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男人
他一口咬住她粉嫩的耳朵,用牙齿细细研磨,熟悉而炙热的气息烫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语气却分外危险:“顾苓,你是不是忘了我警告过你,禁止办公室恋情,否则债务加倍?”
他在反思,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所以让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嚣张!
一不高兴就咬人,他是狗啊!顾苓疼得连忙躲开,捂着要被咬疼的耳垂怪异的看他:怎么又提到办公室恋情那茬?她怎么半点听不懂。也对,精神病的世界又岂是旁人能轻易插足的?
她撇撇嘴抓着包起身,哗一下拉开办公室大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有事,总经理您请,慢走不送!”
门大敞,送客!
江曳看着顾苓抬起的下巴,眼神幽黑,冷笑了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齿。
顾苓小心脏缩了下,又给自己鼓劲昂起脖子,抓起一只干洗袋递到江曳面前:“对了,这是你上次借我的衣服,我干洗过了还给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折钱还给你,一起算进总账里。”
暗暗忍住滴血哀嚎的小心脏,顾苓毫不畏惧的跟江曳吃人的眼睛对视。是的,就是这样!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账算清楚,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两不相欠!
“顾!苓!”
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江曳几个跨步,他高大英朗的身躯宛如大军压境,将娇小的她笼罩在身形之下:“我给你一个机会,把这套衣服收回去。”
顾苓打定主意,针尖对麦芒:“我不要,那是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从此我跟你两不相欠。”
江曳目光一闪,俊脸一瞬间狰狞得像是要吃人:“顾苓你记住,我送出去的东西就再没有收回的道理,如果你不要,就丢进垃圾桶里!”
几十万的衣服丢掉?天杀的!浪费是会遭报应的!
顾苓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江曳愤慨的将那套昂贵的衣服丢进垃圾桶里,拼命忍住扑过去阻拦的手。成功就在眼前,决不能功亏一篑,哪怕肉再痛也不行。
门砰的一声被拍上,走出去的刹那江曳的脸色吃瘪的难看。
顾苓暗地里激动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耶!好样的!就是这种感觉,毫不客气打得他江曳落花流水。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狂妄,对她颐指气使!
可是……为什么心底的一角却有种空空的怪异感……
顾苓对着化妆镜稍微整了下脸上的淡妆,她并没有刻意打扮,浅粉色的套装态度大于装扮,将套裙拉到过膝的位置,确保抓不出大毛病,她给自己鼓劲。
如果她能成功要回那笔尾款,到时候公司上下包括江曳都没理由再不批她的策划书。一想到那时候江曳脸上的精彩表情,她就心情畅快。
预先塞了一颗解酒药下肚,顾苓下车。面前香榭丽舍的金字招牌在夜色中极为璀璨,这里是本市最奢豪的休闲场所之一,身家八位数是走进这里的基准条件。酒店外清一色千万级豪车。
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一辆黑色嚣张的迈巴赫滑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顾苓讶异的看了下手表,才七点五十,看来今晚这局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否则以魏如林一贯桀骜,不迟到已是难得,更何况提前入场。
魏如林一身黑色丝绒风衣从车里下来:“顾小姐很准时嘛。”
实话说,单从外表看魏如林一派儒雅英朗,36岁在上流社会男人里绝对算不上老,甚至颇具熟男魅力。若不是上次跟他合作过,顾苓也不会相信他会那般难缠。毫不留情的否了她四次策划,最后还拖欠尾款,除了他魏如林没有第二个。
“两个月不见,顾小姐更漂亮了,我果然没挑错人。”他的视线将顾苓从头打量到尾,看到她身上这套浅粉色职业套装时眉头微皱了下,但很好的掩饰过,笑得似有似无。
没关系,就算穿再多,最后也会自己主动脱下来。
顾苓硬着头皮寒暄道:“魏先生说笑,上次慈善晚会上我见过嫂子,跟嫂子站在一起我可是相形见绌,魏先生别再拿我取笑了。”她旁敲侧击的抵挡。
“嫂子?”魏如林听到这两个字,忽然嗤笑了声,迈开笔挺的步伐率先往前走。
待他走进香榭丽舍的大门,顾苓才听清风中那飘忽的两个字,
“离了。”
顾苓惊愕的眨了眨眼,对于上流社会结婚往往代表两个家族的合作,需要昭告四海。离婚则隐秘得多,唯恐产生半点负面影响。怪不得他要临时找她客串女伴,原来是离婚了!
见她不跟上,魏如林驻足回头,挑眉看她:“顾小姐预备在这里当维纳斯么?”
顾苓立即跟上。
跟随相貌帅气的服务生一直进到最里面的包厢,门拉开。魏如林立即换上爽朗的笑容,大步走进去主动寒暄:“赋少,好久不见。你难得来S市,今天必须由老哥哥我做东。”
他一进去,四人牌桌上立刻有人让座。
朝南的位子里年轻男子双指夹着根烟,抬头看了魏如林一眼,边摸牌边笑道:“魏老哥还是跟从前一样出手大方,既然是你的好意,我岂有不承情的道理?”
这位赋少看起来年龄并不大,至多三十,长相甚为英俊,只是那种英俊跟江曳的风流倜傥不同,硬朗的轮廓里,眼尾嘴角都含着一丝阴鸷。
处处透露着四个字:城府极深。
在场六位阔少个个打扮气派,但最重要的角色显然还是这位赋少,因为他的气势强得让人无法忽略。
顾苓知道自己今晚是来当花瓶的,所幸低下头将这个花瓶任务做好。
只是她是这样打算的,别人却并不会如她愿。
“魏哥,这是又换了个嫂子?”面东的是个三十开外的男子,瞥着顾苓那身职业套装打趣道,“这风格倒是有趣,魏哥还不快请新嫂子入席陪你一块打牌,咱们可都等你呢。”
魏如林大笑起来,伸手就搂住顾苓的细腰,不顾她脸色的变化,将她压坐到那张空出来的席位上:“你们都知道,我牌运向来不好,不如由她来替我,我在旁边儿做军师。”
却是没否认新嫂子的说法。
顾苓心头不悦,却不好当场表现出来,只好笑笑敷衍:“魏先生说笑了,你们一把几十万几百万,若是输了,我可真得跳海了。”
她要起身,再次被魏如林压下去,他刻意低下头嘴唇几乎贴到她耳朵,充满成熟男性魅力与强势的声音拂进她耳朵里:“放心,就算输了一千万,我也是舍不得让你跳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