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里翻船
天已早露鱼肚白,头顶淡黄色的水晶壁灯仍散发着微熏的光芒,平添暧昧。
些微杂乱的床上,顾苓揉着突突发胀的太阳穴醒来,头疼欲裂,大脑因疲累而短暂的空白,然而当她一动,忽然发现身体上只盖着一层床单,而床单下面……
“嗬!”她蓦地惊叫一声,偷偷掀开看了一下,果然赤果果!并且布满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暧昧刺眼,不用想都猜得到,昨夜经过了怎样一番激战,尤其是腰部以下,动一动都酸麻难忍。
怎么会这样!
顾苓晃动疼痛不已的大脑,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为了一个五百万订单,她昨晚陪那些脑门儿上刻着“我是禽兽”的客户应酬,她本以为凭她一标准职场白骨精,经验老道,应付这些脑满肠肥应该不在话下,可是没想到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人无声无息的下了药。
感到不妙,她立刻借口去洗手间逃遁,没想到药性太猛,再加上52度白酒酒劲太厚,还没等她打电话求助,已经软趴趴的倒在一个男人怀里,她隐隐记得那男人身上香水很好闻,怀抱也很厚实。
而此刻——
她看向关着门的浴室,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那个被她抓瞎的男人,此刻应该就在里面!
咬牙暗咒了一句“该死!”顾苓忍着酸痛起身准备赶紧穿衣服走人。这年头不怕一夜春风,而是怕春风之后面对陌生枕边人!
套上黑色恶魔内内,她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找小罩罩,找了半天没找着。
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把她的蕾丝小罩罩送到她面前:“你在找这个?”
顾苓下意识的回答:“对,就是它,谢了!”下一秒浑身警戒拉响,抓起床单猛地卷在身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待看清站在床边的男人时,一双眼睛一点点的撑大,最后蓦地瞪如铜铃,失声惊叫道:“怎么是你这个贱人!”这张脸化成灰她都能认得出!这贱人怎么突然回国了?更可怕的是,竟然是出现在她床上?!
上身赤果,露着蜜色皮肤以及饱满胸肌的男人,下身仅围着条白色浴巾,他双臂互抱着,眼尾稍稍上挑着似笑非笑的在顾苓全身上下逡巡着,听到这个词似乎相当感兴趣,露着牙齿笑了一下,洁白的牙齿闪亮得几乎能晃花人的眼:“贱人?”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有看头的男人,不仅是他有料的身材,还是他挺拔修长的身材,亦或是他那张俊美的带着邪气的脸,只要微微一挑眉,桃花满天飞。
顾苓没想到十年不见,死对头的身材竟然变得这么好了,暗暗吞了口吐沫。但随即十年前那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立马拿出女王的架势来,冷笑的瞥着江大少道:“你要不是贱人,那全天下没第二个人敢认!”
江曳笑了,还带着水汽的膝盖曲起顶在床上,整个胸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笼罩而下,将卷成一团的顾苓轻而易举困于怀中。
薄唇凑到她耳边,痞痞一笑:“那昨晚你对我这个‘贱人’的表现可否满意?”
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饱受一夜“摧残”的顾苓丝毫无招架之力,而耳边喷来的热气烫得她脸颊耳后不受控制的发红,可偏偏刚才自己跳进陷阱,把自个儿卷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顾苓咬牙逞强道:“满意你个大头鬼啊!姐这些年阅男无数,你那点本事,在姐眼里连零头都算不上!”
“哦?”江曳看着身下嘴硬的女人,笑得妖孽横生。他起身,掀开旁边儿的被子,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在白色床单上,那块嫣红的血迹指了指,高挑的眉里颇有几分感叹的戏谑,“顾苓,你不是自诩阅男无数,怎么二十八年一膜未除?”
随着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望过去,只见那张因为被使用过度而发皱的白色床单上,那一块嫣红的血迹如红宝石般鲜艳,又令人面红耳赤。顾苓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耳垂更是红得鲜艳欲滴,脑中不自觉的回放昨晚那些模糊而火热的场景。
尤其是那一瞬猛然的刺痛来临时,她十指在男人裸露的古铜色肩膀上划下重重的血痕,此刻还残留在男人肩头。
依稀间,她昨夜还哭了……
眼泪却被男人温柔的卷入舌中……
擦!顾苓的脸由红转为猪肝色,她都说不要了,他还继续,江曳这头猪绝对是实实在在的大贱人!
江曳不知道什么时候含住她的耳垂,舌尖在她耳垂上轻轻一舔:“怎么,回味无穷了?”
声音里带着顾苓最熟悉,也最讨厌的取笑。
感觉到他故意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顾苓脸上火烧,心头却气得火大,连忙拉被子紧紧遮着胸口,忙往床头退,强打精神的瞪着他:“回味你个毛线球!滚,离我远点!”然而此时两人的姿态与她现在的处境,让她话里的力度大打折扣。
江大少步步紧逼,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珠,落在顾苓脸颊上,像泪水似的诱人,江大少暧昧一笑,声音沙哑而酥麻:“离你远点……你舍得吗?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从没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过,顾苓又羞又气,闭起眼睛怒道:“你!你小心精/尽人亡!”她确定了,就算再过十年,她也比不上江曳的无耻程度。
江曳无视她的躲闪,强势的欺身而上,声音紧绷,带着磁性:“原来昨晚五次还没满足你,让你怀疑我的能力,不如趁着大好晨光再补两次,也好证明一下我自己?”说着不等她巴掌挥上,他已经合身压下,再次掠取她的甜蜜呼吸……
五次?顾苓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怪不得她刚才起身的时候,双腿打摆!
张嘴想骂,然而双唇却被牢牢封锁住。
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被这个强盗掠夺,整个人像快溺死的鱼一样,顾苓难耐的发出轻哼,眼底泄出一丝水意……
这一声颤音的轻哼,让江大少大脑轰的一下,呼吸加促。
十年不见,曾经青涩的少女,干瘪的身材犹如花骨朵一下子绽放似的,每次急促呼吸都带动胸口诱人的起伏。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晶莹的眼角,滑腻的肩头,以及被单勾勒下凹凸有致的胴/体,每一样都让他食指大动。
眼前晃过她昨夜疼痛之际,她眼角沁出的如露珠一般的泪滴,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初次,这一发现让他猛地涌上一股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不顾她的推搡、拒绝,强势的占/有了她。
这些年他并不是没有过女人,他江大少只要坐在那里,就有无数女人送上门,然而从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让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