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少,请问你是gay吗?”
“………”
张国榕对着眼前这个貌似纯良实则腹黑的香江记者,很是无语。
在首映结束的第二天,方言便召开了一个记者发布会,邀请的除了、、这种老牌电影报刊以外,也请了一批来自港台的媒体记者。
这里面的一多半,全是冲着方言、张国榕他们而来的,像、……
为帮助观众了解的文化和历史背景,方言甚至财大气粗地印制了一本多达28页的宣传手册,对诸如什么是“京剧“,以及影片的故事背景和人物关系都进行了详细介绍。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香江媒体对艺术、历史等毫无兴趣,依旧是场外花边、娱乐八卦这一套。
“呃,我不是。”
张国榕摇头道。
“那你为什么要犹豫呢?”
那记者逮住点破绽就穷追猛打。
张国榕眨眨眼,因为了解香江的职业狗仔是个什么德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干脆闭口不言。
就在这时,方言马上接过话茬,为他解了围。
“这正是我最赞赏国榕的地方,明明不是同性恋,却能将角色演的入木三分,我觉得这是一个演员的功力所在,不可多得,而且他在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比如学京剧和普通话。”
记者算给了方言面子,放过了张国榕。
接着跟龚樰、方言详细聊了聊电影,拍摄初衷,经过,困难,和现在成功的感想。
张国榕眼见采访回归正轨,又开始配合地回答问题,什么与方言的合作受益良多。
虽然过程辛苦,但能在戛纳得到同仁肯定,是多么的值得巴拉巴拉。
最后,某位资深娱、记例行收尾,问了句:“不知道接下来,榕少有什么拍片计划?”
不等张国榕开口,李碧桦率先开口:
“榕少会出演我写的一部新戏,叫,和梅姑首次联袂合演……”
香江媒体的注意力渐渐地被所吸引,不再抛出各种刁难的问题逼张国榕回答。
等把“瘟神”们都送走以后,李碧桦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记者真的是太下三滥无耻了,竟然因为,就诋毁哥哥是……”
“唉,他们不就是靠这样挣钱的。”
张国榕叹了口气,“算了,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其实我在接这部戏的时候,经纪公司还有芬姐都劝过我,可能会对我的形象造成损害和问题,但我不在乎,清者自清嘛!”
“好一个‘清者自清’!”
方言颇为赞赏,“不过榕少你也不必担心,还记得我给你的承诺吗?”
李碧桦、龚樰等人互看一眼,很是好奇。
“我答应给他量身定制一部电影,帮他改变形象,调整心态,从中出戏。”
方言面带微笑。
“是啊是啊,接下来我可就静候方生的佳音了。”
张国榕语气里充满着几分期待,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写一个什么样的剧本。
………………
记者招待会之后,和整个剧组成为媒体报道的重点,代表戛纳电影节动向的法国杂志以整整6页篇幅介绍方言、龚樰等人,甚至表示代表亚洲电影的新成就。
一下子,的热潮席卷了整个戛纳电影节。
不管是看过,还是没看过的观众,都以不同的方式强烈地要求着“加场”。
得亏戛纳电影节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在不影响其他展映电影的前提下,提早安排了一个容纳千人的影厅,供的加场,然而结果大大地超乎吉尔斯·雅各布的预料。
原以为一个千人影厅应该能满足众人的观影要求,很快地就人满为患,而且是从早到晚都满员。
不得已之下,便拿假日宫大戏院第二放映厅,又开辟了第二战场,这才勉勉强强地应付下来。
伴随着的观影热潮,龚樰、张国榕、章艺谋等人接二连三地受到邀请,其中最忙的就属龚樰,采访她的记者仅仅一天就接待了近50个,没采访到的都已经预约到了闭幕式当天。
以致于随行的翻译根本不够用,不得不连轴转地转场。
方言很识趣地没有跟自家媳妇抢风头,但也没有闲下来,而是在卖的海外发行权。
话说想在戛纳卖片,那就得搞出大场面,一般有三招:买封面,办酒会,刷明星。
买封面算是想在戛纳电影市场卖片的常规手段,也是最具性价比的宣传手段。
戛纳的场刊有两份,和,它们在影展期间推出每天一期的特刊,会对近日的各种活动进行总结评述,以及展映电影进行打分,预测主竞赛单元的获奖结果。
相比在国内劳民伤财办个概念海报的档次,能做为国际主流电影媒体的封面出现,那逼格蹭蹭的往上涨,这些封面都是对外出售的,相当于广告位,五万到十万美金不等。
当然,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杂志本身会根据片子的等级做一些筛选。
但后两招成本较大,效果也仁者见仁。
毕竟就算把两岸三地的明星统统打包送过去,人家老外也都不稀罕,国际咖位实在太低了。
酒会还好点,却妥妥的烧钱,哪怕办场普通晚宴。
不过有方言在,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样,更何况被邀请参加酒会的,既有弗朗西斯科波拉这样的好莱坞名导,又有福克斯、华纳、环球这样的电影巨头高管,自然而然地倍受欧洲明星、媒体的青睐。
甚至于想要买下版权的欧洲,乃至世界各地电影发行商都争先恐后地参加。
“铛!”
阿兰莱德微笑着和方言碰了一杯酒。
方言不禁感慨道:“真没想到堂堂的福克斯CEO会亲自来戛纳电影节。”
阿兰莱德说:“这才显得福克斯对你的尊敬和看重嘛。”
“哈哈。”
方言放声大笑,“你们的诚意和尊重我的确已经感受到了。”
“既然如此,方,我希望你能答应把的北美发行权交给福克斯。”
阿兰莱德信誓旦旦道:“当然我会给出比其他人更优渥的条件和价格,而且还会保证在明年的金球奖、奥斯卡上,福克斯会尽最大可能地宣传推介。”
“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方言意味深长道,“当然还有你和默多克。”
阿兰莱德心领神会地补充道:“还有福克斯!”
“干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全都在酒中。
…………
酒会气氛热闹和谐,众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方言穿梭在人群之中,接触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发行商之间,价比多家。
电影海外发行,通常是买断和分成两种形式,那些各国的大片商,压根不会出很高的价格买断。
一般给个保底价,根据导演的咖位上下浮动,比如章艺谋可能是二十万,而菜鸟可能只有二万。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片商把宣传发行的费用全部扣除,最后看能收回多少。
如果还有盈余,那就可以分成,如果没有,你就只能拿到保底金。
而虽然是龚樰这个新人拍的,但架不住原著被翻译成了十几种语言,不仅仅名扬华夏,更是畅销欧美,即便还没有明确拿下戛纳电影节的重奖,比如金棕榈,也会引起多家争抢。
因此,方言也并不着急出手,而是等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那天再下决定。
一圈溜达下来,又重新地绕回到阿兰莱德面前。
“刚刚我跟环球、美高梅、派拉蒙它们都接触了下,都想要买断的全球发行权。”
“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
阿兰莱德皱了皱眉。
“买断的价格倒是还不错。”
方言说,光这些钱就足以回本,而且还能多挣一点,只不过在全球票房分成上始终没有谈拢。
“哈哈,慢慢来。”
阿兰莱德自忖开出的发行权买断价以及票房份额比例,是所有电影公司中最合适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方言笑眯眯道:“不过另外一件确实需要急一些,我有一桩合作想要和你们福克斯谈谈。”
阿兰莱德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合作!”
“你们不是希望我再为福克斯写一个剧本吗?”方言摇晃了下酒杯。
“没错,难道剧本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吗?”阿兰莱德惊喜不已。
“我相中了一本华夏的,并和作者取得了联系。”方言颔首,“我们一起修改了背景故事和角色人物,让剧本更贴合美国社会中的敏感问题,我相信你们看后一定会很喜欢。”
“什么时候我能看到这个本子?”
阿兰莱德越发地感兴趣。
“恐怕要等上一会儿,现在这剧本在弗朗西斯那边。”
方言嘿然一笑,“我请他帮忙,好好地参谋一下,提一些宝贵的建议。”
“方,你该不会是想让科波拉来当导演吧?”
阿兰莱德敏锐地猜到他的用意。
方言道:“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呃,方,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科波拉因为接二连三地拍烂片,票房亏损严重,在好莱坞已经没有任何容身之所,可能不会再有电影公司愿意花钱请他来拍电影,换句话说,他被好莱坞驱逐了。”
阿兰莱德建议道:“我倒是觉得,如果最终能获得金棕榈,或者最佳导演奖,不是不可以请你妻子来担任你所写的这部电影的导演,你说呢?”
“这不失为一个非常棒的提议,正合我的心意!”
方言说,自己考虑的是让龚樰给弗朗西斯科波拉打下手,两人联合执导,自己则担任制片之一。
“你为什么会看中一个已经失败了的导演?”
阿兰莱德不禁诧异。
方言说出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请求。“弗朗西斯的拍摄水平绝对是世界级的,他之所以接连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不会选适合他的剧本,如果有出色的故事,我相信他一定能拍好。”
阿兰莱德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何况他现在正处于低谷,片酬方面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
方言说,并不是大制作电影,完全可以作为福克斯探照灯的第一部独立自制电影。
阿兰莱德不由地心动,但理智仍然占据上头:
“不好意思,方,我必须看过了剧本,才能做出决定。”
“这个自然没问题。”
方言自信满满,作为强大的卖方,他的话语权是无限的!
………………
一两个小时之后,酒会圆满地落下帷幕。
方言满载而归,准备把好消息分享给龚樰,却惊人地发现她并不在卧室里。
本以为她还没有结束媒体采访,问过姜闻才知道,原来她在巩利的房间中。
此时,两人并排窝在沙发里,一人捧着本,一人捧着本傻乐。
巩利文静隽秀,龚樰大气知性,各有各的漂亮,极为养眼。
“咚咚咚!”
忽听外面有人敲门,龚樰屁颠颠过去,打开一瞧,见方言一脸坏笑样子,心里咯噔了下:
“咋了这是?”
“你跑这屋来了,我说怎么没找着你呢。”
“我正在和巩利一块看场刊了。”
龚樰笑脸盈盈。
“看这玩意儿干嘛?”
方言不以为然:“戛纳电影节的评委可不会真的参考这个场刊评论来打分。”
龚樰笑了笑,“虽然不会参考,但我们自己看着乐也行啊!”
方言一头雾水,上前拿起她的那本,边翻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点我能听懂的。”
龚樰接过巩利递来的杂志,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道:
“虽然电影节只进行了三天,但并不妨碍我把称作所有参展影片中最棒的一部。”
“我感到非常惋惜,因为它仅仅是一部参展电影。”
“龚樰以独特的女性视角,讲述了东方式的同性的爱情故事,不论是在逻辑叙事上,抑或是画面风格上,表现得都像是一个炉火纯青的老牌导演,她的才华足以惊艳整个戛纳电影节。”
“哎呦,不错哦!”
方言挤眉弄眼,随后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巩利孤零零地站在一旁,表示狗粮已经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