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谭小梦买了水和零食跑回到林丝如休息的警车里，关心地问，“好些了吗？你先吃点东西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林丝如看了一眼零食，微微勾了勾嘴角说，“小梦，我想吃话梅，能麻烦你再跑一趟吗？”
谭小梦根本没多想，立即答应，“行，我这就去买。”
谭小梦刚要走，林丝如却忽然拽住她说，“包这么重，别背着了，放在车里吧。”
谭小梦笑了一下，卸下双肩包，只带着钱包又跑去了马路对面。
再次跑回来时，林丝如已经在车里睡着了，谭小梦轻手轻脚地放下话梅，然后拉开背包，拿出笔记本走到了封锁带前，拉着严回询问里面的情况。
严回重重叹了口气说，“哎，商大简直要变成重灾区了。这个死者叫崔乐乐，也是COS社的，死的时候被人砍下了头，放在衣橱里，身体被摆成了撩人了姿势，太变态了！”
谭小梦急忙问，“难道这次凶手还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吗？”
严回嘿嘿一笑说，“这次罪犯犯案比较仓促，刚才许法医说女死者的裙子上或许留下了凶手的精*液！精*液里包含凶手的DNA，我们就等于抓住了凶手的尾巴！”
谭小梦浅浅一笑说，“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警察们执行完任务回到警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猴子自告奋勇开车送林丝如回家，谭小梦则虚与委蛇地在停车场悄悄等着白以幻，看到没人的时候，才上了他的车一起回家。
这两天，两个人都累的够呛。
不过能和白以幻一起办案，谭小梦觉得整个人都乐滋滋的，再累她也能撑住。
谭小梦坐在副驾上，时不时瞅一眼沉默开车的白以幻，想起昨晚他们激吻的情形，不知不觉脸就开始发烧。
谭小梦是个直肠子，一向想什么就说什么，尽管心里有点羞射，还是厚着脸皮问，“那个，昨晚是你的初吻么？”
白以幻眉毛一抽，虽然故作淡定，但可疑的红晕却爬上他白皙的脸。
他违心地说了一句，“当然不是。”
谭小梦有点失望，觉得自己亏大了，心里还在暗想，会不会白以幻是个情场高手，最擅长欲擒故纵，玩弄她啊？
正在这时白以幻电话响了，他带上耳机接起来，“哪位？”
电话里传来张辅导员的声音，“白警官，我是张妍……刚才我已经联系上女神连萌COS社的社长于晓敏，她说她们社员没有和男生起过冲突，也没有男生要加入她们社团。但是曾经有个叫马瑜的女生曾经申请过加入，她们拒绝了，而且还嘲笑过她。”
白以幻微微扬眉，“有马瑜的资料么？”
张妍立即说，“有，我已经准备出来了。”
白以幻嗯了一声说，“传我邮箱一份。一会我会把邮箱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回到家里，谭小梦累极了，看到沙发就往上摔去，白以幻眼疾手快地揪着她的领子把她丢到了厕所门口，“你已经两天以上没洗过澡了，立即进去洗干净。”
谭小梦撇撇嘴，磨磨蹭蹭地脱下外套往地上一扔，走进浴室里。
白以幻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两个人都洗清爽了，谭小梦却并不想睡觉，她巴巴地盼着能从白以幻这里得到点什么消息，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咖啡送到白以幻的屋里，就赖着不想走了。
白以幻也不管她，完全当作看不见她，忙自己的事情。
张妍做事很细，把于晓敏的口述整理出来和马瑜的资料一并传真给了白以幻。
白以幻长腿交叠地坐在窗边打印机旁的软椅上，谭小梦则乖乖地蹲在一边，明目张胆地去瞅。
白以幻垂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溢出清浅微笑。
谭小梦的样子有点像猫，两只小拳头虚握着搭在椅子扶手上，瞪大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白以幻手中的A4纸，好像小动物看到吃的一样急不可耐。
白以幻把材料一收，食指在谭小梦的脑门上一敲，声音疏淡地说，“今晚看到的东西，包括我的分析，不能上报给你们台里。如果你能保证——”
“我保证！”
谭小梦不假思索地举爪发誓。
白以幻拖过一个凳子给她，“坐着看。”
谭小梦心中一暖：唔，也不是真的那么冷酷嘛。
白以幻拿出马瑜的资料，谭小梦立即也凑过头去。
马瑜，20岁，性别女，大一金融系学生，身高166cm，体重69kg。学习成绩一般，但每一门都能擦边及格。家里有一个姐姐，家庭关系和谐。
没有可疑，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另一张纸上是于晓敏的口述材料，上面写着：马瑜曾经两次到女神连萌COS社来面试，但是因为她长相不佳，骨骼粗壮，皮肤偏黄，副社长李璐拒绝并当众奚落过她，说她“骨骼清奇，脸大胸小还一腿毛”。马瑜很受打击，之后就没有在申请过入社了……
谭小梦正苦苦思索，却见到白以幻盯着马瑜的一寸照片，笑了。
谭小梦有点看呆，白以幻的笑容轻轻浅浅，温温凉凉，那么随意，可就随意成了风姿卓绝。
“没错了……是她。”
谭小梦收起口水脸，问道，“有结论了？”
白以幻没回答，直接打给梁宗印，“梁副队，是我。立即采集大一金融系女学生马瑜的唾液样本化验她的DNA，最好能派人24小时看守！”
梁宗印此时正在警队里还没走，一听到白以幻的要求，眉头不觉皱起，“女的？白教授，给我个解释，一个女生怎么犯下强奸案。”
白以幻声色淡淡，“如果她是hermaphroditism，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梁宗印没听明白，“什么？！”
“双性人。”
“这……这不可能，双性人的几率太小了！”
白以幻长腿率性一蹬，椅子滑到电脑前，他迅速输入双性人，然后用平静的声音告诉梁宗印，“双性人所占人口比例是千分之一，也就是说一千个人里就可能有一个双性人。商大至少有三千师生，现在你还觉得不可能吗？”
梁宗印沉默一瞬，终于说，“好，我相信你。”
挂了电话，谭小梦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巧的是门铃响了。
白以幻扬了扬下巴，“去开门。”
谭小梦“哦”了一声，小跑到门边看了一眼猫眼，忽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糟了糟了……Kris，是许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