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还是坏人
“啊，我的蛋壳，谁把我的蛋壳给调换了！”不明所以的苏灵雨很伤心，这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为此，她还高兴了很久呢，认为有了这么一个好兆头，往后她的人生一定也是金光闪闪的。
龙离渊本来还想出言调侃她几句，看到她这么伤心，倒有些不忍心说什么了。而且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让人心疼。于是，龙离渊少有的恻隐之心动了，手中暗暗蓄满灵力，悄悄覆盖在蛋壳上。
但见原本寻常的蛋壳，立马有光华隐隐流转起来，尔后便金光灿灿，比苏灵雨第一次从蛋壳里钻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更加漂亮。
苏灵雨咂舌，若有所思地道：“原来这蛋壳是跟我有心灵感应的啊，知道我难过，于是便变得金光闪闪了，看来我以后应该多多难过才是。”
龙离渊：“……”
苏灵雨将蛋壳凑到龙离渊跟前，很宝贝地道：“来，借你多看两眼，就两眼，然后我就得好好收起来了，这可是宝贝呢。”
为了强调这蛋壳到底有多宝贝，苏灵雨甚至还凑近了些，目光灼灼地看着龙离渊，问道：“你见过会发光的蛋壳吗？”
“见过。”龙离渊如实道。
苏灵雨立马就不高兴了，很失望啊有木有！物以稀为贵，他都见过的东西，她还炫耀，有劲吗？
“今天不就见过吗？”龙离渊忙补充道。
苏灵雨这才转悲为喜，乐不可支地将蛋壳收好，然后伸出手，摊开手心，放到龙离渊跟前。
“干嘛？”龙离渊惊讶地问道。
苏灵雨：“你懂得的。”
“我不懂。”
“真不懂？”
“嗯，真不懂。”龙离渊用力点头，以证清白。
苏灵雨鄙夷不已：“好歹你也是个龙王，怎么还这么爱横刀夺爱呢。我家小萌物炼的丹，你要是看上了也没事，反正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我会很大方送你一颗两颗的。可你直接全部拿走就不对了，毕竟那是我身上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不是吗？”
“……”龙离渊彻底惊呆了，默了默之后，道：“你需要丹药做什么？”
“我要晋级。”苏灵雨认真地看着龙离渊，道：“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之前还特地去灵山庄测试灵力，为的就是修行啊。”
“你修行为了什么？”龙离渊问道。
苏灵雨想起上一辈子的记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沉声道：“为了保护我自己，以及我想要保护的人。”
“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龙离渊不明白苏灵雨的表情为何如此忧伤，她作为凤凰，有谁敢伤害她。
“不，你不懂。”苏灵雨用力摇头，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她强行收敛自己悲伤的回忆，将眼泪生生给逼了回去，笑靥如花地道：“丹药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就算了，反正小萌物能够炼一次丹，就能够炼两次丹，我再等段时间就好了。”
她抬头，眼睛有些湿漉漉，嘴角却带着笑，道：“你既然慈悲心大发，不要我的命，那么我便走了。多谢了。”
她的表情，像极了是在告别，龙离渊心头一紧，忙伸出长臂将她拉了回来，正色道：“不是说要保护自己吗，光吃丹药有什么用，吃一辈子都还是不会功夫，走，我带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苏灵雨问道。
对于龙离渊，苏灵雨发现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到底是好人呢，还是坏人呢？
其实，在苏灵雨看来，这个世界上对自己好的人，就都是好人，反之，就都是坏人。
而龙离渊，有时候对她很好，有时候又对她很坏，这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
在她发愣的瞬间，龙离渊已经拉着她大步往外走，绕过假山，来到之前苏灵雨泡温泉的附近，一道飞瀑奔流而下，龙离渊伸手拦住苏灵雨纤细的腰肢，轻声道：“小心点。”
“啊，你要干嘛——”苏灵雨很是惊恐，想要挣脱开，然而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凌空升起，更要命的是，飞瀑的水滴竟然好巧不巧地落进了她眼睛里。
于是，当龙离渊将苏灵雨放下来的时候，便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的眼睛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无限娇柔。
“怎么了，是吓到了吗？”龙离渊关切地问道。
苏灵雨不说话，只是抬手胡乱揉着眼睛，方才一着急，将眼睫毛给揉得掉进了眼睛里，这会正难受呢。
“傻瓜。”龙离渊轻声叹道。
将苏灵雨拉到自己跟前，他轻轻拉下她的手，对着她的眼睛温柔地吹气，她的眼睫毛在他的气息下微微颤动着，就像是藤蔓的触须，她的肌肤吹弹可破，她浑身仿佛都在往外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香气。
龙离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甚至，还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更加接近的渴望。
苏灵雨并不知道龙离渊的变化，她嘟着粉粉嫩嫩的红唇，不耐烦地问道：“好了吗？我想要去洗手间。”
随后，她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就像是林间小鹿的眼睛一般。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龙离渊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险些停止了，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睛，甚至都还来不及去思考苏灵雨刚才说了什么，只是点头道：“好了好了好了。”
“你怎么了？”苏灵雨终于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惊呼道：“龙离渊，你耳朵根子怎么都红了，哇塞，脸也红了，哇塞哇塞……”
“闭嘴！”龙离渊忙背过身，声音恢复了冷冽，道：“还想不想去修炼了。”
“想啊想啊，当然想啊！”苏灵雨忙回道。她并不傻，当然知道龙离渊作为龙宫之王，手里头肯定不缺宝贝，眼下他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肯定是要送东西给她。
堂堂龙王会送自己什么东西呢？苏灵雨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