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一个逗 你却两个豆
夏仕仁猜得没错,戴帽的家伙是臭老头派来的人,并且由此推断,那个光头的家伙,很可能是老韩派来的人。
小纸条上写着三行字:
“臭小子,我严肃地警告你,早上在神州饮品公司大楼门口的打架,是非常愚蠢和非常危险的行为,你现在需要保持低调,不作为就是最好的作为,他们将对你进行调查和考验,你的臭屁股还没有坐稳,别忘了你我的合作协议,我的人随时随地都会在你的身边,臭老头OPQ留。”
小纸条又捏成了团,但这回夏仕仁没“吃”,而是把戴帽的家伙拽过来,捏住他的鼻子,强行将纸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戴帽的家伙右胳膊暂时被制,疼得汗水直冒,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对夏仕仁的物归原主,他只能张开喉咙照单全收。
“好了,戴帽的,现在咱俩可以谈谈心了。”
夏仕仁拿手拍了拍戴帽的脸,笑容满面,态度和蔼。
戴帽的家伙没吭声。
“嘿嘿,我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吓死人,是你主子臭老头的合伙人,我的脾气比较急,我的心相当狠,我的手段非常毒,我当过兵打过仗,被我打死打伤的敌人至少有一个加强连,所以你最好放聪明一点。”
戴帽的家伙还是紧闭着嘴。
“噢,我好象解释得不太清楚吧,那我继续说明一下,我打人的时候,一般是既不打头,也很少打手打腿,我主要打的是这个地方。”
说着,夏仕仁抬起一条腿,不轻不重地搁到戴帽的裆部上。
戴帽的家伙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唉,瞧我这个人,文化不高,不会讲话,楞是把简单的问题给复杂化了,这是我的责任,对不起,对不起啊。”
嘴里絮叨的同时,夏仕仁的那条腿也在用力,脸也黑了起来。
戴帽的家伙低声惨叫。
“这位兄弟,我可要提醒你一下,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嘛,你结婚了没有?就算你结婚了吧,我这一脚下去,你那玩艺儿就要返老还童了,那你的悲惨下场就是闭上眼睛都能想见,你的老婆将会给你戴上N顶绿色的帽子,这位兄弟,你不希望你的人生以悲剧结束吧?”
戴帽的家伙终于说话了。
“先生,先生他,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夏仕仁笑道:“非也,非也,你不过是臭老头的一条狗而已,我废了你之后,只要我与臭老头继续保持良好的合作,臭老头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这话更有份量。
戴帽的家伙恨声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臭老头是什么人?”
“不知道。”
“臭老头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臭老头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哼,一问三不知,兄弟,你真想当太监啊。”
“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我们,我们从没见过面,只知道,只知道他代号先生。”
先生?臭老头叫先生,狗屁,先生先死,臭老头你死去吧。
左问右问,好问歹问,戴帽的嘴里总算吐出了不少干货。
据戴帽的家伙交代,他是一家武馆的教练,只是为了赚点外快,才在网上接了这活,每回有活时,都是对方先付一半的钱,然后再交待任务,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和住在哪里。
而且每一次交待任务的时候,就象地下党接头一样,对方的安排,总是来如风,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夏仕仁出手,解除了戴帽的痛苦,并收回了搁在他身上的腿,心里的恶意也渐渐的退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在哪家武馆当教练?”
“刘文高,家住郊县长塘镇,在中山西路的龙潭武馆当教练。”
刘文高,文化高,这名字不赖,二十七八岁,朴实人模样,看着不是霄小之辈。
夏仕仁问道:“刘文高,刚才看你的招数,有几下是部队侦察兵专有的擒拿术,使得有模有样的,你当过兵吧?”
“你也当过兵?”
“问你呢。”
“刘文高,二十八岁,C集团军摩托化步兵旅侦察营一连,中士班长,军龄五年。”
果然是个当兵的,夏仕仁伸出了右手,“夏仕仁,二十六岁,A集团军机械化步兵旅侦察营特勤连,中士代理班长,军龄三年。”
犹豫了一下,刘文高握了握夏仕仁伸出来的手,“夏,夏……”
夏仕仁笑道:“我这名字叫着吓人,听着渗人,你就叫我小夏吧,老人大人和小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对不起,夏……小夏。”
“哈哈,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走吧。”
“走?”
“怎么,你真想当我的俘虏?”
刘文高不信,“你真的……真的放过我?”
夏仕仁点头,“对,回去后怎么说,你自己知道的。”
“为,为什么?”
“军人信任军人,军人不为难军人。”
此话掷地有声。
潇洒的挥挥手,夏仕仁不再理会刘文高,而是扭头看向黑不隆咚的弄堂深处。
刘文高起身,又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敬了个礼后,迅速地消失在弄堂尽头。
夏仕仁坐在弄堂的地上,傻兮兮的。
这本来是个绝好的反击机会。
以刘文高为线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军人对军人的作风搞定刘文高,继而顺藤摸瓜,一路追查,揭开臭老头的真实面目,从而摆脱臭老头对自己的控制。
但为时过早。
军人信任军人,军人不为难军人,说到底还是场面上的话,夏仕仁说得出口,自己却未必全信。
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时代,朋友都可以出卖,兄弟也会反戈,信任的底线早已崩塌。
夏仕仁不相信刘为高。
另一方面,夏仕仁觉得维持现状挺好。
就象刚才,老韩的人跟着自己,被臭老头派来的刘文高阻击,这是很有玄机的对峙,也正是夏仕仁期待出现的局面。
因为刘文高和许以寒的出现,夏仕仁打消了去找锅子郭东升的念头,掉头去市人民医院找褚子涵。
褚子涵今天在门诊部值班。
夏仕仁忒有想法,拿出一百元,五元钱一个的号,他一口气挂了二十个。
挂号窗口里的小护士瞅着夏仕仁,很好奇地问道:“同志,你怎么挂这么多号呀?”
夏仕仁咧嘴一乐,“护士妹妹,有规定不能挂这么多号吗?”
小护士也轻轻地笑起来,“还真没这个规定,但是,你挂这么多号干什么呢?”
“看病呗。”夏仕仁笑道:“我家人口多,人口多病又多,听说褚子涵褚大夫医术高超,我当然要多挂几个号了。”
“嘻嘻,你这个同志可真逗。”
夏仕仁接过一叠挂号单,看着小护士的胸前笑说:“护士妹妹,我逗也不如你逗啊。”
“我逗吗?”小护士还没明白过来。
夏仕仁一本正经地说:“我只一个逗,你却两个豆,护士妹妹,你比我多一个豆哦。”
连说带比划,小护士岂能不懂,小脸蛋噌地红了。
“臭流氓。”
夏仕仁被骂还得意,见到褚子涵时,脸上还漾溢着占了便宜后的笑容。
褚子涵也在笑,手里拿着手机晃了晃,“你可真行,连素不相识的小护士都欺负上了。”
“这也叫欺负啊。”夏仕仁自嘲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人还没到,事就到你这里来了。”
褚子涵说:“小夏,你现在是敏感人物,又处于敏感时期,你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子涵姐,我的言行有问题吗?”夏仕仁笑着问。
“有问题没问题你自己知道。”
“我觉得没问题啊。”夏仕仁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怪声怪气地说:“我只一个逗,你却两个豆,这话没问题啊,我就逗了她一下,她那里有两个豆豆,我这话很符合实际嘛。”
褚子涵啐了一口,“呸。”
夏仕仁很认真地说:“要怪也只能怪那小护士自己,她要是象子涵姐你一样,拥有两个硕大的健美球,我也不至于把她那里比喻成两个豆豆啊。”
褚子涵哭笑不得,“难怪韩可心骂你是臭流氓,我看呀,你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臭流氓。”
夏仕仁恬不知耻,涎着脸说:“臭流氓就臭流氓,美女说我是臭流氓,我自豪,我骄傲,只要法律不说我是臭流氓就行了。”
“好吧,我说不过你。”褚子涵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向组织汇报工作,同时向组织求救来了。”
一边说着,夏仕仁一边滑稽地举起了右手。
褚子涵噢了一声,微笑着问:“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八个字,待我是客,防我是贼。”
褚子涵说:“和我们事先估计的差不多,信任是相对的,怀疑是绝对的,韩总和蒋总他们,还有我姐夫,个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他们怀疑你才是正常的反应。”
夏仕仁嘿嘿一笑,“在公司大楼门口,当着上班人的面,我还和你姐夫朱同光干了一架。”
“这事吧,你架打完了我就知道了。”
褚子涵说得轻描淡写。
夏仕仁吃了一惊,“子涵姐,原来你们这个复仇者联盟,早就在神州饮品公司有卧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