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诸侯(十五)瓒,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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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等人知道北平城出兵的消息时,他已经距离北平城不足三十里了。
尽管他手下的兵马都是步卒,然而这些人却都是不辞辛苦的急行军直扑北平。
这些人原本的出身不是流民,便是乌桓,鲜卑人等,或者受过刘虞的恩惠,或者受过公孙瓒的凌迫,如今却都化作了对北平城的恨意,也正是如此,让他们能够在罗平安进到北平城后不久便赶到了约好的地方。
虽然失望于北平城中只是出兵一千轻骑,于城中的守备并没有多少的减弱,不过对于此时的张合他们未尝不能够借此而生事。
而这当然也是在张合等人的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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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比能大人,难楼大人,两位这次务必要将田楷的一千骑兵全歼,不如此,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很可能不能成全功!”
鲜于辅自是下着死命。
想到自己领着数万的骑兵在北平这边不仅没有成事,还累的乌仆延为之丧命,如今还要张四海在蓟城那边为此而筹谋,鲜于辅多少有些脸面上过不去。
眼下蓟城收服的事情,众人已经知晓了,如此一来,公孙瓒在幽州也就剩下北平这一处最后的据点了。
不管怎么说,幽州又要变天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鲜于辅自是刘虞一手提携到今天的,可是对于接下来的幽州之主的位置,鲜于辅纵然无心,却也不想没有让他发言的机会,而这等样的机会,总不会是人家平白无故让渡给你的。
而这次的北平便是他能够争取的最好的机会了。
曾经的张四海还只是他的跟班,不想时过境迁,如今竟然有望成为幽州之主,如此的结果让鲜于辅的内心中如何能够平坦呢?
“所以,两位大人此战至关重要,还请两位慎重对待!”
“鲜于大人,万请放心,我自然会和难楼大人精诚团结,彼此配合,不让田楷等人有一个漏网之鱼!”
轲比能却是说道。
先前乌仆延之死,让轲比能多少还是有些负担的,如今鲜于辅将伏击北平轻骑的重任交予他,自然让鲜于辅心中感激。
“鲜于大人,但请放心,这次咱们和轲比能大人两家合兵将近万余骑兵,再有张合将军的步卒配合我等行事,若是如此这般还能让田楷那厮给逃了去,我等那还有脸回来见诸位呢!”
“既然两位大人都如此信心十足,那我和诸位大人就等着两位的好消息!”
鲜于辅自是说道。
轲比能当即和难楼两人向着众人施礼,这便开拔而走。
毕竟他们要想完美的伏击到敌军,这事前的埋伏工作自然是需要好生做一番的。
打发走了轲比能和难楼,这边厢丘力居这位老大人却是对着鲜于辅抱怨道,“敢问鲜于大人,是否觉得我丘力居老了,已经动弹不得了!”
“老大人,你这是什么话,我再怎么样,也不敢如此认为的!”
鲜于辅连忙安抚道,毕竟丘力居在乌桓人心中的地位可是极高的,他当然不敢怠慢了。
“既然如此,为何这帮年轻的一个个的都有了事情去做,可你偏偏把我放在这里,这不是看不起我,是什么呢?”
眼见着丘力居如此发飙,鲜于辅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
毕竟同样是乌桓人,作为丘力居,他自然也是想着要报复公孙瓒的,可是阴差阳错之下,他就被鲜于辅给留了下来,如此自然让他生气。
“老大人,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之所以将您留下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这里可是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一个向您这样有经验的老将出马,才能搞的定,若没有您坐镇,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听得鲜于辅这么说,丘力居自是笑了,“呵呵,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怎么不早说!”
“唉,老大人,你也知道,这事情要做自然得一步步的来,若是前面的事情做不好,咱们后面的事情也就没了指望,而今一切都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所以,我这不就要和您说一说这事情如何去做了!”
“那还不赶快说,也好让我去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准备不及,给耽误了,就坏事了!”
见丘力居这般,鲜于辅也不和他绕圈子,“等到张合将军和轲比能难楼他们将田楷消灭了之后,我要老大人您能演一出戏给北平里的人看!”
“演戏?!”
“正是!”
“可是为何还要等呢?”
“自然是要让北平城中的人不会生疑!只要他们部生疑,这北平城拿下便不在话下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便一切听从鲜于大人的安排就是了!”
明白了自己并非无用之人,丘力居倒也不再抱怨了。虽然他还不清楚具体要他做些什么事情,不过他也能从鲜于辅这里听出,这件事情原来早就有所计划的。
丘力居自是没有见过鲜于辅如何筹谋,如此老大人当然能够明白,这件事情的源头还是在遥远的西面。
“常听人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汉人中这种人才岂是我等这些人能够比的上的!”
“大人,我等自是不用担心张大人那边会有什么不利我们的,只要咱们一直跟着上谷交好,想来,我们便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操心的!”
“蹋顿你倒是明白的很!”
“大人谬赞了,只是眼下也不知道楼班兄弟如何了。我很是担心啊,大人!”
“呵呵,一切都有长生天看护着呢,若是他不曾被公孙瓒杀了,定能回来的!”
丘力居笑着说道,“不过,即便楼班将来回到柳城,他还年小,部落里很多事情,还得你来管着啊,蹋顿!”
“大人,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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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说那北平城中的兵将会听罗平安的话,被咱们给伏击了么?”
“若是他们并无异心,依旧忠于他们的主公,自然会让罗平安带到此处的!”
张合答复着身边的护卫。
此时的张合他们已经在北平城外一处险要所在安置好了,这里正是北平通往蓟城去的必经之路,也幸得如此,能够让张合他们从容布置。
享受到了神臂弓甜头的张合,此时当然也是带了不少的神臂弓,如今有此弓在手,如何不能借之实现全歼的目标呢?
细细思量着此次计划的周详,张合便在这反复的验证中,等来了他所期待的猎物。
虽然手下的一万兵马不过经历了区区几场战事,然而一次次的胜利让这些兵士都快速的成长了起来。
纪律和服从,让这万人在面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敌军时,虽然激动,却没有人怯场或者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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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径直的通向西方。路的两边有着山林。
山势不高,然而林木层层叠叠,却让其显得崔巍。
田楷并非没有走过这条路,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竟然觉得这条路有了些微的不同。
借口肚疼,那罗平安此时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倒让田楷也是心中一紧。
从黎明前最黑暗时出发的他们,此时在通过了上谷联军的包围,来到此处之时已经有了日上三竿,然而秋日的阳光并没有给田楷他们带些温暖的感受,那种萧瑟,只看此时山林所泛的落叶便让人触目可见。
夏日时分,公孙瓒离了北平,如今未归。
而今田楷却是要去接他,恍惚间,田楷竟是觉得这条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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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鲜于辅和张合两人来信了,北平城已经拿下了!”
沮授带着满脸的笑意,带着到手的好消息来到了张四海的居处。
身在蓟城中的张四海,并没有住进州牧府,而是回到了他在蓟城中的府邸。
看着沮授的神情,张四海也是感到沮授的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
“公与,快细细与我说说!”
“罗平安有惊无险的从北平城中调动了一千骑兵,为首之人便是那田楷!等田楷等人落入了张合和轲比能,难楼等人布置的埋伏圈中,这一千骑兵便被全歼于北平城以西。”
“而后,张合和鲜于辅商量,趁着消息不曾走漏的时候,由张合领兵,从中挑选了千余人的兵士,让他们便假扮成公孙瓒的溃兵,在北平城外和乌桓人好生的演了一场戏,给城内的公孙越看,也幸得丘力居这位老将坐镇,使得这场戏很是完美才骗的了城上的公孙越。北平城门一开,张合等人假扮的公孙瓒的溃兵便一拥而入。由此,这北平城便被张合和鲜于辅一并拿下了!”
“那如今公孙越一众人如何了?”
“那公孙越见势不妙,却是领兵连忙从其他城门给逃了出去,城中的公孙氏如今现已经全都在押了,而那田楷之前已经是被俘虏了!现下鲜于辅他们正安排人追击公孙越一干人等。”
听了沮授的汇报,张四海却是说道,“如此说来,这公孙瓒三兄弟,却都没有被捉,公孙瓒被那刘备所救,公孙越兵败丢了城池,倒也逃得了性命,而那公孙范,子龙不是也回禀说,无终那一带已经没有了他们大军活动的踪迹了。看来这些家伙都很是擅长销声匿迹的!”
“这都是我的疏漏了,军情司还是武县城,此处倒是与幽州相距不远,也颇有些钱粮,足可供将军军马所需。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敢问这是袁盟主亲口所说的么?”
刘备问道。
“我自是主公手下的亲信,对我主也一向尽忠,如何会做出那种欺主之事,何况是这等事,我岂敢擅专。”
听许攸如此说,倒是让公孙瓒眼中一亮,袁绍此举对此时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一般,“不知盟主可有什么吩咐么?”
公孙瓒倒是没有被眼前的好事给蒙蔽的头脑,毕竟天下没有掉馅饼的时候,况且以他对袁绍的了解,这位盟主也不是那种乐善好施的主。如今给了他一县之地安身立命,若是没有条件,公孙瓒如何相信。
“无他,公孙将军既然称呼我主一声盟主,那便请将军记住这一点便可!”
许攸的话,让公孙瓒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便是要他听从袁绍的号令,原先他在幽州要奉刘虞为主,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有以郡之地在手,而今却是不如以前了。
看着公孙瓒脸上的神情变化,许攸却是接着说道,“我主自是盟主,然而许多事情却也不会强人所难的,毕竟都是大汉忠义之士,自当齐心协力才是,就像公孙将军有意幽州,我主也是一般的。”
话说到这里,公孙瓒已经心中有数。
“敢问公孙将军,意下如何,还请一言议决之!”
对于许攸的问候,公孙瓒却是稍作沉吟,说道,“若是盟主有意冀州,我领兵相助的话,我军所获,会如何分配?”
公孙瓒自是直接,不过他所说的这事情,几乎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也无须遮掩什么,即便是一旁的刘备,也并无异色,只因为他也无时不刻想要有自己的一块地盘。
“若是将军有所花,自当归将军所有,两家合力,共创大业!”许攸承诺道。
“既如此,我便应了!”
得到了公孙瓒的答复,许攸倒也不多做停留。
待许攸走后,公孙瓒这才向刘备说道,“玄德,莫要笑我如此趋炎附势,实在是时事所迫!”
“伯圭兄,我自是明白的,幽州却不再是以往的幽州了,为了以后,你如此做也无可厚非,只是还望兄长莫要太过相信他人,即便是盟主,有些事情,还得靠自己啊!”
“玄德,你提醒的是,我自然也会小心提防他们的。不过想袁绍既然有意冀州,我当然要在其中给自己多得些东西的。”公孙瓒说道,“不若玄德你呀莫在回平原了,你我兄弟二人一起,或许能够在将来的冀州和袁绍分庭抗礼!”
对于公孙瓒的提议,刘备自是有些心动,不过他只是要考虑一番再说。
见刘备如此,公孙瓒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章武求存寄望东山再起,公孙瓒倒也派人给公孙越和公孙范两人送信,让两个人尽快的往南行军。
如今的幽州已经中刘虞的毒太深,和他公孙瓒早已秉性不合,既然如此,便如许攸所以,另寻一条出路,却是识时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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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公孙瓒居然南下托庇于袁绍了,实在让人惊讶啊!”
“一个勇猛刚强的公孙瓒让人觉得害怕,一个知道了变通却不失刚强的公孙瓒自然会让人寝食难安的,如今让他给溜走了,我们幽州将来怕还是有的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