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让她知道
他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来,没有一点点的阴音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仿佛天地之间,这个叫做罗深然的男人,在那天晚上,就这样消失在谢宁宁的世界里一样。
明明是看起来很般配的两个人,可是总被一些事情缠绕,到最后只能越走越远。
曾经,谢宁宁还在幻想着,也许总有那么一天,罗深然会明白她,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误会,也许会一点点的化解。可是,如今的谢宁宁,已经不会再抱任何的希望。
三天的时间,她心如止水的画了无数张草稿,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买来各种布料和裁缝机,总算是完成了对林泽丰的承诺。
她对林泽丰的态度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因为是老师的学生,所以间接地,和她也有关系。
收了人家特地设计出来的裙子,如果不用相同的方法回礼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谢宁宁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揉着酸痛的脖子,看着外面的院子。
正值夏天,外面的话开的很灿烂,花匠是很负责任的人,每天都准时浇水,剪去枯叶。因此,花园那里的鲜花,比外面特地要收费的景观花园还要美丽。
从前,谢宁宁只不过是认为嫁了一个有钱人,可是经过了罗奶奶和罗爷爷的宴会以后,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嫁了哪国的王子,而这个王子除了花心以外,还很低调。
他的所有,谢宁宁都不知道。
她收回目光,拿着手中的衬衫,这是她设计出来的,虽然没有问林泽丰穿什么尺寸,但是身为一个设计院毕业的学生,看人身材的本事还是有的。林泽丰的身材和罗深然差不多,连身高都差不多,因此只要照着罗深然的尺码来做就没问题。
想了一下,谢宁宁拿起针线,在领口不容易发现的地方,绣上林泽丰名字的拼音。她的绣工很好,绣出来的罗马字体,就好像印上去那么好看。
“等有空,再打电话给他吧。”
幼筠把衣服放在一旁,电话就适时的响了起来。
是梨初沫。
这个女人每次找她都没有什么好事情,现在快到吃晚饭的时候,难道这个小妮子终于到了山穷水尽,没钱吃饭的地步,要来求助她了吗?
“小妖精,又有什么事呀。”
谢宁宁揉着太阳穴,梨初沫永远是一个不省心的人,只要打电话来,就要头疼了。
“怎么办,怎么办,宁宁,救命呀,那个相亲男打电话,约我今晚吃饭。”
梨初沫连话都说不全,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几乎是六神无主了。
“那就去,直接把他办了。”
谢宁宁出着歪主意,其实她心里对梨初沫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上次,因为林泽丰忽然间出来搅局,她整个过程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原先说好给梨初沫做参谋的,结果也不了了之。
现在,让她再去想,她都未必能想得出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办你的头,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是是是,你不随便,你随便起来,根本不算女人。”
谢宁宁虽然这样坐着,但是嘴角也忍不出弯起一丝笑意,这是她唯一的闺蜜,梨初沫知道她的所有,两个人就好像分身一样。如果梨初沫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她没有理由不去祝福。
“我不管了,你快点过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会怯场的。”
梨初沫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可怜,让人想起在雨中无助的小猫。
“你确定我过去,不会成为电灯泡,而是还是十万伏特的那种?”
谢宁宁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梨初沫这个女汉子是怎么当的,身为公司里凤毛麟角的女变成师,早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看待。可是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相亲男,紧张成这个样子。
“你只要不化妆,穿最丑的衣服来就可以了。”
梨初沫理直气壮的说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很可惜,我就算不化妆,也貌若天仙;还有,丑的衣服,本小姐从来不会买。”
谢宁宁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已经站起来,如果梨初沫能嫁出去的话,也算是了了她心头一桩大事,这一份力,不能不出。
“你一定不会看上他的,因为他没有罗深然帅气。”
梨初沫在电话里很笃定的说,虽然她并不喜欢罗深然,但是却是一个很公正的人,应该有的颜值,是绝对不会否定的。
“帅气能当饭吃么?”
谢宁宁没好气的说着,只要是关于罗深然的事情,她都不想提起。
“可是不帅的话,连饭都吃不下。”
梨初沫的观点,永远都是那么实在。
谢宁宁虽然嘴里说着不情愿的话,但是只要关于梨初沫的事情,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忙。而如今更是关乎梨初沫下半辈子的幸福,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下午六点,好几天都没有任何音讯的罗深然,准时回来,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宁宁呢?”
罗深然回来,看了一圈,第一句话就是问谢宁宁去了哪里。
“太太去了黎小姐那里,下午的时候,黎小姐打了一个电话,她就出去了。我想太太很快就会回来,少爷先等一下吧。”
祥嫂连忙说着,要是少爷又生气走掉怎么办。
“她这几天做了什么?”
罗深然坐在沙发上,双手张开放在沙发的靠背上,头朝上扬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太太这几天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在房间里画画,有买了很多好看的布料回来,还有一台缝纫机,原来太太会自己做衣服。”
祥嫂一脸崇拜的说着,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服装设计,这些事情在她的眼里看来,就像是旧时候的裁缝师。
“她有好好吃饭吗,都吃了什么?”
罗深然看起来似乎很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可是只要是关于谢宁宁的话,还是会坚持问。
而祥嫂也不觉得意外,就好像例行公事的说道:“第一天,太太没吃早餐,中午吃了两碗粥,晚上也喝粥,第二天,勉强吃了一点米饭,她说想吃姜葱鸡和豆腐……”
原来,在谢宁宁不知道的背后,是罗深然对她每天的过问,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有时候一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但是罗深然每天都会问祥嫂,宁宁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开不开心,为什么伤心。
只要是关于谢宁宁的一切,事无巨细,罗深然都会过问。
这几乎成了他每天必修的功课之一。
但是,罗深然也下了死命令,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谢宁宁知道,否则的话,祥嫂就不用做了,直接收拾包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