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柏VS文沫
因为隔音不好,所以外面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尽管那些同事们尽量的压低声音交流着,仍然不绝于耳的飘入她的耳边,她虽然不在意,但有时候她还是会因为他们谈话的内容有些哭笑不得。
她要找的资料是关于酒店的,所以找起来有点繁琐,而且也很费时。这些资料严格算起来对于中毒事件并没有多大帮助,不过身为律师只要有关于酒店的,她都有必要翻出来看看。
也不知道在资料室呆了多长的时间,不时飘入她耳朵里的声音惭惭远去,四周惭惭的静了下来,偶尔会有匆匆的脚步声急促的远去。文沫不由的看了一下时间,十二过一刻了,难怪静下来了,原来是早到了下班时间。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资料到,手刚伸到门锁边,急促的脚步声让她下意识的停下拉开房门的动作,紧接着刻意压低的嗓音没入她的耳边。
“你怎么来这里的?你知不知道被人看见我就完蛋了!我说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不需要你插手进来。”
说话的人是个男人,他的语气透着几分紧张,甚至还有隐隐的害怕。
“如果你能处理就不会等到现在,老板让你做的事情你一拖再拖,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发现。”接话的人是个女人,她厉声质问着那个男人。
文沫闻言心漏掉了一拍,屏住呼吸听着外面两人的交流,她感觉到接下来自己所听到的或许与天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她紧张又有点小兴奋,完全忘记了如果自己一旦被发现所要面对的危险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你以为我想拖,你以为我不想动手?我******天天窝在这里你以为我日子好过?妈的,释二少真如你所说只是顶着个官二代的头衔,喝点洋墨水却没有半点能力的执绔少爷吗?程露,释二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吗?”
男人似乎被程露激怒了,说话开始口不择言:“出了事你置身事外,我背黑锅,我******又不傻。你把余下的数划到我要求的帐户上,只到钱一到,我保证半个小时后你就可以收到成果。”
程露冷笑:“李工,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李工原话踢给了程露。
程露眯着眼瞧着眼前四处张望神色慌乱的男人,眼里尽是轻蔑。沉默一会,她道:“等我电话。”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墨镜带上,避开监控离开了采购中心。
文沫在资料室又待了好一会,只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消失了好一会,她才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关掉资料室的灯带上门匆匆离开。
刚走出采购中心遇到采购跟单的小王,她手里提着两个饭盒看到文沫的时候忙迎上前的说道:“文律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准时的从资料室出来,正好赶上了,我帮你打了饭。”
小王的声音并不大,若是平常上下班高峰班一般会被人忽略,然而正值午休的时间她的声音在静寂的办公室里还有回声。
文沫突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后,下意识的转身张望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文律师,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辣的和不辣的都打了一样。”小王不好意思的说着。
文律师笑道:“麻烦你了,真是谢谢。”
“文律师,你太客气了。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慢慢吃。”小王说完转身跑走了。
文沫提着饭盒走到电梯口直觉有道阴暗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后,待她转身之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她抬头望着从十三楼一直下降的数字,直到显示着数字是5时,她突然转身往办公大楼的大门走,一直走到在办公大楼外面的亭子里,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饭。
在她看不到的拐角处,程露远远的望着正在吃饭的文沫眯了眯眼,然后睨向显得慌乱的李工凌厉的眸光一凛:“李工,今天的事情我不管那个女人有没有听到,我不想有人破坏我们的计划。总知你要想办法让那个女人闭嘴!”
……
谭文柏比文沫迟了一个星期回国,刚下飞机就接到从市中心医院欧阳院长打来的电话。
“文柏,我是欧阳。”他说:“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商量,秦小姐的心脏病有病发的迹象,而且……”
谭文柏是从机场直接赶去医院的,一路上他的脸色都是紧崩的。
欧阳说,她又一个人去爬山了,如果没有遇到一个叫许轻杨的男人或许她就……
想到只差那么一点就永远的见不到秦若仙,他的呼吸控制不住的一滞,胸口涌起来的窒闷以及多日积起来的压抑怎么都无法再控制住。
只是看到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自家徒弟,想要骂她的狠话终是说不出口,如果说对文沫是又爱又恨,那么对这个徒弟则是无奈还有心痛。
尤其是她对自己突然出现的惊讶还有点小心虚的那模样真的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他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心里却帮她做了决定。
“什么时候打算做手术?”他只是意思上的问问。
“我我我……”秦若仙明显的心虚。
“秦若仙!”他语气一沉,带着一定的胁迫性。
“龙幽山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做手术。”
意料之中的答案,若换在以前,他会答应她的要求,然而欧阳院长的话还落在他的心头时刻哽着一根刺一样。
他说:“不管什么样的手术都会有风险,我不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证她安然无恙,至少比她现在一直拖下去活着的机会要大。如果她这样拖下去,病发的情况会越来越频繁,手术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大。我的建议是,她的手术越快越好。”
谭文柏想到这,以哥哥的口吻说道:“明天医生会帮你做全身检查,如果一切达到指标会尽快帮你做手术。”
“师父,龙幽山……”
“我会接手。”他打断她的话,然后问:“还有什么问题?”
秦若仙咬了咬唇,玩着食指以掩饰她内心的害怕,这个动作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只有害怕的时候才会露出的一面,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然后谭文柏听到她弱弱的问:“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这个问题他真的有点难回答她,只能叉开话题,告诉她手术成功就放她大假,公费周游。
秦若仙欣然答案,而且看上去很兴奋。
其实谭文柏知道她的心里是害怕的,只是不想让他这个师父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