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喜欢我
一路拽着江曳从楼道下来,在那辆跟主人性格一样狂放的布加迪面前停下。
“今晚算我谢谢你送我回来,但是今后我们还是少来往吧。”顾苓挣开他握紧自己的手,转身往回走了几步。
江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修长的腿连跨几步追上去,拉住顾苓的手臂,邪性的挑眉冷嘲:“顾苓,你这是典型的用完就丢?”
顾苓笑:“我哪敢对你江大少用完就丢?”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认真的望着他,“江曳,如果是为了十年前那一晚,我刺激到了你,伤害了你的自尊与骄傲,我现在可以给你道歉,也请你不要耍我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江曳的眼神一寸寸变冷,变寒。倏尔他用力摔开顾苓的手,那低沉磁性的声线带着无以伦比的危险意味钻进她的耳蜗里:“顾苓,谁给你这个权利喊停?就算这是个游戏,也不是你说了算。”
顾苓气急:“江曳,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幼稚!”
“跟以前一样幼稚?”昏黄暧昧的路灯下,江曳笑起来,比任何人都要俊美,也比任何人都要危险,他一把抓住顾苓将她压在车前盖上,膝盖强势的插进她的并拢两膝之间,“你错了,顾苓,至少我以前不敢这样对待你。”
整个小区里无数人家亮着灯,只要站在窗户边往下看一看,就能发现那辆奢华的豪车上,两道相叠的身影。
顾苓一颗心砰砰乱跳,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我说过不想玩了!”
江曳一口咬在她白皙的颈侧:“我也通知你,我还没玩够。”
什么强盗逻辑,他还没玩够,于是她就要一直陪他玩下去?他当他是不可一世的康熙还是乾隆?那她宁愿当容嬷嬷,也不当他的妃嫔!
顾苓停止反抗,蓄力,然后趁他不备用力抬起膝盖,一记公公腿狠狠送过去。
江曳吓得连忙松开手躲避,一身冷汗。这死丫头,每次都来这招!
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模样,顾苓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得意的扬起下巴,飞给她一个大大眼白:“你江大少爱玩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姐不奉陪!”
她拍拍手,整了整身上又被弄乱的衣服,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个醉汉抓着空酒瓶醉醺醺的从角落里走了过来,顾苓原本是抱着绕开这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没想到那醉汉忽然抬起头,挥起手中的酒瓶发了疯似的朝顾苓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害我丢了工作,害我失去了一切!我弄死你!”
这一串变故来得太快,顾苓吓得瞳孔骤缩,连连后退:“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那人显然醉得不轻,嘴里不停念着:“臭女人!死三八!你故意要害我,断我生路,我也断了你的生路!”
都说醉酒的人力气跟胆色会翻倍,那人挥起空酒瓶竟然朝着顾苓的脑袋砸过去。
“啊——”
顾苓吓得血色尽褪,下意识的捂住头闭上眼睛。
幸好江曳一脚飞踹过来,将那醉汉踹翻在地,玻璃瓶碎了一地。他一把将顾苓扶起来护在怀里:“别害怕,你先去车里躲一躲。”
他扶住顾苓,只觉得掌中的小手颤抖得厉害,手心里还渗出了黏腻的汗珠。他不悦的抿唇,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可是他没想到,那个醉汉跟疯了似的抓起地上半边碎掉的玻璃瓶,趁江曳转身的时候朝着他狠狠扎了过去。
江曳下意识的抬臂格挡。
“江曳!”顾苓趴在车窗上使劲拍门。
江曳却按下车锁,高大挺拔的背影牢牢的挡在她面前,他低头冷笑着看了手臂上的伤口一眼,瞳孔顿时幽深。
醉汉扎完了,看到流血才忽然清醒过来,只觉得面前的男人非常可怕,吓得边哆嗦边往后退:“这,这不怪我……谁让你害我丢了工作……我、我们这也算两清了……”
是那天相亲的那个青年才俊。
当时不还是一副人模狗样,怎么一转眼变得这么狼狈?
江曳抬起腿,一脚将他踹翻,沉声道:“我只给你一个机会: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有能耐让你丢失一份工作,就有能耐让你在整个S市活不下去!”
那眼神,如刀子般劈过来。醉汉心惊胆寒,在地上滚了几圈,捂着胸口忙不迭踉跄的逃了。
江曳顿了顿侧过身,拉开车门平静道:“我先送你回家。”
从车里出来,顾苓满脸焦急:“别管这个,你怎么样?”
“我没事。”
“给我看看!”顾苓拉起他半隐在身后的手臂,倒抽一口气,血!那么多血从白衬衫里晕出,将他半条手臂全部打湿。他刚才为什么不说?
顾苓立刻紧张道:“赶紧去医院!”
江曳不知怎的,似是生气的摔开她的手:“我说了我没事。”
“这怎么可能没事!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听我的,我们立即去医院!”
什么也顾不得,立刻将江曳推进车里,顾苓跳进驾驶座踩住油门,轰的朝附近的医院冲了过去。
“医生!医生!这里有人受了伤!快给他包扎!”
值夜班的护士检查了一下:“伤口不深,有零星玻璃碎片,只要把碎片取出来,再处理包扎就可以了。来,跟我到这里。”
二十分钟后,伤口终于处理完。
江曳坐在长椅上休息,顾苓单膝跪在他面前,仔细看着他包扎好的伤口,确定没有新的血液渗出来,才呼出一口气,又连忙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的零售柜里买了瓶矿泉水,小心翼翼的沾湿纸巾,替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深夜的医院里,淡淡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以及那些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好了,别忙了,我没事了。”江曳伸出手,将她不停忙碌一刻也没停下来的小手按住。许是夜太静,竟让他的声音生出一股状似温柔来。
她柔软细腻的手心,被江曳温热的大掌紧握着,她抬起头对上他欲语还休的黑亮眼眸,近在咫尺的熟悉气息和着他炙烫的呼吸……
顾苓的心,忽然就如擂鼓般“咚咚咚”地狂跳了起来,不久前他压在她身上的放肆欺负,他早上将她压在休息室的床上暖昧调戏,他给她准备的衣服,他将低血糖昏迷的她抱在怀里,还有那火热缱绻的……一股脑如海浪般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真的是你,让他丢了工作?”
江曳的俊脸沉了下去:“嗯。”
“为什么?”
江曳轻嗤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他不顺眼罢了。要不然你说是为什么?”
顾苓忽然脑子一发热,嘴巴丝毫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江曳,难道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