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脏啊
“你闭嘴！”方子默猛然站起身大吼，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她拒绝接受骆一帆口中未曾发生却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她反驳，宁可依然相信人性本善。“骆一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这些肮脏的思想么！”
“我肮脏？”
骆一帆的声音低柔却阴冷，他的脸色沉下来，格外难看，冷似冰霜的眸子眨都没眨地盯着方子默，直看得她浑身发凉。蓦然，骆一帆站起身，三两步绕过餐桌，走到方子默旁边。
方子默眼看着骆一帆过来，却没来得及反应，此时他已经到了身边，才慌乱地站起身，想要逃开。
“啊！”腿狠狠地撞在桌腿上，疼的方子默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可是她顾不得，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逃离餐厅，能逃得一时是一时。
骆一帆冷眼看着方子默的狼狈样，等她瘸着腿从椅子后走出来，想往餐厅外面跑的时候，一伸手，便拉住了她的马尾辫，手掌轻轻一绕，便把她的头发抓在了掌心。
“啊！”这一次更痛，方子默的眼泪几乎飙出来，她这会儿已经分不清是腿疼一些，还是头皮更疼一些。
骆一帆慢慢地翻转手掌，一圈一圈地将方子默的头发绕在手掌上，拉着她的身子慢慢靠向自己，慢慢向后弯腰，倚在他的手臂，对上他嘲弄的目光。而他，欣赏着她含怒忍痛的表情，几许讥讽几许冷漠。
方子默咬紧嘴唇忍受疼痛，下颚被勺柄顶过的地方也痛起来，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不过她只是倔强地死死咬着嘴唇，不求饶不认输，只是硬撑着不让自己转开目光，就那样与骆一帆凉薄的目光相对。
腿痛着，头皮痛着，下颚痛着，腰因为一直弯也痛着，此刻，嘴唇也因为咬的用力格外疼痛，方子默只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全身的剧痛而昏倒了。
眼前有些花，已经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骆一帆的表情了。
但她依然倔强地睁着点墨般的眸子，死死地看着眼前，仿佛盯着的是骆一帆那张让她怕让她恨的脸。
骆一帆漠然地看着方子默倔强的小脸，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白，雪白的牙齿在唇上压下一道深深的牙印，她疼的脸都一片苍白了，却仍然一声不吭，不叫痛，不求饶。
还真是倔强的性子！
骆一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
眼看着方子默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焦距，嘴唇慢慢渗出一颗一颗的小血珠，骆一帆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怒火涌出来。
她怎么会这么倔强！
怒火缓缓涌上来，骆一帆鼻息都加重了几分，握着方子默头发的手用力抬起，托着方子默的头迎上来。
而他，低下头，噙住了方子默染上了血色的唇瓣。
迷离中，唇上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柔柔的，让她痛得麻木冰冷的春感受到温暖，方子默下意识地松开了紧咬着唇畔的牙齿。
神志随着唇齿交融慢慢回笼，方子默眼神恢复焦距，猛然瞪大眼，看着贴在眼前的骆一帆放大的脸。
他在干什么！
方子默身体动作比想法更快地挣扎起来，脑袋猛然扭向旁边，避开骆一帆的吻。
骆一帆没有预料到方子默的动作，被她成功摆脱，唇齿间柔软的触感消失，让他有点莫名的失落。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方子默的反应。
鼻端轻哼一声，骆一帆也没有去追逐方子默的唇，而是手上稍微用力，把她的头拉得更偏一些，露出洁白修长的颈项。
再然后，森森的白牙咬上优美的锁骨。
感觉到怀抱里的人闷哼一声，却依然不出声，骆一帆牙齿咬的更用力，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满意地看到方子默靠肩膀的位置印上了一个牙印，就像一个烙印。
他缓缓地转动手腕，松开方子默的头发，放她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对上自己。
“方子默，我是否肮脏，轮不到你来说教。即便我肮脏又如何呢？你全身上下，有哪一个地方没有被我碰过，嗯？”
骆一帆一手勾着方子默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出，修长冰凉的指从她的额头缓慢地滑动，一路向下，漫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颈项……
方子默颤抖着，感觉骆一帆冷冰冰的指头划过自己的皮肤，就像一条冰冷的蛇，让她几乎窒息。
更让她窒息的，是骆一帆的话。
是啊，她全身上下，哪有没被骆一帆碰过的地方！
如果骆一帆肮脏，她更脏！
“呵……”低低地笑出声，声音因为忍受了强烈的刺痛而沙哑，那感觉，甚至有几分快要破碎的感觉。“骆一帆，你说的对，我才是那个脏了的人，我才是，我才是，我才是，我才是……”
一遍一遍说着，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甚至低得像在喉中叹息一般，眼里的生气都随着那低沉下去的声音消散了一般。
骆一帆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方子默的状况让他觉得有点不妙，似乎她在自己手上，却离得天海的距离。“方子默，你又想逃了么？你是不是忘了，你父亲还在医院里躺着，只要我想，捏死他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是啊，爸爸还在医院躺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她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吧！
方子默神思飘渺地想着，她僵硬的身体放软，脸上甚至多了几分笑容，似乎想到了很美好的事情，让她不由自主地轻松下来。
骆一帆眉锁得更紧，思绪急转，分析方子默的想法，蓦然，他的脸色变了，有些怒，心底最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怕，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骆一帆手捧住方子默的脸，逼着她涣散的视线对上自己。
“方子默，你以为你可以一死了之么？我还没有叫停，你就算到了阎王爷那里，我也会让你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