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揍屁股
顾苓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考虑到他现在是个病人,没忍心挂他电话。
“喂,于经理找我有何贵干?”她不想再跟他有一星半点工作之外的牵扯。
似乎没想到顾苓竟然会接电话,那一头于泽凯的声音里满是惊喜:“顾苓,我没想到你还会接我电话。”
听他声音的确很是虚弱暗淡,是病人的特点,朱丽叶没有说谎。
“于经理,你打电话难道也是兴师问罪来的么?那么,我的时间很宝贵。”
顾苓正准备挂,于泽凯连忙喊道:“别挂!”
似乎牵扯到痛处,于泽凯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缓和了几秒钟才平复些,继续道,“顾苓,我绝没有问罪你的意思,我这样也是咎由自取的,有你什么责任呢?我打电话给你,只想为我昨晚醉酒后完全不经过大脑的话道歉,希望你能接受。”
也许是生病,也许是真是的歉意,于泽凯这两句话说得无比真诚。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顾苓也无法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挂了。你……”顾苓抿了抿唇,片刻犹豫,“你好好休息吧,爱惜点身体。就这样,再见。”
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又如何能做到完全无视?
她倒希望自己是无情无欲、刀枪不入的神,可惜她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
继续埋头工作,开会加班再商讨,策划的工作永远是那么紧张而复杂,一直到晚上九点短会才结束,顾苓最后一个走。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她站起来时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她伸出手下意识的想要扶住什么,可是来不及了,当她倒下去的刹那,听到耳边一声错愕的呼喊,
“顾苓?!”
……
“阿曳,你下班了么?我特意在洲际酒店订了个位置,就等你来哦。”
“你先回家,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阿曳,现在都九点了,你还有什么事嘛,就算有明天再处理不行吗?人家都等你一个晚上了。”
不等对方说完,这头已经做了决断:“我会派司机去送你回家,你听话早点休息。”
“阿曳!”
“就这样,晚安。”
恍恍惚惚中,顾苓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有一双大手托着她在空中飞翔。那双很宽大,很有力,带着熨帖的温度,似乎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开她,让她不自觉的想靠那双手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只是——
她鼻尖忽然动了动,这气息怎么那吗熟悉?
就像是……江曳!江贱人身上的味道!
顾苓蓦地睁开眼睛,瞳孔聚焦,江曳那线条分明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以及像男狐狸精一样长得不像话的睫毛,映入眼帘。
再仔细一看,竟发现她落在他的怀抱里,被他像抱宠物似的抱着!顾苓下意识的毛骨悚然,立刻挣扎着要跳下去。
却被江曳大手一托,强势的抱得更紧:“别动,再动小心我揍你屁股。”
这样的话由江曳一本正经的说来,反而有股让人面红耳赤的色气。揍、揍她屁股?他怎么说得出来!用变态来形容他,都嫌对不起这俩字儿!
“你快放我下来!”
江曳脚步突然停下来,低下头觑着她气嘟嘟的小脸,墨眉挑了挑道:“这是你说叫我放的。”
说罢,他大手突然一放,竟然就这么松开来了!
顾苓乍然失去依托,根本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心脏吓得砰砰跳。
叫他放真放啊!那她叫他去死,他怎么不去死!小心眼的混蛋!
江曳享受着她主动送上门的缠抱,笑了笑,目光一闪:“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又主动勾上来。既然如此,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说罢,他强势的将她再度拦腰抱起,迈开修长的腿,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顾苓强挣着要起来:“我自己会开车!”
她今天刚得罪了他,谁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把她带到个荒山野岭,来个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江曳全然不顾她的意见,跋扈的把门上锁,而自己则从车前绕过去,抬起大长腿迈进驾驶座里。
后视镜里,男人俊美得过分的脸上,满是嘲讽:“你这样的低智商,竟然会开车?”
她低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丫才低智,姐大学就拿了驾本儿,真实车龄都满了三年!”
江曳森白的牙露出来,眼中鄙夷之色一览无余:“来个大姨妈都能把自己弄得低血糖晕过去的人,你确定你真的不是低能?”
顾苓眼前一黑,险些被气又晕过去:妈蛋!原来是在这里等她!
“江曳,你丫就不怕自己嘴巴太毒,把自己毒死!”
布加迪低吼一声,从车库奔腾而出。江曳侧过头,亮出一个几乎能闪花人眼的笑容:“你放心,如果那天到来我肯定拖着你跟我一起死。那么,我还真是万分期待。”
他的笑有种勾人心魄的魅力,顾苓却故意哼了一声偏过头,刻意不去看他。
也许太累,连警惕性都降低,顾苓模模糊糊又蜷在车后座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车已经停了,江曳不在车里。
再看向车窗外,发现江曳竟一路把她带到了她家小区里。这是个二十来年的旧小区,楼房是旧式的,阳台上都带着花棚,路灯是旧的灯光有些昏黄,小花园里除了各式花草外也别具格调的夹杂几颗精心打理的蔬菜,但是这里的一景一物她都极熟悉、习惯,并喜爱着的。
而十年前,他也曾住在这里。
“你醒了。”
江曳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顾苓下意识的循着声音回头,发现江曳正斜倚在车窗外,性/感的薄唇里夹着一根烟,随着烟头的光点,他的脸部轮廓忽明忽暗,很快换上那副标志性轻佻的笑容。
“你流口水的样子,还真是不一般的丑。”
他表情变换得太快,快得顾苓几乎以为,刚才他点漆般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阴鸷,是她的错觉。
只是几乎。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不想来这个地方,半点都不想,甚至——
痛恨!
对于他的挑衅,顾苓难得没有上当,自行解开安全带下车:“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到家了,江……总经理再见。”
她刚跨出车门,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顾苓惊愕:“我已经没问题了,请你放我下来。”
虽然已经十点,但不代表小区里不会有邻居出现,尤其是晚归的人。
江大少却完全置之不理,两条大长腿轮番摆动,竟抱着她踏进那栋最熟悉的小楼里。当踏上楼道第一个台阶时,顾苓明显感觉到他脚步微微一震,但是很快他又恢复正常。
他上楼干什么?难不成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