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航的矛盾
下午的砌体课上,闻意拉着倾音坐在教室后排生闷气。
倾音注意到杜航跟他的室友坐在离她们很远的地方,而且视线始终都没有移到这边分毫。
“吵架了?”倾音试探着问。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吵架最起码是同类生物间因为意见不同才会发生的行为,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闻意冷哼一声愤愤地说。
“还是在赌气嘛。”倾音又凑近一点,“快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
“我说一件事跟你交换怎么样?”
“什么事?”闻意心不在焉地问,心里还是满满地怒气。
“我昨晚在温城家里睡的。”倾音豁出去了,不就是无节操嘛!不就是标题党嘛!谁不会啊。
“又是你自己在家他去酒吧?”闻意不吃这一套。
“没有啊,我俩在一起来着。”倾音故意把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很随意平常的语气。
“哈?真的进展这么快?!”果然闻意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所以你快说你跟杜航怎么了,我再跟你细讲。”
“哼~”提到杜航,闻意又变回了一副愤怒不屑的表情,“他不要脸!”
“他不是——?难道你——?”倾音秒懂了。
“昨天晚上你不在,我没意思就喊了一群人出去唱歌,散的时候都半夜了,我估摸着寝室楼肯定锁门了,就说在附近找个旅店好了。他非说开一个房间省钱,我看这孩子也挺老实的,就答应了。结果啊,男人果然都他[妈]的一个样!”闻意越说越气愤,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嘘——!”看到前面两排的同学都回头看,倾音赶紧提醒她,然后紧张地问:“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了吧?”
“没有!老娘又不是吃素的。一脚踹得丫生活不能自理我就跑了。”
“噗——”倾音忍不住喷了,再看看远处的杜航,一脸衣冠禽兽的严肃表情,正人君子没事儿样地在记笔记,说不定现在重要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吧。“这就算掰了呗?”
“呵,我没打死他已经算我仁慈了,不掰还等我打死他才算完?”
“那我问你个……呃,难以启齿的问题。”倾音边说边在心里盘算着用词。
“妇科病?”
“你妹啊,我是想问,你有没有……还是不是……嗯,我是说,我知道的你就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你是不是——”
“我很传统的。所以我还是。”闻意懂了倾音的意思,不用她磕磕巴巴地问完就淡定地回答道。
“……”好像是别人问了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样,倾音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跟我探讨经验?”闻意挑了挑眉毛,揶揄地笑着。
“有病!”倾音白了她一眼,这姑娘怎么不正经起来神似温城呢。
“你不是都跟温城在一起睡了嘛~你自己说的!”
“怎么你一说出来变得这么猥琐呢。”
“没啊,我说得很纯洁!”
“昨晚温城喝多了,我送他回家,惠姨——”
“你送他回家?”闻意打断倾音的话,“他个大男人用你送?你是有多担心他才会送他回家啊?”
“好吧好吧不是我送他回家,我忘带钥匙了回不了家只能去他那里。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你们一起睡了?”
“我呸,当时他喝得都失去行动能力了,脱衣服都费劲……”
“哦~~”闻意意味深长百转千回地发出这个感叹词,“还脱衣服来着呢~”她故意把“脱衣服”三个字咬得很重。
“……”倾音狠狠地瞪着她,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不出声。
“好嘛你说,我不说话就是。”闻意笑嘻嘻地搂过她的胳膊。
“没什么好说的了!”倾音气哼哼地说,“惠姨去煮醒酒汤,让我照顾他一会儿,结果他就在我腿上睡着了。我歪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到现在腰还跟断了一样。”
“你确定不是运动太激烈造成的?”闻意立刻忘了刚才自己说过什么,忍不住又调侃她。
“啪”地一声重响,倾音把书本狠狠地拍在桌上表示愤怒。
讲台上的砌体老师放下写板书的右手,转过身扶了扶眼镜:“谁?”
本来嘤嘤嗡嗡的教室一下安静下来。
砌体老师不依不饶:“谁拍桌子?”
教室里依然寂静无声。
砌体老师不知是更年期还是怎么了,干脆放下手里的教材,双手撑在讲桌上扫视着下面:“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就算了,还来劲了是吧?谁拍的桌子赶紧站起来!”
“老师,后面传来的!”前排一个男声带着打小报告的洋洋得意的语气,倾音和闻意闻声看过去,正是杜航。
闻意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杜航就骂:“杜航你是不是个男人?小学上多了吧你还跟老师告状?一天娘们儿叽叽的除了八卦什么都不关心,就你这样的能活到今天都算个奇迹!”
砌体老师明显被震住了,盯着后排这个瘦弱的姑娘,有点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
不过这种状况下已经不用她说什么了,杜航冷笑一声,看着闻意慢悠悠地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