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钱眼里的女人
看着宁浅予窘迫的样子,秦方翊不知为何丝毫没有紧迫感,不紧不慢的看了一旁的贺君一眼。
此时孙柔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不停蹄的往贺君嘴里塞东西,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不知道内心笑得有多张牙舞爪。
被填食的可怜人败在老婆大人的淫威之下,但还是能感受到身旁一道冷冽的目光,谨慎回头一看,秦方翊黑眸淡然,浅笑了一下,而后转过头去。
贺君觉得自己应该领会了上司大人的意思。
“老婆……水,水……”贺君梗着脖子,一口不肯再吃。
“快吃,快吃,给你吃个水果,快,吃完了就给你喝水。”某黑心巫婆在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宁浅予和秦方翊在众目睽睽之下激吻的场面,手上根本停不下来。
“老婆……要噎死了……”贺君无语泪双流。
到底是看到贺君因为担忧而把脸都憋红了,孙柔利索递了水过去,“快快快……”
——
秦方翊回过头来,声音依旧平缓,“我吃。”
秦方翊的想法十分简单,虽然是为了胜利,但要女人不顾形象的大吃特吃,不是在他面前应该发生的事。
宁浅予看着秦方翊仍旧慢条斯理的模样,心中默默流泪,一口气叉了个大苹果过去。
“可以……换个小的。”
当然,要自己不顾形象,也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剩下的四分钟很快过去,宁浅予他们这张桌子还剩了许多东西,而他们的桌面也是最为整洁的,除了空盘便是仍旧盛满食物的盘子,不像其他桌,杯盘狼藉,混乱一片。
“来看看来看看,看看我们哪桌剩得最多!”
发起这个游戏的领首同事蹿出来,兴致勃勃的东看西看。
宁浅予也十分担忧的往其他桌子望,只要不是垫底的都行。秦方翊十分优雅的拿了餐巾纸擦拭唇角,虽然他吃东西慢,但宁浅予后来送东西的频率明显快了很多。
“哈哈,看我们的新郎和伴郎,好像他们剩下的东西是最多的,但是究竟谁的更多一点呢?”
一声高喝,宁浅予猛地盯向孙柔,孙柔也正在看她,眉眼里的笑意是幸灾乐祸。
“高远,不用看了,我认输!”
正在众人看好戏的时候,贺君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孙柔对着宁浅予挤眉弄眼,还没回过神来便猛地落入一个怀抱,而后压面而来的气势直接让她愣了,一个长长的吻压在她唇上,腰间的手收紧,久久不曾离去。
周围起哄人吹起了口哨,闪光灯不停闪烁,自然也有经久的掌声。
一分钟左右,贺君才放开了孙柔,此时的孙柔早已经红着一张桃花脸,满面娇羞,虽是娇嗔的锤了贺君一拳,但那绵绵拳,软软的全是情意。
好吧,她承认,贺君刚才的举动秒杀她的少女心了。
贺君在享受老婆大人娇羞的回应同时,也在汗涔涔的想,上司大人,我可是反应敏捷?
接下来贺君叫高远的同事还想出了不少花样,但贺君为避免自己太过辛苦,赶忙拒绝了群体性参加的活动,“今天是我和我老婆的婚礼,焦点可别跑偏了,都看过来,看我,英俊帅气的我,还有我沉鱼落雁如花似玉的老婆大人!”
人群里一阵打哈哈,宁浅予趁着没人注意,如释重负赶紧溜了。
秦方翊眯着眼在人群里看着宁浅予贼兮兮溜走的背影,一直沉稳的面上起了一个浅浅的笑,不是客套的微笑,而是从眉眼中起的,带着愉悦的笑。
——
孙柔的婚礼在笑笑闹闹中很快主客尽欢,而后渐渐散场了,孙柔和贺君还有自家亲戚要招呼,宁浅予和向云云最后和她说了会儿话便先离开了——孙柔死活没让宁浅予换回那身运动装再走。
“柔柔的眼光是对的,运动衣配高跟鞋太丑了。”向云云十分赞同孙柔的做法。
三人都是要好,但向云云年纪最小,两人习惯性的将她当做妹妹照顾,向云云在个性上也是最弱的,有些依赖她们。
“舒服就好了,要不是必须穿高跟鞋,我还想穿运动鞋。”宁浅予十分不拘小节,“你接下来要回去?”
“柔柔结婚了,现在和贺君还有他们一家人呆在一起,我们只能自己回去——我们被抛弃了。”
“结婚生子,组成自己的家庭是很平常的事,你不是也很想结婚吗?”宁浅予比她看得开,“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被问起,向云云突然就想起刚才在会场里,孙柔挤眉弄眼的看宁浅予,十分想要撮合她和伴郎的模样,她站在人群里,好像是在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她好像身在一片沸腾的大海里,但自己却不是波澜,只是一颗漂浮的附庸,无足轻重。
“柔柔把你看得比我重,她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她的声音有些死气沉沉。
宁浅予看到她不大高兴的模样,一时有些无措,“……大约是,她觉得她不帮把手我就嫁不出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毕竟,我可是掉进钱眼里的女人。”
向云云被她逗乐,又开心起来,“浅浅,你这么爱财,怎么就觉得嫁个有钱人不好呢?”顿了顿,“新婚姻法,再不济离婚了,有钱人一半的钱也归你了呢!”
“哈哈哈。”宁浅予笑了几声,“说得是啊。”
怎么会说得是呢?
所有人都说她是掉进钱眼里了,她自己也这么说,但是幸福呢?她以为自己是不信的,后来才发现不信幸福的是那些以为婚姻再不济也能得到共同财产一半的人。毕竟,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失败的婚姻来换取钱财。
她自己,竟然是还相信爱情,还相信婚姻的。就算父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没有不信,只是变得更加谨慎。
向云云个性单纯,闷声不开心了一会儿又忘在了脑后,拉着宁浅予在商场逛了一圈,宁浅予连只袜子都没买,向云云咬牙买了件新衣——在宁浅予的极力坚持下,不再是粉色,而是一件典雅的黑色。
穿上去总算是稍微摆脱了未成年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