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禁入洞府
那经书似是能感应到危险一般,在张子同性命攸关的时刻,又一次救了他一命,而且并未离去,始终守护在的心脉要害之处。
张子同暗称侥幸。确实,以他此刻的功力,根本无法抗住那两记心神攻击,否则,定是和那些武者一样,心脉被毁外,全身亦会经脉寸断,瞬息而亡。
殊不知,他这小小的走了两丈,却把外面一干元金境元玉境的武者,包括那十几个灵王,都吓了一大跳。
这小子谁都看得出只有元石境的修为,那是蝼蚁中的蝼蚁,可这样一只蝼蚁却做到了那几百武者都没做到的事。
难道这禁制已经被破了?还是这小子运气好?还是他根本就懂得阵法,甚至是禁忌阵法?很多人都开始疑惑不解。
就是柳飘飘此时也觉得这张子同益发神秘了。
宫本山和沈傲君几人合计一番后,那宫本山捋捋下巴上不到两寸长的山羊胡子道:“大家都看到了,一个在大家眼里如同蝼蚁一样的小毛孩,都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到那么远,至少也过了两重禁制了吧,难道我们这些修炼几十上百年的人,实力都比他高的人,反而都不如他了吗?”
“就是,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都能进去,我们这堂堂七尺汉子,反而低了他一头吗?我们也进去,不能让琴皇宝藏便宜了那小毛孩。”人群里很多人开始骚动起来,宫本山的一番煽风点火让很多贪婪之人忍不住露出了本性。
宫本山阴笑道:“反正本尊是不会让那小子占到便宜的。”说完看了一眼那正恶狠狠盯着他看的风无天一眼,便带头向前冲去。
奇怪的是,以他灵王的境界,那身形并不是很快,也就和别人差不多而已。
风无天却冷喝一声:“宫老贼,你休想得逞。”手一伸,将那宫本山给拦了下来。
那宫本山似是料到会如此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风无天道:“好啊,那我们彻底的把这恩怨解决掉。”看着宫本山阴笑的嘴脸,风无天哪能不知道又中了他的奸计?这厮故意引起内乱,煽动众人去试探那禁制是否还存在,而他佯装威胁张子同,这样既做到了带头去闯禁制的外像,又算计到了风无天必定会拦截他,让众人以为他不是不去闯禁制,而是无法脱身。
风无天冷冷的道:“无耻的小人!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砰的一掌击出,那澎湃的掌风似一道风刃,直朝宫本山胸前而去,要讲他迫入那禁制之中。
宫本山身形似电,一声长啸,兔起鹘落,转眼溜出三丈开外。他朗笑道:“风无天,你急什么?待得琴皇宝藏事毕,本尊自会前来超度于你,何必急在一时?”
那沈傲君也是插言:“你等恩怨,迟些时间再算,此时琴皇洞府最为重要,若再是纠缠不休,休怪老夫插手。”
风无天与宫本山皆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风无天也是担心张子同的安危,此仇晚些算账,也无不可。
此时,异变突起,那被宫本山煽动的二三十人进入禁制之后,如之前那帮人一样,陷入幻境莫名惨死,一时间众人皆是惊呼,不明白那张子同为何能够在禁制中安然无恙。
南霸天与那易长老皆是暗叹,那小子真是好机运。
沈傲君目光阴沉,眼中杀机隐现,那宫本山却笑着走上前来低声道:“沈兄莫非心急了?”
沈傲天冷冷的道:“你难道不急么?”
宫本山仰天打个哈哈道:“看戏不是更好么?沈兄以为这宝藏,谁得到的机会最大?”
沈傲君傲然道:“反正不会是你‘极魔宗’,你说呢?”
宫本山脸色一正,嘴角泛起一丝诡笑:“到时自有分晓,沈兄,你说要是那小子得到了宝藏该如何?”
“哼,凭他?蝼蚁一样的存在,可能吗?”沈傲君不屑的笑道。
“不,不,不,沈兄错了,以目前看来,只有他最有闯过禁制的希望,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成全他?”宫本山笑眯眯的答道。
沈傲君若有所思:“成全他?你的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宫本山双眼暴射出一道狠毒得光芒:“以他的实力,得到了琴皇宝藏又怎样?能带得出去吗?哈哈哈哈哈……”那猖狂的笑声里充满了得意之色。
张子同终于又走到了接近第七丈的位置,他知道前面必定是第四道禁制’荒古九音杀’第三杀。他面色并无畏惧,清秀的脸庞上一片刚毅之色。
咛!如他所想,这道琴音比之前一道更加霸道。虽然时间上并无太大变化,但其中所蕴含的不只是心神攻击,还蕴含了物质攻击。
如被重锤敲击,他的身形倒飞出两米开外,堪堪在第八丈边缘落下,这还是‘万丝冰蚕衣’自主防御,卸去了部分力道,否则还不知道后果。而他的心脉处的兽皮经书内部,却是天地色变,日月无光,一道道的混沌气流如同飓风来临,呼啸着卷起千丈旋风,铺天盖地般的在那空间内部肆虐起来。
嗡,那经书在张子同的体内开始抖动起来,张子同刚喘过一口气,此时见状大惊失色,忙调动元力护住那兽皮经书,有了元力支撑,那经书渐渐稳定下来,恢复如初。
张子同松了一口气,随之又皱眉不已,心道,这第四道禁制已是如此难过,那后面的又将是何等厉害?这琴皇真是怪异的离谱,难道不希望她的传承继续传承下去吗?
张子同默默调息,虽然没受内伤,但消耗还是不小,他也不管外面是如何喧闹,待到恢复巅峰状态后,一咬牙,漆黑的星眸内异光闪动,又继续朝第四道禁制走去。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将元力灌入‘万丝冰蚕衣’,将它的防御能力调到最大,同时,分出部分元力连同心脉经书一起护住,果然,并没有太大的意外,顺利过了第四道禁制。
过了这道禁制,他不再前行,而是坐了下来,苦苦思索。琴皇精研声之奥义,走的是偏路,但她也是惊才绝艳之辈,欲在偏路成道。虽未成功,但也是走到了极尽巅峰之境,那么她留下传承的话,必定是有关这方面的。
声之武学,张子同一拍大腿。可惜的是,自己并不会声之武学,而且自己虽然精通琴棋书画,但身边也没有琴,原来那把七弦琴在逃亡中早已不知掉落在何方了。
想去想来,张子同觉得只有从声音方面去考虑,才有机会破去这禁制。那琴皇既然冠绝天下,必然也不舍一身绝学就那么断绝于尘世。那么传承者最好是有着声乐方面的天赋,或者多少要懂得一些。
想到此处,不由觉得可能性很大,一时跃跃欲试。他看了看附近三四百的死者,一个想法跃上心头。他有些郁闷的想,只怕如此做了,外面那些人日后不知会怎么骂自己了。
他开始一个一个的在那些死去的尸体上摸索,强忍着恶心和厌恶,将那些武者空间袋里的物品尽数取出。他自己没有空间袋,就随手取下一个挂在自己腰间。由于这些人已经死去,那神识烙印已经涣散,所以到也能随意进入那些空间袋。摸索了半天,将自己取下的空间袋烙下自己的神识印记,就可以随意出入了。
那些什么玄器他看也不看,只将宝器,看上去上好的丹药统统都装进自己的空间袋里,本来他不懂这些,但在阴风峡谷的时候,风无天给他讲过这些东西的特点,大致也能分辨出好坏来。
外面的那一干武者个个目眦欲裂,妈的,这小子把自己同门师兄弟的尸体都不放过,大发死人财,一个个恨不得跳进去将张子同剥皮抽筋,再将那些东西放进自己的腰包里。
花了三四个时辰,才将大部分的尸体翻了个遍,不过还好,终是找了个懂点雅趣的武者,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另外还有一块残缺的看不懂的地图,不过感觉告诉他,这地图以后肯定用得上。
收起自己所得,便又回到那第四道禁制之前。那里也有一些尸体,不过,能走到这里的,估计最低也是元金境界的武者,甚至那第五道禁制前的几具尸体,有可能是元玉阶的强者。不过张子同目前还没有把握能走到那一步。
不在浪费时间,他本是个极其聪慧之人,略一思索,便元力三分,一处护住心脉要害,一处将元气灌入’万丝冰蚕衣’,另一处则是将元气融于箫中,以气奴音,他本精通音律,精神力又极为变态,做到这一步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俱备,张子同便踏出第四道禁制的第一步。哒!一道道急促的琴声,如同万马奔腾,带着强劲的冲击之力,从四面八方向张子同撞击而来,同时,那道心神攻击也似一道奔雷般轰然击在那兽皮经书之上。
尽管做了万全准备,但这攻击仍然来的猝不及防,一时间,五内俱疼,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而那经书的内部空间,已是风暴漫天,大地开始龟裂,天空开始扭曲,经书的外面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张子同强提一口元气,嘟……,那箫声中正平和,带着一股祥和之感,平缓中,张子同似乎觉得那撞击力和心神攻击都弱了一些,不由心神一震,看来自己的想法并无不对,他开始变幻箫音,急促的,高昂的,欢快的,兴奋的,然后细心感悟那一种箫音能最大限度的抵消这股攻击力。
渐渐的,他先去感悟那道琴声的韵律,再慢慢的将自己的箫声的律动,也调和到和琴声的律动差不多的时候,那股攻击之力竟然几乎抵消了,至少,那攻击对他已造不到伤害了。
他顿时大喜,看来自己的思路是对的。这道攻击并未持续多久,便已完毕,张子同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不由暗道好险!若是自己的猜测稍有差别,只怕此时也和那些躺着的武者一样,身死道消了。
服下几颗捡来的补气丹和疗伤丹药,便叠坐下来慢慢调息疗伤,同时感悟与琴音对决时的所得,这些生死中所感受到的东西,最是有益,不管以后走不走声之一途,都对修炼有着莫大的益处。
禁制外。风无天满脸焦急的看着张子同,心里不停的骂道:”这臭小子,修为一般,胆子到不小,这禁制连灵王都能重伤,你就算侥幸过得几关,难道还真能进入那琴皇洞府不成?”
那柳飘飘却是上蹿下跳,一双美眸时而焦急,时而担忧,看到张子同闯过了禁制又是兴奋不已,看到他口吐鲜血,便又破口大骂:”这傻小子怎么那么傻呢?那禁制哪里有那么容易过的呀?”活脱脱的一个小恶魔,哪里还有美女的矜持之态?
沈傲君一脸的阴沉,宫本山等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谁也不曾想,在这众多武者中,实力最低的一个小毛孩竟然能走到这一步,看到他竟然在那禁制面前吹箫,一个个还在嗤笑,这小子疯了,生死关头了,竟然还有心情吹箫作乐。
直至看到他以箫声破了禁制,一个个才惊呆了。这小子也太妖孽了吧?那能将元玉元金境的武者都灭了的禁制,就这样被箫声破了?
宫本山面如沉水,低声道:”这小子留不得,让他先高兴高兴,待得他得了宝藏,一定得灭了他。”
沈傲君杀机炽烈如火,点头答道:”此子不简单,既然已成对头,当不能给他成长之机。”
宫本山呵呵笑道:”至少目前对我们来说,还是蝼蚁一个,无须担心。现在嘛,还是成全他吧。”
这些武者中,和宫本山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既然禁制如此厉害,那让别人去破,自己坐享其成不是更好吗?
张子同调息完毕,已是月上稍头,感觉了一下,觉得伤势已无大碍。黑魔山脉中只有极远的地方才传来魔兽的怒吼声,这附近的魔兽被如此阵势的武者吓的都躲得远远的了,所以这一刻相当宁静。
月光如水,透过参天大树的枝枝丫丫的缝隙,斑驳残次的投影在林中深处,显的诡异而紧张。
那些武者在不远处点起篝火,修炼的修炼,歇息的歇息,吃喝得吃喝,吵闹声不时传进张子同的耳中。
开始吧,看我一路破禁,直入洞府,我张子同总有一天,也能翱翔在这大陆的上空,张子同在心底里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