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被留下
朽木师傅沉默了很久,她的目光在我和我合成出来的那两张原料之间来来回回地游移着。
突然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快速用目光扫过每一个幼年面具师的面具然后对大家说:“在这里还得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要你们知道这门课程结束后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正式制面课程的。在你们上我的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说了这门课的重要性,你们最好都是在尽全力学习,希望没有一个人是因为不努力从我这里毕不了业被淘汰的。当然大部分情况下在我这里淘汰的幼年面具师是因为自身不具备合成原料的潜质,这种情况被淘汰的幼年面具师我只能表示遗憾,有时候不得不说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不平等就存在了,但其实你们没有必要去抱怨不平等,因为我觉得正是它的存在才会让你们未来走得更好或者走得更坏。没有人能决定会走多远,但是每一个人都能决定怎么走。”
朽木师傅说完这些后,把目光又落回到了我的身上,她婉转地表达了对我出现的状况不能给出明确的解释说:“也许你比别人潜质开发的要慢一些。慢慢来多积累总会好的。相信你能进入正式制面的课程。”
朽木师傅说话从来只是一板一眼的客观事实很少会添加感情色彩,这话肯定不是说来安慰我的,朽木师傅只是现在无法准确的判断我是否具有合成原料的潜质。
我的焦点地位因为朽木师傅的这些话,变得有增无减。我的身边围着的幼年面具师们越来越多了,他们开始针对朽木师傅的那些话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听过朽木师傅的话后,都就确定的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合成原料潜质的幼年面具师,会在朽木师傅这儿被淘汰。就连结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安慰我说:“梧婉一定要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呢?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
听了结的话我很不解地看着她心想:“朽木师傅又没有明确地说我就没有潜质,结干嘛要和我谈什么放弃不放弃的问题。她说‘拼’我又该怎么拼呢?潜质这种东西是能拼着来的么?在刚开始出现不能用两种性质的辅料合成出来原料的情况时,我失落过,甚至心灰意冷过,那时候就只是希望得到一个我为什么不能合成出原料的答案,本来想从朽木师傅这儿肯定是能得到答案的,可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等待确定是否具有合成原料的潜质,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和淘汰挂上了钩。”
在这之后朽木师傅师傅讲得内容我都没怎么听,一直反复猜想关于潜质,关于淘汰的事情。等到下课的时候,朽木师傅叫我留一下,结一副我很担心我的样子,她说会在外面等我的,我冲她笑了笑点点头。其他幼年面具师走得时候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看我。
所有人走后,朽木师傅像在审视一个怪物一样围着我来来回回踱着步仔细打量着我,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她对我说:“你不会说话?从小就不会?”我点点头。她突然停止踱步,打开她的桃木具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陈列架,这个陈列架样子很特殊,是青铜质的,陈列架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圆的凸起物,上面雕着个“禁”字。陈列架上摆着四个青铜器皿。
这时朽木师傅对我说:“你用这四种辅料合成原料。”我完全不知道这些辅料是什么,没在原料库册上看到过。
我看着朽木师傅不知所措,朽木师傅却对我说:“凭你的感觉来,不用顾忌什么,就凭你的直觉。”
我犹豫着,看看那四个青铜器皿里的辅料,还是觉得无从下手,朽木师傅盯着我,我无法揣测朽木师傅让我用这四种辅料调配的意图。也不明白为什么原料库册里会没有关于这四种辅料的记录。心想:“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既然朽木师傅叫我凭感觉,那不就相当于要我乱调配么?”于是,我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开手脚,觉得怎么顺意就怎么来,当我把四种调配过后的粉末一一盛到面模里时,朽木师傅在另外一个空着的面模里填上了凝香草粉末。
凝香草粉末可是宝贵的主料,现在处在学习期的我们每次操作的时候是不允许加凝香草粉末的。
可是朽木师傅这会儿居然还给我的面模里加了凝香草粉末,这让我觉得更奇怪了。这时我忽然想到小话唠让我想起的画面,他用凝香草粉末喂水晶鱼,他说过凝香草俗名叫迷魂草,还有他还用凝香草给我和结下了关联毒。“对了,好像原料库册上关于凝香草的记录里可没有提到这些呀?”我突然意识到了这点,想到这儿,我就越觉得乱,感觉一大团的疑问像解不开的死结一样。
“你可以走了。”我想那些疑问想得入了神,朽木师傅的一句话才让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最后合并出来的面模里空空的,还是没有原料出现。
朽木师傅此时态度变得冷淡了起来,她见我还愣在那里,就又对我说了一句:“没有听么?你可以走了。”
我没有反应过来,还愣在那里。
“听不懂么?”
这下我反应过来了,摇摇头,赶忙转身离开了。
结果然在门口等着我,让我意外的是纠也在。
“梧婉,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就这样消失了。我听说被淘汰的人都是很神秘的就消失了。”结紧张兮兮地凑过来对我说。右手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我。
“她不会轻易被淘汰的。”纠很肯定的对结说。
“你很特别,特别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消失了呢?”纠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我笑了笑但想起朽木师傅最后变冷淡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很不安。
“你怎么了?”纠问我,他看出我有点忧心忡忡。
我摇了摇头,又对他笑笑。他就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在前面,我和结紧随其后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