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又路窄
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让顾苓脑子里的炸弹险些爆炸:去/他/妈/的!照顾孩子?伺候公婆?你确定是在找老婆,而不是找保姆?六千块,她一个月自己都能赚两倍,每个季度还有奖金,还看上得他的六千块?忍住把面前咖啡泼到对方脸上的冲动,顾苓僵笑着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忍着一肚子气,转身离开座位,眼睛一扫便看到离她仅两排座位的隔间里,两个女人正围住一个男子,争锋相对:“你相我还是相她!”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双腿交叉坐在柔软的座椅内,指尖燃着一支烟,拇指轻轻在烟身摩挲着,像摩挲自己的情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带着电力似的在两个精心打扮的女人身上流连一眼,邪魅的弯起嘴角:“相你又如何,相她又如何?”
一听到这个声音,顾苓的眼皮就跳了一下,脚步不自觉的放缓。
他左手边,白裙女清纯可爱的跺脚,撒娇道:“江少,你今晚相亲的对象明明是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随时会掉下令人心疼的眼泪。
右手边,黑丝女冷哼一声,故意弯下腰挽住他的手臂,露出自己胸前傲然的深V:“人家已经等你三天了,可不能再让人家失望了,好么~”
“你这个妖女,放开他!”
“你凭什么命令我?就凭你那个A?”
“那也比你假的强!!”
“你说谁假的,你才是假的呢,你从上到下都是假的!呵,你这鼻子肯定是在哪家山寨整形医院做的吧,都歪成狗了,还有你开的眼角都快成死鱼眼了,你敢出门真佩服你勇气可嘉!啊!你敢揪我头发,我打死你!”
“啊啊啊——”
两个女人打成一团,江曳却悠然的坐着,嘴边浅笑的弧度变都不变。似乎注意到她的存在,江曳抬起头,朝顾苓弯起眼睛,放射出一个电力十足的笑容。
怪不得她刚才眼皮直跳,原来有贱人出没!
无力的翻一个白眼,顾苓连招呼都不屑于打,直接穿过去洗手间。
洗了个手从洗手间出来,没想到门口,一道邪肆的身影斜倚在墙壁上,双指间夹着那根烟,送入口中,轻吐出一口烟草。
这男人天生一副妖孽相,就算是插着口袋吸烟,也让不少女人对他流连忘返,甚至还有主动塞手机号码的。顾苓心里怄了一口,决定无视她。
没想到江曳伸出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受伤的垂下嘴角:“怎么见到了连招呼都不打,你也太无情了吧?”
被最后一句说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顾苓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敏锐的抓到他胸口两颗未系好的纽扣,袒出胸口,冷笑一声道:“我就说是谁这么贱气十足,污了我周围的空气。”
江曳并不生气,反而淡然的抱起双臂,电力十足的双眸在她这身保守的套装上来回流连,似在品鉴:“看起来,碰到老熟人不高兴啊?”
“我们认识么?谁跟你熟。”被那赤果果的目光搞得心头来火,顾苓鄙夷的睨了一眼,扭头就走。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认识这头种猪!
手臂却被抓住,江曳大手轻轻一用力,就将顾苓轻而易举的半拉进怀抱。
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古龙水的味道包围,那一夜的场景又敲响她记忆的大门,顾苓浑身毛都炸了,挥手相向:“别碰我,被你碰过的母蚊子都没一个清白的!”
江大少见招拆招,轻佻的挑了下眉,凤目中满是戏谑,手却在她腰间暧昧摩挲:“你是在暗示我对你负责?”
“去你NN的暗示!脑补过度小心另一方面太虚。”顾苓一巴掌拍过去。
轻而易举捏住她的小手,江大少低下头颅,邪肆的欺上:“我虚不虚,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吧……”
迎上他那双深沉漆黑的眸,顾苓心里莫名一慌,一级警报拉响:“我警告你快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哦!”
她实在不懂这是什么猿粪,过去十年都没见过一面,最近倒是走到哪儿都遇到他,难道最近老天爷实在无聊,耍她开心一下?
江曳在喉底泄出清浅一笑,高挺的鼻尖靠在她脖颈里,狠狠一嗅她身上清甜的香气:“这么着急干什么?‘老朋友’当然要好好叙旧喽。”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什么“老朋友”,老仇人还差不多!
顾苓别过头去,双手用力推在他胸口,双颊绯红的大声道:“当然要着急,我男人等着我呢,别浪费我时间。”潜台词,你丫给我爱滚哪儿滚哪儿去吧。
江曳却笑意更盛:“男人?”似乎对这两个词异常感兴趣,仿佛顾苓口中的男人是外星来的都敏俊、电视剧里跨出的大师兄、古代穿来的四王爷似的。
这眼神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鄙视她吗!顾苓愤怒的拍开他的手:“怎么,准你江大少花丛乱舞,不准我有个把男人?”
她话音刚落,就抬起膝盖用力的顶向江曳两腿之间的要地,没想到她来真的,江曳忙松开她,退后,差点吓一身冷汗。这死丫头就算过了十年,暴力的本性跟小时候一点没变!
顾苓得意的抬抬下巴,骄傲转身。
江曳站在原地不仅失笑,好似时光按了无效键,一下重返十八岁,每一次她得胜后的笑容都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闪耀夺目。
回到座位上,青年才俊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频频看手表,见她回来立刻道:“顾小姐,你总共去了十五分四十秒,你应当知道我的时间相当宝贵的。”
刚坐下,顾苓体内的暴力因子就开始活跃,干巴巴的挤出笑容:“呵呵。”忍住,忍住,就当修炼脾气了,全当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
“如果你很忙的话,不如——”她正准备开口,今晚散场。
没想到一只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顾苓回头一看,立刻柳眉倒竖,警戒拉响:“你来干什么?”
江大少勾着唇,笑得无比妖孽,对着青年才俊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
青年才俊看着两人勾搭的肩膀跟手,有点不悦的皱眉:“这位是?”
“他是……”
顾苓还没想好怎么介绍这个该死的仇家,江曳已经提前一步道:“我是她表哥。”
表你妹啊表哥!顾苓恨不得立刻把那只爪子剁了,但碍于面子还得干巴巴的扬笑,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道:“对,是我、表、哥。”
顾苓伸出手,在他腰窝上用力一拧,咬牙笑道:“表哥,嫂子在医院为你生孩子呢,你赶快回去吧。”让他占她便宜,让他冒充她表哥,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