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就倒
“小方，今天晚上的客人资料在你手边，你看下，想想找点什么话题跟对方聊聊。”
“好的，谢谢刘经理！”方子默拿起文件袋，倒出来两页资料，细细地读起来，心里暗暗感谢刘德辉的细心指点。
“到了，走吧！”
刘德辉下车，把钥匙给了泊车小弟，带着方子默走进悦来酒店。
挑高的天花顶，层层吊灯垂下来，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鎏金的柱子上是浮雕的图案，显得大气高贵，身穿浅粉色旗袍的服务员带着得体的微笑走过来。
“两位，请问几位，是有预约还是我给您安排？”
“预约，3号包厢。”
“好的，两位这边请！”
进了包厢，两个人刚坐下，服务员就领了两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刘德辉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迎接，方子默也跟在他后面。
“杨总，你好你好！”
“刘经理你好！”
“来来，这边坐，我们边吃边聊。李助理，这边请。”
“好！”杨文渊走到桌边坐下来，看着刘德辉笑笑。“刘经理，这位文静漂亮的美女是？”
“杨总，这是我们部门的小方，小方，给杨总倒杯酒！”
方子默站起身，虽然有点紧张，但是从小家教良好，让她不会怯场，所以并不会显得怯怯懦懦的小家子气，大方地拿起酒给杨文渊倒了一杯。
“杨总，我是小方，请您多多关照。”
“小方，别客气，坐坐坐，我们慢慢聊。”
“谢谢杨总！”
方子默坐下来，听着杨文渊和刘德辉天南海北地聊天，她和那个李助理在一边搭边凑趣地跟上几句，大多时候都是微笑着聆听。
“小方，你别光喝饮料，也敬杨总一杯酒嘛！”
方子默为难地看一眼刘德辉，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虽然也跟着方明海一起参加过这样的餐聚或者宴会，但是她跟本不会喝酒，就连最普通的啤酒，她都从来没有喝过。没多想，方子默端起手中的饮料站起来，脸上堆着笑，面向杨文渊。
“杨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喝过酒，我以饮料带酒，敬您一杯可好？”
说完，方子默把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杨文渊。
杨文渊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复刚刚的愉悦，不过他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刘德辉，然后低头喝酒，李助理也察言观色地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杯盘。
刘德辉的脸黑了下来，没想到方子默居然这么不识趣，如果惹怒了杨文渊，业务一部一个月的努力可能就泡汤了。
他这会儿有点后悔没有找工作经验丰富，对于这样应酬也熟悉的员工了。如果不是他有私心想要做点什么，他也不会带方子默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出来。
“杨总，我敬你一杯，别和小丫头一般见识！”
刘德辉堆着笑，端起酒杯跟杨文渊打圆场，见对方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不由得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只不过这次是针对方子默。
“小方，今天请杨总吃饭，不要扫了杨总的兴致，敬一杯酒！”
方子默看着刘德辉的脸色，很清楚地解读出他的意思，如果不照他说的做，她就可能丢掉现在这份工作。
不行，她不可以失去这份工作！
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笑容，尽量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勉强，方子默拿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双手端平，看着杨文渊。
“杨总，我还是在校学生，经的事少，不懂事，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敬您，祝您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话落，方子默咬咬牙，闭上眼睛，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掉。
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狠狠地冲进喉咙，然后烧进食道，直直地落进胃里，烧灼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也狼狈地溢出。
这酒，竟然如此让人难受。
方子默拿着纸巾捂住嘴，背转身背对着几个人，咳得昏天暗地。
“小方，你没事吧？”刘德辉走到方子默身后，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方子默轻轻往旁边挪了一下，假装自己因为难受地受不了，倚在旁边的椅背上，避开了刘德辉的手。她咳得太剧烈太狼狈，刘德辉也没有多想。咳了好一会儿，方子默满脸通红地抬起头，虚弱地对着杨文渊笑。
“杨总，我从来没喝过酒，失态了!”
杨文渊眼神里多了几分莫测高深，看着方子默，似乎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假。
方子默努力地撑着浑浑噩噩的头，不让自己服从酒意倒下去。她尽量睁大眼睛，看着杨文渊，试图将眼前的两个杨文渊捏到一起，看得清楚一些，可惜，眼前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只似乎看到杨文渊点了点头。
方子默放下悬着的心，知道自己应该不会被杨文渊影响丢掉工作，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真怕杨文渊不给她台阶下，那样刘德辉一定会找她麻烦的。
脸上绽放一抹真心的笑容，方子默转向刘德辉。
“刘经理，我有点醉了，麻烦你帮我打电话给我手机里的小李，他会来接我。”
说完，不等刘德辉回答，方子默一头栽倒在餐桌上。
刘德辉和杨文渊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着满脸通红的方子默，都没有想到她所说的不会喝酒居然是真的，标准的一杯就倒。
“杨总，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小方酒量这么差，扫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是抱歉，改天我做东，再请杨总一起聚聚，今天就先到这里，可好？”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好的，不远送了，回头我们再约！”
“刘经理留步！”
杨文渊和刘德辉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留下刘德辉和方子默两个人在包厢里。
杨文渊没有打听刘德辉是否会打电话给方子默手机中的小李，亦或者会直接送她回去，当然，也有可能找一个安静的酒店，至于发生什么，谁管呢！
职场中，本来就司空见惯这样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那个单纯的女孩，看着，还真是难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