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蛤蟆惹的祸
“在。”宋杭礼淡淡地出声,见士兵走了进来,他蹙眉说道,“我正准备休息,你把文件和桌上放着的笔拿过来,没有问题的话,我直接签字就可以。”
“啊……”那位士兵刚才也是见窗户里亮着灯,所以才会敲门后进来的。但是看到宋杭礼伸出的手还裸露在外面,头发上还隐隐潮湿,这才惊觉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歉意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宋长官,冒昧地打扰您了。”
说完,他快速从宋杭礼的军用书桌上拿过一支笔,低眉顺眼的走上前,不好意思再朝床上看去。
宋杭礼淡定从容地将文件浏览了一遍,躲在被子里的林蕊菲不禁哀嚎,知不知道她还在被子里窝着呢?知不知道!怎么还把文件翻来翻去的看,未免也太墨守成规了吧!
募地,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蠕动声,那只原本就快被林蕊菲和世若妙折磨死了的癞蛤蟆苟延残喘的挪动着身子,仿佛是想要从闷热又干燥的气氛里迅速逃离似的。
林蕊菲惊恐地打着哆嗦,却不敢出声,生怕那个士兵听到。
该死的,事情真是出其不意,她万万没想到会被宋杭礼抓个正着,更没想到自己和世若妙的计划会有什么漏洞,甚至从心里把一切错处都归结在了宋杭礼身上。
哼!可恶的渣男!都是被你给害的!
宋杭礼刚要签字,察觉到身后女人的躁动,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再乱动了。
林蕊菲浑身一震,好像感觉到那只恶心人的癞蛤蟆已经顺着她的库管爬进来了,她要吓尿了有木有?
人家癞蛤蟆也很委屈,老子好端端地在田间游玩,被你抓来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没有张口喊两嗓子已经够给面子了好么?你以为我稀罕摸你的腿啊,只不过是比较湿而已,老子要出去!出去!
士兵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好端端地,宋长官的床脚为什么会微微晃动?但是他也没多想,只等着长官签完字后便立即走人。
宋杭礼耐着性子把字签完以后,终于把名字签了上去,递给面前的士兵,“好了。”
“谢谢宋长官。”士兵恭谨地接过文件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关门声音,林蕊菲才浑身颤抖起来。宋杭礼转过身去,蹙眉看着抖成一团的被子,里面的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本来就被宋杭礼身上的水渍弄得衣服沾湿了,再加上被癞蛤蟆爬在腿里的感觉吓得她浑身冒冷汗,顿时惊恐地抓住宋杭礼疯狂地摇晃着。
宋杭礼面色铁青的一把掀开被子,沉声低斥道:“林蕊菲!你摇什么摇!赶紧起来!”
林蕊菲只是颤抖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早已煞白,“我……我不敢,我害怕……”
“还有你害怕的事情?”宋杭礼愤怒地想要将她的手推开,没想到她死死地拽着,扯得他蹙眉轻呼,“林蕊菲,你睁大眼睛看看,究竟抓在那里,别扯了!”
“额……”林蕊菲诧异地低下头!
轰隆一声,脑海里顿时嗡嗡作响,她木讷地眨了眨眼睛,双手像是被灼烫了似的,快速松开手,惊恐地尖叫,“啊——唔……”
宋杭礼迅速捂着她的嘴巴,咬牙怒瞪过去,“闭嘴!”
这样一动作,原本就暧昧不已的两个人瞬间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噗嗤——呱——”一道十分怪异的声音传来时,林蕊菲瞬间感觉到大腿上方,接近秘密部位的某处有种粘稠的感觉。
意识到那可能是癞蛤蟆被宋杭礼给压扁了才造成的黏湿,林蕊菲惊恐地推开他,迅速跳下床铺,果断地踢掉脚上的鞋子,脱着裤子。
“你在干什么!”宋杭礼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就没见过她这样神经质的女人,好端端地脱什么裤子!偏偏脱着的时候,嘴里还说着什么“死了死了”的话!
林蕊菲真的是有要死的心情,她低下头看向大腿见,那只恶心的癞蛤蟆竟然贴在大腿内侧,就那样告别了它的一生。
而那些恶心的东西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流着,白色的小内内早就弄得黑红一片,恶心透了,比大姨妈来了还要恶心啊啊啊——
“你不是一向自恃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连蛤蟆都会怕?”宋杭礼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
“要你管!你给我闭嘴!”现在的她已经没心情去考虑其他问题,而是快速地脱着小内内,顺便用小内内把可恶的蛤蟆尸体给挥到地上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已经立起来了。
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神经至极的事情,免得惹火烧身!
“林、蕊、菲!”宋杭礼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冒冒失失的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了,他看了看地上的死蛤蟆,又低下头看向床上几条被压死的毛毛虫,还有两条在拖着笨重的身躯,缓缓地蠕动着。
快速冲下床,一把拉起她的胳膊,沉声怒道:“你搞什么鬼!是嫌惩罚太轻了,还要负重在操场里乱跑吗!”
“喂,你拽痛我了,滚开!”林蕊菲愤怒地低吼一声,粗鲁地推搡着宋杭礼。
宋杭礼脚下一滑,下意识地想到自己可能踩到那只死蛤蟆了,大手还没松开,整个将林蕊菲带着向后仰躺而去。
“嘭!”宋杭礼的后腰部磕到床沿,被惯性和林蕊菲身子的重力压过来弄得,直接跌倒床上。
二人女上男下,气焰十分嚣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杭礼,他后腰处有些发疼,但是腿间却莫名感受到有些异样。
抬起头看过去,只见刚刚疲软的小家伙本能地又雄风再起。
林蕊菲还想疯狂地揍他一顿,惊觉腿间异样,这才慢半拍地低下头去,顿时风中凌乱了。
“啊!你这个流氓,死变态,可恶的禽兽,不要脸的家伙……”林蕊菲双手攥拳,直接袭击在他健硕的胸膛上,都抵不住她心中火冒三丈的愤怒,只想把他整个人都大卸八块了才解气!
宋杭礼闷哼一声,克制着自己那越来越薄弱的理智,紧皱着眉头将她推到旁边去,沉声怒道:“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讲理的人,分明是你私自闯入我的宿舍,又是你自己脱掉衣服,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谁是流氓?谁又是死变态?想来你还没有分清楚状况是不是?”
说着,他站起身来,背过身去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从容不迫地穿着。他倒是没觉得露个臀部有多影响,那个可恶的女人都已经把他前后都看过摸过了,区区一个后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蕊菲错愕地眨了眨眼,望着宋杭礼送上到下唯一白皙的地方,那两半像是苹果一样的白皙瞬间诱惑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初遇的那天晚上,她似乎还对着那里使劲乱摸来着……
“额……”她擦了擦嘴角,这才想起腿上还黏着的恶心液体,迅速爬下床,裹着被子就要穿起自己的鞋。
但是,军鞋被她踢得乱七八糟,光找着一只,便顺脚趿拉着宋杭礼另外一只军鞋,直接向浴室里狂奔而去,嘴里还喊着:“死了死了死了……”
又是死了!宋杭礼额头上青筋暴起,她怎么不直接死翘翘算了!拿过刚才擦头发的毛巾,直接将身上沾了蛤蟆血肉的地方擦了擦,总不能进去跟她一起洗澡。
本以为这样也就算了,谁知,才刚刚穿上裤子,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咚”地一声,紧接着是一声痛呼。
宋杭礼咬牙,面色铁青地走上前,敲了敲门,“女人,你在里面做什么!不要再这样大声喧哗了,一会儿人们都被你给招来了!”
别说是人,就连狼都有可能招来!宋杭礼心中冷哼,对浴室里面的女人感到万分厌恶。
他真是抽风了才会认为她偶尔也很可爱,更不该认为她适合做一个好军人,就这样没素质也没军纪的恶女人,白给他提鞋都不愿意认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跟这个女人假结婚?真的是糟糕透了!
林蕊菲的大脑一阵阵发懵,她脱完衣服后,为了不把鞋给弄湿了,所以就赤脚打开莲蓬头。结果被莲蓬头上的冷水冻得一打哆嗦,这才想起没开热水器。她光着的脚踩在潮湿的地面上才走了两步,冷不丁的一滑,后脑勺好像是磕在了铁盆上,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随着她的躺下,铁盆直接倒扣在她脸上,后脑勺直接又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谁能想象一下,她才跑完了负重二十公斤的六十圈,又跟着世若妙去逮蛤蟆和毛毛虫,然后翻墙跳窗户的进了进来,浑身酸麻胀痛,又跟宋杭礼那个该死的家伙瞪来瞪去的,实在是烦躁透了。
她忍着痛,疲乏地闭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觉算了。奶奶的,爱谁谁去,姑奶奶累了……
“林蕊菲!林蕊菲!”宋杭礼连着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得到回应,顿时心中一慌,联想到她可能受了很严重的伤,急忙撞门而入,“林蕊……”
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莲蓬头上不断有水喷下来,地上一具修长白皙的身子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着。
林蕊菲的脑袋上扣着一个军绿色的铁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好像全然不知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纤细地柳腰,修长的白皙酮体,那一瞬间,宋杭礼竟然想疯狂地扑上去……
甩了甩燥热的脸,不对,这样的想法完全是不对的。
他深呼一口气,走上前蹲下来,刻意忽略眼角余光触及的团团雪白,小心地掀开水盆,映入眼帘的是林蕊菲略显疲惫的睡颜。
伸出手在她鼻端凑了凑,当感受到那平稳有力而又温热的呼吸时,宋杭礼这才放下心来。
拍了拍她的脸,蹙眉轻唤道:“林蕊菲,你醒醒,林蕊菲……”
“唔……妈,我好冷,帮我盖盖被子……嗯……累死……”林蕊菲语无伦次的话从口中缓缓溢出,她的身子纹丝未动,整个人又继续沉睡过去。
宋杭礼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林蕊菲是真的累了,倔强得按照刘雪可的惩罚要求跑完全程,别说是新兵连的女兵,就算是各项体能训练优异的老兵也有些困难。如果不是因为林蕊菲从小便与父亲接受了不少体能训练,直接有可能在操场上大吐血。
等等!
冷?
他惊觉地仰起头看向林蕊菲上方的莲蓬头,满是肌肉的长臂伸过去,水是冰凉的!
“这个白痴!”宋杭礼低咒一声,她甚至连热水器都没开!再这样下去,她肯定是要受凉的!
宋杭礼懊恼地站起身来,先把凉水关上,又快速到外面取了一个毛巾被过来,刚想帮她盖好再抱起来,就听她惊恐地双手挥舞着:“好脏……癞蛤蟆……洗刷刷……我搓,搓……”
“……”宋杭礼恶寒地抽了抽嘴角,终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目光触及她刚才沾了蛤蟆血肉的地方,上面的脏污还没有来得及洗掉。
站起身来再度重新打开热水器,把莲蓬头歪向一边,确认喷出来的水变温热以后,宋杭礼才重新把莲蓬头对准林蕊菲。
直到将她冲干净,这才为她裹好,抱着走了出去。
快速穿好衣服,才找找了条干净的毛巾为她擦头发。
可是,他总这样不醒也不行,再过不久,她宿舍里的人就会发现她没有回宿舍,万一再找到这里来,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鱼似的缠上了他。
“好冷,冷……我冷……”林蕊菲含糊不清地说道,像是害怕手里捧着的大暖炉忽然消失似的,不断地搂紧中。
“林蕊……”宋杭礼浑身一阵燥热袭来,那里像是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什么东西似的。
最要命的是,她搂抱他也就算了,还专门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认为他全身最热的地方,越来越上瘾。
宋杭礼闭上眼睛,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着,他不是柳下惠,能够做到坐怀不乱。从前在执行任务时,也曾经接触过夜总会里的那些陪酒女郎们,并没有产生过什么想法,但是身旁的女人却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里去。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良久,身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宋杭礼心中的欲念才渐渐熄灭。他将她重新放到旁边的被子里,紧紧地给她盖上。为了防止她再次窜出来,他还特意将她的被子边缘向她身下掖了掖,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个被子给她盖上,这才重新睡去。
林蕊菲从儿时起就抵抗力强,这次是被罚了以后太累再加上被凉水冲,才有些发烧。
盖着两个大被子,出了出汗,烧就退了。但她天生是个讨厌被束缚的人,在被子里扭动半天也动不了,索性直接掀开,稀里糊涂地又向旁边凑去。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做着春梦,正在对一个极品帅哥又摸又亲的,那帅哥却如冰山一样冷淡,完全像碉堡似的不曾有所回应。
微微嘟起嘴巴,不服气地将他的大手拿过来一阵揉搓,甚至还满足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嘤咛。
唔,被男人摸着的感觉竟然这么美妙,林蕊菲的唇角开始留着哈喇子,不禁就在想,要是被帅哥直接攻入时,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哦……嗯……唔……”林蕊菲贪恋地在帅哥身上索取着什么,察觉到他的手臂倏然紧绷,甚至还有回缩的意图,顿时火冒三丈。
可恶,姐姐给你摸,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的!
想到这里,林蕊菲直接翻身上马,将美男压下,想要仔细看看他的容貌。
困乏地睁开眼睛眨了眨,一片黑暗,哪里还有梦中那种暧昧的鹅黄暖色调?
再度闭上眼睛,美梦没了!
咦,帅哥呢?帅哥去哪里了?林蕊菲连死的心情都有了,好好地做梦就得了,干嘛要惦记着醒过来?呜呜呜——
然后又睁开眼睛,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东西”,竟然是柔软的肌肤。
Oh!My God!林蕊菲大脑中一片混乱,早已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
“闹够了没有!”宋杭礼面色铁青,心中地怒火越来越旺盛。该死的,他居然也被她撩拨地做了一场春梦,而且还发泄了所有欲望。他真的要抓狂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林蕊菲嘴角一抽,下意识地挪到旁边坐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攥拳沉声怒道,“喂!你吼什么吼?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想要强暴我来着?你这个禽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