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好人
被烫得一个激灵,顾苓可怜的意识终于缓慢回笼,连忙双手撑在他胸口上反抗。
“你干什么?想……想谋杀么!”
却不知她此时绯红的脸颊,被吻得过重而唇上泛着水光,有多么的诱人。
江曳眸子更深几分,故意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干什么,只是把刚才在洗手间里想做的,现在做一遍啊。当然,如果你觉得意犹未尽的话,我不介意……”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意、意犹未尽了!我说过,眼拙赶紧找医院治!”
“我哪个眼睛都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还拍下来了。嗯哼~”
随着江曳恶劣的声线,他手中一只熟悉的白色手机一晃而过,正是她被抢走的那只!只见手机屏幕随着他手指的滑动,清晰的播放着一张张图片,从她突然被吻的惊愕,到两人呼吸交融的缠绵,再到她闭上眼睛的无力反抗,再到最后她脸颊绯红媚意横生的无意识回应……
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照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刚才那个吻竟是那么火热,而她刚才有多么的……沉醉……顾苓脑子一下当机,脸热得几乎冒烟。
“把手机还给我!”顾苓连忙踮起脚尖去抢。
这样的黑历史,她一定要立刻删除,否则这辈子都要成为江曳嘲笑她的把柄。
江曳故意抬起手,到顾苓够不到的位置,继续调笑道:“怎么,想毁尸灭迹?顾豆豆,你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呢?”
“你闭嘴,别跟我胡言乱语!”顾苓一张小脸又羞又怒,几欲滴血,不停的跳起来巴着他手臂去抢手机。
丫的,八成是吃瘦肉精长大吧,没事儿干嘛长这么高,让她怎么跳都够不到。尼玛,还举高?还举高?把她当小猫咪还是小狗一样逗弄了?叔可忍婶不可忍,她今天一定要把手机抢回来!
就在两人纠缠扭打的时候,角落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微微一闪,很快,半点不引人注意。
江曳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顾苓不知道他看什么,趁机连忙一脚踩在江曳脚背上,江曳下意识疼得弯了下腰,顾苓连忙趁机一蹦,把手机夺了回来抱进怀里。
一连退了好几步,然后故意当着江曳的面,得意非凡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的删除。
江曳反应过来,看着不远处顾苓得意洋洋的小脸,失笑道:“你以为你删掉这里的就没事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顾苓脸上的志得意满顿时僵在那里,过去数年里她跟江曳无数次的对决中,许多次她原以为自己会得胜,却没想到江曳总是留了陷阱,专门等她迎接胜利的时候反败为胜,让她丢尽脸面。被他整过的次数实在太多,成了她一辈子不敢忘的阴影。
这个贱人敢这么说,肯定是留了什么后招!
“你还做了什么,识相的老实招出来!”
江曳笑得老谋深算:“你想知道,明天来我办公室找我,现在,无可奉告。时间不早,你先回家去。”
将她硬塞进车里,看着载着顾苓的车离去,江曳慢条斯理的将沾着红酒渍的外套脱掉,接过侍应生奉上的另一件外套穿上,然后转身,不急不缓的走回酒店。
冷漠的眼角,让人不寒而栗。
安排走了顾苓,接下来他有他的事要做。
五分钟后,江曳坐在深紫色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他的面前,一只打火机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点燃,熄灭,再点燃,再熄灭。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浑身冷汗不停战栗的人,那人长得毫不突出,特别的是他怀里抱着的相机,明明不大,却好似重得要命,要压断他的手。
“说吧。”当那人几乎要把自己吓死的时候,江曳两片性/感的薄唇才大发慈悲轻吐了两个字。
可惜那人却不懂得珍惜机会。
“江少,我……我不知道您要我说什么……我这相机里什么也没有啊……不信我拿出来给您看!”说着那人抖抖索索的从相机里取出一张存储卡,当着江曳的面掰断,“这下,您……您应该相信了吧……”
看着面前抖如筛糠的人,江曳忽然笑起来,俊美无匹,隐带杀气,指尖在那只画着猎豹图案的打火机上轻点了几下:“有意思。”
绍行颜走进来,单手插在兜里,像见着什么大笑话似的,笑得乐不可支:“还真是有意思,竟然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不说实话,阿曳,让你看笑话了。”
绍行颜脸上公子哥的惫懒褪去,凶相毕现,朝两名等候吩咐的侍应生道:“给我砸!”
那两名服务生立刻训练有素的上前,面无表情的抓起那只相机,朝着那人的脑袋直接砸过去,砰的一声,伴随着那人凄惨的大叫声,相机四分五裂。
那人捂着头到底哀嚎,鲜红的血液滴在相机的碎片上,其中有一块碎片相当不起眼,可是当侍应生拿起,掰开,里面赫然藏着第二张存储卡!
那人见状,连哀嚎都顾不得了,连忙顶着满脸血爬起来跪在江曳面前:“江少,我也是听命行事,我自己哪有那天大的狗胆,敢……敢拍您的照片,请您念在我也是为人做事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了!求您了!”
咚咚咚磕头的声音,让江曳厌烦的皱起眉头。
“停,告诉我派你来的主子,姓江,还是——姓孙?”
那人嘴唇发抖,像是陷入了什么两难境地,不敢说。绍行颜叼起一根烟坐在江曳旁边,恶生生笑道:“不愿意说,很好办。按照我这儿的规矩,投海。看到了海底,就算你想说,到时候也说不出来。”
整个S市没有人不知道,邵家嫡次子为人惫懒无状,为事肆无忌惮心狠手辣,要是他敢说出来,那就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几番权衡,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那人最后死命吞了口吐沫,战战兢兢吐出答案:“姓……孙……”
听到这个答案,江曳忽然笑得更深了:“看来我这位大伯母,还真是不愿意闲下来啊。”只是那笑含着无限的冷意。
“要是被你家夫人知道你今晚出卖了她,恐怕你接下来的余生都不会好过。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今晚的事我就当做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聪明人,你该怎么做自己应当知道。我,不喜欢你这只偷拍的手。”
手中的打火机抛落在地上。
那人面色一灰败,整个人颓丧的瘫在地上,手肘不停痉挛战栗,最终生存的渴望战胜了一切,他浑身发抖的直起身子,将右手腕反折在地上,捡起破碎的相机发狠的砸在手腕上,一下,两下,三下,直至血肉模糊!昏死在地上。
而江曳自始至终面不改色,如同暗夜审判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