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
秦若仙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然后打车去了火车站。
凌晨的火车站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人流量相对来说没有白天的多,但是车站的候车室并不显得空旷,坐满了人,有的甚至一人霸着几个座位躺着睡觉,空气中一股股泡面的味道不时的飘入鼻中。
秦若仙买了一张最快开的火车票。火车是凌晨一点半发车,离发车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匆匆的赶到验票口险险的坐上了这趟赶往昆明的火车。
坐在火车上她随着火车缓缓的启动慌乱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望着车窗外,看着熟悉的景色一点一点的远离,她的眼角不由的酸涩。
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以至于做出冲动的决定,此时此刻她坐在火车惭惭远离这生活二十几年的城市,远离熟悉的亲人和朋友,她甚至悲观的想,这一离开会不会是永别?
她觉得最对不起是她的师父,她不知道明天师父得知她从医院出走的消息时会是怎样的心情?大概会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吧。
她并不知道她的不告而别引起了多少人的慌乱。
在她离开后的第一天清晨,谭文柏正在公司开晨会,是秘书急急的打断他的晨会转告医院打来的电话说秦若仙失踪了,他当下有点懵,还是经秘书的提醒才反应过来然后匆忙赶往医院。
郑天吭知道的时间比谭文柏迟了一点,是王叔告诉他的。王叔也是从护士那边得知的,当时知道后他踌躇了好一会才打电话告诉了郑天吭。郑天吭接到这个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在医院的保卫室与谭文柏碰的头。
谭文柏看到郑天吭的时候有点意外。
郑天吭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安保人员说:“劳烦你将昨晚六点后的录像给我看一下。”
谭文柏诧异的看着他。
郑天吭坦然的与他对视,说:“我的目的和你一样。”
“你和仙仙?”谭文柏眉头一皱。
郑天吭颇为无奈的道:“名不正言不顺。”
谭文柏了然的默了一会,忽然安保人员指着录像里急匆匆离开的人儿说:“这个是秦小姐吧,她是一个人离开医院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三分。”
郑天吭和谭文柏同时看着录像里的人儿,只见她穿过医院大堂,匆忙出了医院大门口,看着她停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似乎在踌躇着什么,停留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她毅然的走出医院大门口,招了一辆计程车,然后离开。
谭文柏看完录像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说:“我去她的分寓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郑天吭急忙跟了上去,坐在副驾驶位上他一边打电话:“释然,有件事情你帮我查一下。”
医院离秦若仙的公寓并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就到了目的地。
谭文柏没有她公寓的钥匙,他知道陆小斌有,所以他来秦若仙的公寓前打电话给了陆小斌。陆小斌并不知内情,刚好接到电话时他就在附近,所以他到的时候刚好在电梯口遇到了他们。
郑天吭看到陆小斌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晚打电话听到的暧昧话语,直觉的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电话里那个男人。
“表哥,发生什么事呢?”
陆小斌一开腔,郑天吭整个人一僵,听到声音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谭文柏并没有回答陆小斌的话,郑天吭更不屑回答了。
陆小斌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到了秦若仙的公寓,开锁进门。
郑天吭的脸色从看到陆小斌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好过。
谭文柏看在眼里心里明了,却未做多余的解释。一是不想说话,二是此时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三是乌龙的事情等找到仙仙的那天他自然就知道了。
这是郑天吭第一次来到秦若仙的公寓里,房间是三房二厅的,装修简洁,颜色以紫色为主,搭配的看上去略显凌乱,但是又给人井然有序的感觉。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墙上挂了好多动漫的框架画。
“斌斌,仙仙的行礼箱有没有在?”谭文柏问着一头雾水的陆小斌。
陆小斌疑惑的看了一眼谭文柏,然后走到秦若仙的房间扫视一圈,又检查了一下衣柜,发现有收拾过的痕迹,而且她平时放在柜子里一角的行礼箱确实不见了。
“没有在。”他摇了摇头,正视着谭文柏严肃的问:“表哥,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个明白?”
谭文柏脸色在听到行礼箱没有在的时候已然变了,根本没有心思跟陆小斌解释那么多,直接打了个电话:“九哥,这次还要麻烦你一次。”
“表哥。”陆小斌沉声道。
谭文柏挂了电话脸色难看的说:“她大概是不想动手术,所以跑了。”
从她离开的时间来算,是他离开医院后的一个小时然后她再离开。他无奈又生气,她若是不想去美国动手术,她可以和他说。尽管他要她去美国动手术的态度有些强硬,也并不是非去不可。这样离开算什么,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师父当成是自己人?还有没有当他是她的亲人?
陆小斌愕然的睇着谭文柏,心不由一紧:“手术?什么手术?”
郑天吭望着陆小斌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心情更是难言,又觉庆幸。庆幸自己是知情人。
这次谭文柏并没有再隐瞒:“仙仙有先天性心脏病。”
陆小斌不可置信的瞪着谭文柏:“你说什么?”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你爸妈。”他丢下一句话然后离开。
郑天吭在屋子里停留了一会,顺手牵走了摆在吧台上秦若仙的照片。
半个小时后,他们托人查的结果是,秦若仙坐了火车去了昆明,至于在昆明哪里暂时还没有消息。
第二天依然没有消息,郑天吭已然坐不住了。
等待最让人难捱,尤其这种漫无消息的等待。
所以,第三天得到秦若仙现身在云南大理的时候,他立刻定了去大理的飞机票。只是在去机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一身休闲装的陈幻倚在他的车前,神色有些憔悴。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即又黯了下去,少了平日的骄纵甚至是看到他时表现的有些怯弱。
郑天吭看到她时微微一顿,随即自若的打开后车尾厢将行礼放了进去,然后才走到她的身旁淡淡的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陈幻见他要走忙拉住他:“天吭,你要出差吗?”
郑天吭目光落在她拉住自己的手眉头一拧,陈幻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咬了咬唇,自觉的松开了他的手,嗫嚅的带着几分委屈的说:“天吭,我知道你在气我,我也知道以前太任性太不懂事做了很多的错事。悔婚的事情我不怪你,这样一来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