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贼
慕云澄靠墙坐于床上,眉峰微皱,显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发愁。
唉声叹气间竟是叶飞羽推门走了进来。慕云澄抬眼望向他还及未开口,却听叶飞羽先一步说道:“白日里那两只狗吠声真是烦人,若非水谣早我一步出手,你看我不打他们个半死!”
慕云澄听他这话,只把双唇一抿,低首暗道:“一不顺心就打人,出手还那么重。艾家的三公子与你们比起来,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太岁。我看你俩才是那凶神恶煞的太岁神。”
“又低头嘀咕什么那!”叶飞羽知道他有这毛病,愿意悄悄嘀咕人。此番看他这表情,准是又在埋怨自己和楚水谣呢!
“没。”慕云澄转身躺下,把双手枕在脑后。
叶飞羽同他是冤家,见他这样子就有气。
“水谣白天出手是在帮谁?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叶飞羽双眉斜竖而起,揪起慕云澄质问道。
慕云澄挣扎开他的手,额头青筋微鼓,也是大声喊道:“那两人又没说什么,凭什么打人家。艾家也还没招惹咱们,你们却是要惹是生非。其实就是你们心比天高,见不得别人被夸。”
“你放什么狗屁!姓慕的你记住,以后你若是被人欺负,别再指着我和水谣给你出头。”叶飞羽伸出手指点了点慕云澄,转身摔门而去。
“喂,你!”见叶飞羽走了,慕云澄却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近人情,想唤他回来时,已经晚了。
走就走呗,吓唬谁呢!
夜深人静,房间里独留慕云澄一人睡在床上,突然漆黑中传来两阵轻微的磕绊声,令他猛然惊醒。
“谁!”慕云澄有三个儿子,这位该不会就是……
“艾府二公子,艾御义啊!”那人一拍慕云澄肩膀,很是得意道。
“老杨……你……咱们快走吧。”艾御义倒是有些赧颜羞涩,急忙催促众人离去。
他转身间,慕云澄眼细正看见他腰上竹节长剑,想必他是艾家的人没错。但他身上留有一些香粉味,且腰下挂着一枚手绣鸳鸯荷包,腕上与领口又都有女子巧手绣上去的蝴蝶,从这三点看来,此人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公子。
“云澄,你在这干什么呢?”是楚水谣的声音,慕云澄转头去看,却发现她同叶飞羽一道回来。
“没什么,话说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去了?”慕云澄疑惑道。
“也没什么,就是请水谣姑娘吃些东西,见你睡下了便没叫你。”叶飞羽绕着他转了一圈,颇有玩味道:“你穿成这样上街,手里还拿着我的包袱是做什么?”
慕云澄知道叶飞羽单单邀请楚水谣吃饭是有意在气自己,遂将包袱丢还给叶飞羽,冲他哼了一声,却也朝楚水谣白了一眼。
显然是生气了。
二人相继回到房中,慕云澄掌灯检查四周,看是否还有其他东西遗失。
所幸没再有东西丢失。
可叶飞羽却随手抄起桌上一封烫金请柬问道:“这又是谁要宴请我家慕大公子啊?”他说着就要展开,可慕云澄却是一把夺过请柬,心中也纳闷道:“我怎么没看见桌上放有这封请柬?它是何时被送进来的?”
请柬展开,红底黑字竟是邀请慕云澄明日到金笋楼赴宴。
底款是艾御礼,慕云澄猛然合上请柬,心底暗暗道:“这艾御礼不就是白日里乞丐打扮的那人,他请我赴宴是要做什么?”
话说,他又怎知我姓名?
可转念一想,客栈里确实有过自己登记。
艾家在乐竹府手眼通天,哪怕是飞过一只蚊子,想必都知晓公母。
叶飞羽见他出神,偷偷接过请柬,打开看后也是吃惊:“不想他这么快就要报复你了。你若是害怕就呆在客栈,让我和水谣代你前去如何?”
分明是激将法,慕云澄宁愿将计就计也不便宜叶飞羽。
“谁说是报复,我看是感激。第一,我又没惹他,好心赏他银钱哪有以怨报德的道理?第二,若是报复何必铺张?找几个人把我拖到偏僻处打上一顿不更省事?我与他又不相识,笑里藏刀是为那般?”
慕云澄说得条条在理,可心里却还是忐忑。就见叶飞羽冷笑一声:“看你明日独自去赴宴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