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2)
“杀的好,这些该死的妖兽,竟然用卑劣的手段深夜偷袭,进行围杀,”
“不过这男子是谁?好一股霸绝天地,唯我独尊的无敌气势,”
我是谁看着脚下浮尸千百的血衣男子,一人横扫千军万兽,那重勇猛无敌的气势,只让他热血沸腾,小手忍不住握紧。
“总有一天,我也能只身入千军万兽之中,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我是谁转头看向另一幅画。这一副画的是清晨日出时,所发生的一切。
一轮朝阳正从天边露出脸蛋,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划破黑暗,照亮大地,它如同希望的曙光,在最黑暗的时刻,在最需要它的时候,终于是姗姗来迟。
接着下面是一片原始山脉,参天大树高耸入云,接壤着天与地,如同支柱一般矗立,仿佛千年以来都不曾改变。
山脉云雾缭绕,如同披上了一层华丽柔软的薄纱,一眼看去模糊不清,有一种神秘玄幻的色彩。
山脉有谷,谷底一潭。
此刻的潭水一片血色,几具兽尸随意的躺在潭边,天上还有几具正在往下掉,这血色的潭水,正是从几具妖兽的尸体之中流出。
昏暗不明的丛林之间,四道身影对着小潭快速落去,那急速奔走的速度,引爆了下方一些古树。
前面三只浑身鲜血的妖兽,狼狈不堪,如同败家之犬,亡命奔逃。
在三只妖兽的后面是一个身穿麻衣的男子,高举着手中的兽骨,做攻击之势。
天空上,还有一道浑身都是妖兽之血,身穿兽衣的男子向着小潭落去。
他的黑发向后飘飞,眼神散发着血色的光芒,背负着双手,如同君王降世,自负且高傲。
“山脉很熟悉,还有哪个山谷,小潭,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我是谁看完这一小副画面,不禁皱眉思索。
“山脉是丘落,山谷小潭就是我们滚落的那个地方,”
黑狼妖狗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伸着脑袋四处不停张望,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未知生物给它盯着一样。
“对,的确是丘落山脉,虽然我才看见过一次,但那种感觉绝对错不了,”
“骚包,看什么看,在你头顶你怎么看的见,”
我是谁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妖狼那怯生生的样子,那里还有妖兽的嗜血无情,忍不住调侃道。
妖狼嗷的一声抬头,连退几步,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府之顶,可是除了山石再也别无它物。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谚语,叫做人吓兽,吓死兽,更何况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妖狼心有余悸,后怕不已的对着我是谁说道,那模样如同一个怨妇。
“骚包,得了吧,胆小还不敢承认,”我是谁不甘示弱。
“骚包?你才骚包,再说不知道是哪个小屁孩先害怕的,”妖狼冷哼一声,看着石门上的画,说了一句让我是谁吃惊不已的话。
“杀的好,妖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除外,”
我是谁诧异的看着妖狼,这不是被吓傻了吧?
“妖狼,好歹你也是妖兽,怎么……”
“兽与兽也是不同的,别拿我根那一丘之貉相提并论,”
“想当初我去给大当家报信,因为太激动兴奋,鲁莽创了它的洞府,结果差点一命呜呼,要不是遇见你,恐怕……”
妖狼眼神暗淡,看着我是谁疑惑的神色,不由得吐露自己的心伤往事,它就像一把刀,一直存在于妖狼的脑海,让他害怕不甘。
“好了,妖狼,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必一直沉浸在回忆中痛苦,”
我是谁摸了摸妖狼的头,安慰着说到。
妖狼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我是谁一眼,这个救过他性命的忍,他一定会以命相待。
一人一兽不再说话,都神情专注的看着第二面石门的下半部画。
一个昏暗的洞府之中,一个血色兽衣黑发血眸的男子,手持一根白色的兽骨大战三只妖兽,他的胸部被一只兽爪穿透,滴滴献血落下,染红了地面。
对面的一只妖兽后腿鲜血狂喷,张大了狰狞的嘴,对着黑发男子咆哮。
另外两只妖兽同时向后倒飞出去,口吐血末,多处伤口可以看见生生白骨,惨不忍睹。
画面到此全部结束,下面还有一段话。
“吾,巫启神,乃一部之长,”
“拥有无尽的天赋,过人的领悟能力,刚至中年已突破尊宗,前途无量,”
“天有不测风云,昨夜妖魔突然来袭,吾追杀至此,遭了妖兽的埋伏,那是一个魔域强者,在我击败三只妖兽的时候,给了我至命一击,”
“如今吾快要死了,但是吾不甘心,吾还有大仇未报,吾还有一个部落需要我的管理,吾,还没有成为绝顶强者,”
”下面是两篇功法,希望有缘人能够得到,好生练习,不要弱了吾巫启神的名头,”
“得到这两遍武学功法的有缘人,就是我部下一位部长,吾有一个要求,一定要重振我的部落,切记,一定要重振部落,”
在他神魂快要消散的时候,那不甘的意志,化作一把一把的利剑,在石门上雕刻着他的部落遭遇灾难的过程。
他要记住这如同屈辱的一幕幕,他要记录下来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帮他完成遗憾,帮他重振他的部落。
“原来他叫巫启神,”我是谁低声呢喃。
“九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口中的魔域强者又是何人?重振部落,他的部落又叫什么?”
我是谁皱眉,然后摇摇头,直接看向下面的两遍功法。
当我是谁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到巫启神记录在石门上的第一篇功法时,内心深处忍不住掀起惊涛骇浪,把那一片小小的内心世界搅动的风起云涌,波涛汹涌之间让人无法置信。
“竟然是兽骨笙疯诀,这巫启神到底何方神圣,不是说此诀乃是石头寨压寨武学么?这九十年前的强者与石头寨有什么关系?”
“很显然他不是石头寨的人,因为他提到他有部落,那么这兽骨笙疯诀是起源于他,还是起源于石头寨?”
“还是说,石头寨就是他曾经的部落……”
“如果这个推理成功,那么石头寨怎么成一个部落落魄成小小的一个寨子?是因为九十年前的那一战?”
我是谁手拖下巴,蹲在地上看着石门上记录的功法沉思。
画面中如同战神般的那一道身影,慑人心魂的血色眸子,黑大乱舞间散发出惊天的气势。
脚下尸骨如山只能衬托出他的强大,即使身死化白骨也不曾被磨灭的意志,种种都说明他的极度不平凡。
为了守护部落族人,他追杀至此却被埋伏暗算,不甘的同时留下功法,希望幸运能够眷顾他,眷顾他的部落。
在我是谁的心中,他的身影已然等同在妖兽群中纵横,如同杀神般收割妖兽生命的义博天。
这还仅仅只是隔着岁月,观看一副画面而不由自主生出的一种对强者的尊敬!
我是谁摇了摇头,不去做那些庸人自扰的无谓猜测,继续看下面一篇功法。
震山印,以自身之力引动天地之力,由能量凝聚形成一座山峰,借此可作为攻击手段。
自身实力越高,凝聚形成的能量山峰威力越大,修炼至巅峰,山峰即可实质化,那等威力可震碎大地,刺破苍穹!
我是谁眼神火热,如同一个老年单身新婚之夜那春宵一刻时的迫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我是谁的攻击手段除了兽骨笙疯诀之外,就只能靠强悍的身体近身攻击。
如今得到这震山印,多了一份攻击身段不说,更是弥补了他没有远程攻击的不足之处。
我是谁用心铭刻这片功法,半响过后吐出一口浊气,裂开嘴傻笑不已,然后神情严肃庄重的对着石门一拜。
“今日我有幸获得前辈功法,如果有一天我寻到你的部落,定当完成前辈所托之事,绝不食言!”
旋既又是两拜,随着他的三拜完毕后,石门上的两篇功法奇异的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是谁深深的看了一眼石门,脑海灵光一现,对着身边无所事事的妖狼说到。
“妖狼,试试能不能推开这座石门,”
妖狼闻言,从四处张望之中回过神来,他似乎还在寻找那几具白骨,或者还在后怕别的危险临近,这在我是谁的眼里,却成了无所事事。
后退几步,跳跃而起,妖狼伸出闪烁着寒茫的爪子,对着石门轰去。
“嘭,嘭”
在妖狼那狂暴的力量触及饭石门的那一刻,整个洞府闪烁一阵白茫,在虚空中快速交错接壤,那复杂的轨迹定型之后,一个阵法泛着白茫出现在我是谁的眼前。
而妖狼被那突然出现的反震之力掀飞,嘭的之声落在地面,疼的它龇牙咧嘴,对着我是谁不满的低吼。
“嗷,你是不是知道有阵法才叫我上的?”
“不是,”我是谁盯着缓缓流动白茫的阵法皱眉。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妖狼挣扎着爬起来,虽然这一震之力飞同小可,妖狼身为妖兽皮粗肉厚,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能者多劳,你实力强些当然是你去,”我是谁理所当然的回答。
“整个洞府都有阵法守护,石门是注定打不开的,怎么办?”妖狼不去理会我是谁的蛮横不讲理,他知道我是谁是想找出去的办法。
“你懂阵法么?”我是谁看着妖狼问道。
妖狼摇摇头,“你一个人类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我是谁白了妖狼几眼,向着那座黑褐色石台走去。
“那就只能看看这个传送阵还能不能传送了!”
黑褐色石台依旧,纵横交错的浅显沟壑之中,有干枯的血迹,显然是被岁月风干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石台之上散发出来,围绕在石台周围,阴冷的气息也因此而生成。
石台有一米来高,我是谁站在石台之前,仔细打量着石台,那没有规律的沟壑痕迹,我是谁看的云里雾里。
“妖狼,这个阵法怎么开启,”我是谁回头看着妖狼问道。
“看上面有干枯的血迹,应该是用鲜血开启吧,”妖狼不确定的说到。
“应该?那要多少鲜血?”我是谁对妖狼的回答有点不满。
“不知道,”看着我是谁的眼神,妖狼有点怯怯的说到:“这似乎不是一个传送阵,我醒来之时滴血试过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是谁闻言脸色渐渐的冰冷了下来,“或许需要人血才可以,对么妖狼?”说罢,我是谁咬破自己的手指,鲜血立马流淌而出,对着石台滴去。
在这样一个封闭的洞府内,没有空气的补充,就算他们是修炼着,迟早也会因为窒息而死。
洞府之中镶嵌的白色发光体,从其上散发出的白茫在石门遭受攻击的气候自主运转了起来,想破开洞府墙壁出去那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
虽然说这里有灵香生肌乳可以提供能量,而不至于快速的死亡,但身体对于饭食的需求,并不是这些能量就可以取代的,更何况我是谁他们的修为还如此低微,强大一点的妖狼,也是因为我是谁救他那一次才突破的妖士。
所以,从这里出去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这个把他们传送来的黑褐色石台上了。
我是谁是不会甘心就这么被困死于此,他还有雄心壮志,还有血仇未报,还有一个暗自下定的决心也没有完成,那只皎兔……
我是谁心里苦涩莫名,即使听妖狼说这石台并非传送阵,他依旧固执的欺骗安慰自己,人血,或许才是开启此石台的必须之物!
一滴鲜血从我是谁的指尖滴落,那散发着妖艳的红,是希望之前的光芒,还是死亡来临时索命的绝望。
我是谁紧紧盯着滴落在石台上的鲜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