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
围在我四周的幻墙上此时此刻显示得都是我的基面具。
“幻墙调动了记忆补偿填补了空缺,让你完成了激活心兆最基础的一步。”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看着幻墙上的基面具,看着这张婉和梧为我制的面具,心想:“它就是自己最初的面具么?从今天正式学习制面开始,未来的每一张面具都要靠自己去制,而且面具也不再像我以前认为的那么简简单单了。”想到这些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幻墙上基面具的图像渐渐隐去,紧接着一幅幅从我记事开始记忆里的画面以最快的速度轮番出现、消失,眼前看到的,就像是有谁在洗一沓厚厚的扑克牌。
我长这么大目前为止所有经历过的人和事已成记忆,这些记忆现在在幻墙上被梳理成了一幅幅的画面,快速在眼前回放。
我不得不再次感慨记忆的神奇,它默默地记录了成长的痕迹,无声无息。要不是今天很直观地看到这些记忆画面,我真的对记忆默默地,无声无息地记录一无所知,它竟是如此实实在在,我以为已经遗忘了的,还有那些挥之不去,召之即来的,现在都明明白白的就在我的眼前。
在这些记忆画面里很多都是和梧还有婉有关的,他们是我最重要的记忆,难以割舍、刻骨铭心。
当幻墙上所有的画面都隐退后,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我又一次昏厥了过去没了意识。
这一次清醒过来后,一切都回归到了刚进到这里时的场景,我们被曲曲折折迷宫一样的幻墙包围着。但是我的手脚却不能动弹,整个人僵在那里,仿佛是一尊石膏像似的,过了好一阵,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几下,逐渐的整个人不再那么僵硬,重新恢复了我对身体的自由支配。
我不太灵活地晃悠着身子,看见周围的幼年面具师都像雕像一样静止在原地。我凑到结的身边,她还保持着刚进来时的表情。我扫视了一圈发现大家的姿态都保持在刚进来时的状态。
不一会儿,结的眼珠子动了几下,她恢复了常态,只见结揉了揉眼睛,她看见我正盯着她,又看看周围的一切,好奇地问了我一大堆问题:“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什么记忆画面么?眼前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呀?我可在叫……叫记忆补偿的画面里见过你,这会儿的你是真的么?梧婉快来掐我一下。”结硬要叫我掐她,我只好轻轻地揪了揪她的胳膊。
“哎呀,太轻了,用点力,要不然我无法判断。”结冲我嚷嚷道。
我只得听她的加了点儿力又捏了她一下。
“呀呀……疼疼……”结突然惊呼起来,她吓了我一跳。
“看来这次是真实的了。”结看上去很开心地蹦跳着说。
就在这时,定在那里的纠也恢复了正常。结兴奋地一边喊着:“哥……”一边蹭到纠的怀里,瞬间情绪大变,一脸委屈地直倒苦水说:“什么破幻墙,哥你不知道,跟一直在噩梦一样,我看到的母和父离我远远的,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了,他们突然就消失了。还有更可怕的呢,父……他……他……”结说到这儿哽咽着,泪花在她眼里直打转儿,她伤心地撇撇嘴,想着些什么,忽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纠一直默不作声,只是轻轻地抚着结的肩膀,偶尔轻拍一下她的头顶安抚着结。
就在这期间周围的其他神情姿态僵在原地的幼年面具师们陆陆续续的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