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 刽子手 卖花少女
和顿顿不离山珍海味、无肉不欢的上司阎罗王不同,索凌迟吃素,他绝对不沾荤腥,他用的厨子,都是曾经在“少林寺”香积厨做过的有名大厨。,
与经常流连秦楼楚馆、换女人如换衣衫的同僚弓辰相异,索凌迟不嫖不赌,她对于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他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是干净的,在他的心目中,除了才出生的幼女,所有的女人,都是肮脏的垃圾。
他只喜欢幼女。
这二十六年来,不堪他折磨,死在他身下的幼女,并不比“天牢”牢房里的跳蚤少多少。
他残毒无比,他害人无数,但他却偏偏又是一个非常讲究风雅的文人墨客,他对于书法的精炼和对音律的造诣之深,甚至连翰林苑中那些自命不凡的翰林学士,都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当然,做为“刑部”最最出名的酷吏,索凌迟最在行,也是最酷爱的,还是“刑术”。
他热衷研究刑法,喜欢制造刑具,痴迷刑虐囚犯,他为想出一个新刑法而手舞足蹈,他为发明一种新刑具而欣喜若狂,他为折磨一个囚犯生死不得而如痴如醉,乐此不疲。
总而言之,索凌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十足怪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怪物的心目中,他也有一个他崇拜尊敬学习向往的偶像。他崇拜这个人。就好像一个多情的少女,崇拜她梦中的白马王子一样。
他的偶像,就是“富贵集团”少东、小梁王“翻云覆雨,十月如歌”柴如歌。
索凌迟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潜意识的模仿、靠近、致敬他的偶像柴如歌。
他穿着他的一身在京城)
或许是不愿意面对席青谷老爷跟一般县衙同僚,也或许为了掩饰平复心中的愧疚,时隔不久,姜斩给恩师阎罗王写了一封秘密信,请求调回“刑部”工作;恰逢阎尚书为防止索凌迟的势力坐大,马上同意了他的申请,并破格提拔,给予了“执事”的职位,借以来抗衡和钳制索凌迟手下两大助手“天龙地虎”的潜在威胁。
做为“刑部”执事跟官方刽子手,姜斩除了一笔优厚的傣禄之外,每次行刑时,还有很多规例跟孝敬可拿。
这已经可以使一个人生活得非常富裕,也是一种让人既羡慕又讨厌的公家职业。不管怎么样,杀人总是件非常刺激、非常血腥的事情,但是,杀入而不犯法,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刽子手”这一行当了。
人缘很好的辰沅姑娘,很快的找到了这位“刑部”知名的“刽子手”,她想买通这位刽子手,她要救丈夫萨那才恩一条生路。
姜斩在京城,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所以辰沅姑娘并没有费多大周章,就打听到了姜斩座落于“刑部”衙门后大街的下榻老宅。
姜宅就在这条巷子的深处,走进巷子口,还没有转入巷子,辰沅姑娘已经可以听到深巷中,传来一阵阵凄凉的卖花声,听来就仿佛痴怨少女的低诉。
这个时节,腊梅和水仙的花事,都已阑珊;蔷蔽和牡丹的花讯,却姗姗来迟。
卖花少女这个时令,卖的是什么花?
那是一个拄着双拐的残疾少女,在秋分瑟瑟的街边叫卖,脚边竹笼里,有十几个花罐罐子,种的也不知是什么花,花色有些骄傲的倔强。
“这么大冷的天,出来卖花,必定是一位穷苦人家的女孩儿。”辰沅姑娘向身边随行的“青衣楼”第一百零五楼分楼主“千面狐”胡灵儿吩咐道:“去把那个小姑娘的花儿都买了吧,怪可怜见的!”
于是,两位姑娘婷婷袅袅,就来到了这条巷子口那个看到了可怜贫苦的卖花少女近前。
“小妹妹,你这些瓦罐子里,都种的是什么花?”辰沅姑娘随口问道。
“这是种很奇特的嫁接姜花,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移植过来的,我叫它‘斩姜花’。”卖花少女用一双孤清的眼睛,望着天际最后一线的余光。
“现在姐姐把你的花都买了,”辰沅姑娘示意胡灵儿掏银子,又笑着打听道:“小妹妹,你在这附近卖花一定已经卖了很久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条巷子里住了一位名人?”
“名人?”卖花少女重复了一句,瘦而小的脸上,有了狐疑之色。
“听说是一个刽子手。”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辰沅姑娘故意压低声音,装出很很神秘的样子,说道:“姐姐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刽子手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冷酷、很威风吧?所以忍不住也想要来瞧瞧,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