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我在是一个丈夫之前是国家的一名军人,保卫国家是我天生的职责。”
收起随意的态度,莫臻脸上是严肃而又神圣的表情,看着燕南生的方向充满着坚定。
“我们俩从军十余年,基本没有分开过,这一次我也不能缺席。”
修长的手指夹着未燃尽的香烟却没有吸一口,只看着一缕缕的的烟雾腾空消散,眉间簇起的褶皱一直都未松开。
“这一次你不算缺席,在部队安排好后续的工作。”
莫臻还要争取,燕南生没有给他机会说话。
“这是命令。”
莫臻最后不得不守在部队,只要燕南生一声令下,他就带着救援小队赶去援助他。
“都埋伏好了吗?”
今天的夜晚降临的格外迅速,夜色也格外的漆黑,月亮和星子已经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严实,月黑风高,树影摇曳。
等待的时间最过漫长,燕南生带领稽查队赶在天黑后的第一时间到达人烟罕至的国道旁埋伏好静等深夜的到来。
凌晨一过便有了动静,远处传来大货车的轰鸣声和刺眼的大灯,燕南生对着对讲机沉沉的吐出一句话,瞬间所有的士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准备。
“准备好,前方一千米。”
部队的越野车停在道路中间,于成志带领四名持有真枪实弹的士兵站在车前手拿搜查令,在明处的就这五个人,燕南生带领其他的人在暗处伺机而动。
三辆大货车见有人有车挡在国道中间,司机减缓了速度,等看清楚来者的穿着打扮脸色骤然一变,惊慌的对着身边大约四十多岁左脸上带有一道疤的男人说:
“三哥,是部队的人。”
被称作三哥的中年男子眯起眼睛看着路中间,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闪过一抹慌张,不过一闪即逝,随即又平静下来。
“五爷说了只管让我们送到目的地,不用怕有人拦着。”
“那这车停吗?”
“停。”
三哥从置物格中摸出一架墨镜戴在脸上,这样在夜色下他左脸上的长疤也就不是那样的明显了。
“盛京军区稽查大队,这是搜查令,请配合。”
三哥带着司机下车走到于成志的面前,三辆大货车依次的停在国道路旁。
“你去带路。”
三哥让司机带领搜查队员每个大货车逐一检查,等到第三辆车的时候,稽查犬突然狂躁的叫了起来。
于成志听见狗吠的声音立即用枪抵住三哥的太阳穴。
“不许动!”
燕南生从对讲机里听见声音,命令暗中的人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一直隐藏在云层里的月亮慢慢的从云层后面移动出来,漆黑的夜被照亮不似刚才的黑暗。被抢抵住头的三哥伸手要将抢拿下,从燕南生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左脸。那道疤让燕南生有一瞬的闪神,不过下一秒脑中灵光突现。
“出击!”
一声令下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出现了好多的抢对着三哥对着三辆大货车。
“不是还没有找到违禁物品就这样持枪相待,中国的军人就是这样执行任务的?”
三哥依旧是平静无波,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清水今三。”
燕南生从黑暗中走出来,俊朗的面容即便在黑暗中也是轮廓分明寒气逼人,说出的话都是带着冰碴子的冷。
“燕太子别来无恙。”
三哥将墨镜摘掉,一双尖锐的鹰眸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亮光,嘴角牵一抹诡谲的弧度,在月色下不像一个活着的人。
“多年未见今天算是有机会到我那里叙旧了,请吧。”
犬吠声就没有停止过,回响在空荡的郊外让人闻声头皮发麻。
“今日太过匆忙不宜叙旧,改日吧。”
于成志看出来这个叫清水的男人跟他老大燕南生是旧时,但他也没有把枪放下而是继续抵着清水的头,就算是旧识这两人之间的暗涌也表明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愉快的发生过。
“燕太子的手下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
戴上墨镜意欲离开,燕南生微微一笑。
“还有更无礼的。”
一个手势,于成志扣动扳机,在他身后的两个士兵收到信号也将枪对着清水今三,形成一个包围圈包围住他。
“走吧,茶水已经备好了。”
“太子对不住了。”
话落,清水今三的手里多出一把小巧的银色的手枪,而看似老实的三个司机和副驾驶员也纷纷变了颜色从衣服里掏出手枪来对着士兵,一时间气氛骤然紧张,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味道。
一串汽车的喇叭声突然响彻寂静的空间,就见一辆奥迪A6还没停稳,一个身影已经推开车门急匆匆的走下来。
“阿生!”
听到来人这样叫他,燕南生心间疑惑丛生,佘羽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水今三也听见了声音脸色剧变,急急的说了一句便扣动扳机。
“太子得罪了!”
枪声响起,燕南生却没感到预知的疼痛从身体传来,他被飞奔而来的人影推到一边跌到在路上,子弹刺入血肉中的闷响在他的耳边格外的清楚。
“羽暮!”
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接连而起的枪响,一声声的无比清晰。
清水今三顾不得看是谁受了伤,迅速的跳上大货车启动发动机硬闯出去,将越野车顶到了一边,三辆大货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只留余一阵飞扬的尘沙。
“快叫急救!”
燕南生跪在佘羽暮的旁边不敢动他,因为胸口像小溪一样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佘羽暮浅色的西装,流到他的膝盖边也浸透了他的裤子。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他都没看清佘羽暮是怎么跑到他身边推开他的,只是感觉那一推用尽了佘羽暮的全部力量,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如火烧一般。
“别睡,别睡…”
勉强的睁开眼睛,佘羽暮的瞳孔已经有些轻微的涣散,他感觉这一枪正中他的心脏,每跳动一下便是要死掉的抽疼。
“对不起……”
只一句,佘羽暮就忍受不了疼痛昏死过去,燕南生朝着于成志的方向大喊:
“救护车呢!救护车到哪里了!”
清水今三运送货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五爷早就派人来接应候着。
“三哥,五爷的电话。”
接应的人把电话拿过来递给清水今三,按下心中的不安,平静的接起电话。
“五爷。”
“怎么晚了这么长时间?”
电话里传来一个严肃且杀气很重的老者声音,按下的不安再次浮上来,握住电话的手都开始颤抖。
“出事了,盛京军区的人带着真枪实弹来截获搜查。”
“被发现了吗?”
“没有,我们和部队交火了,伤了一个人。”
“谁。”
喘了两下才艰难的开口。
“佘羽暮。”
只听见那边短暂的安静了几秒就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五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一样的阴森冷酷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看来还要送你回去再磨练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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