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再被赶
其实,罗敷的心中还是有着愤怒的,怎么说,她现在还是他的娘子,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在这时候欺负自己的女人?
若是换做是别的男人,恐怕只要看见那些个男人调戏一下自己的女人,说不准,他也就愤怒非常了。
她想不通,只觉得自己这番难不成只是因为王叔远对她有偏见?王叔远觉得她本就是一个喜欢乱来的女人?
这些个问题,但凡只要是想想,她都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看着杨雄大摇大摆,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走出去了,罗敷眼中的怒火是越来越旺,越来越旺了,她想要破口大骂,甚至是指着王叔远的鼻子大骂,就直接骂她,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的冷血,但,转而想想,她根本就不是这个身子的主人,若是当真的在这时候和他说上那些个话语,是不是又没有那个立场了?
她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索性,也只是闭上了嘴巴,木然的看着王叔远,那目光再不是平日的那般,反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好似是要认认真真的看清楚这王叔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一般。
“走,子敬,跟我回去。”王叔远拉起了子敬的手想要离开,而子敬的目光却是长久的留在罗敷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
“爹,娘还站在哪儿呢。”子敬委屈的看着王叔远,那眼中的可怜样是毫不掩饰的。
王叔远看的又是一怔,这番的怔愣之间,竟是完全没有一丝话语了,微微垂头,他似是对着子敬说,也似是在对着罗敷说,道,:“你都这么大了,没有娘也是一样的生活,别整日这般,倒是让人觉得你可笑。”
罗敷听得王叔远又是给子敬灌输这些个思想,顿时,觉得有些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模样,她这番哪儿还是有着那些立场观了,只站了出来,这番是还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却又是听到王叔远非常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僵在这里?杨雄都已经走很远了,晚了,也就跟不上了。”
这,是王叔远所的话!
可是,自始至终,王叔远都并没有看着罗敷一样,这顿时让罗敷很是困惑,这难道是他在暗示着她,王叔远已经快要离开的事情?这些个话但凡只要是听听,她便是觉得好生的气。
难不成,这王叔远当真的是觉得他能水性杨花到了那般的地步!这会子,她都给气炸了,根本就是别人在轻薄于她,他这个做夫君的没有站出来也就是罢了,偏生在这时候,还要帮着别人来说事儿,这些个问题,但凡只要是想想,她便是觉得很是火大。
子敬也是将罗敷和王叔远的一些个小举动给看在眼里的,这时候见着两人有些僵持,便是连忙开口道,:“爹,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娘和我正在烧热水呢,都是这阵子的功夫了,进去了,说不准儿,水也开始滚了。”
王叔远揉了揉子敬的头,笑道,:“原是你三老爷觉得明日还会更辛苦,索性,让我们先回来休息,明日一大早便要往你三老爷哪儿赶去。”
无视,完全的无视!
这番,王叔远对着子敬说出的话语是那么的柔和,竟全然是一个好父亲的样子,可是,偏生又是这个样子,却是让罗敷有了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来。
这王叔远对别人越是好,对她越是淡,便是让她越是能够反思,她这番,到底还是被他被看轻的。一时之间,心里尽全是复杂之感,竟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了。
“王叔远,你到底想要怎样?”很明显,这会儿,王叔远的态度可不就是想要孤立她的吗,她虽然不是这个身子的主人,可好歹,她这些时日的转变,王叔远还是看在眼里的啊,一遇到这种事情,王叔远立马又是这种举动,罗敷是越加的肯定了,这人,绝对是比木瓜还要木上三分,比任何可恶之人还要可恶上三分的人。
“她都说出这样的话语了,却是不见得他回答,他正当诧异的时候,却又是听得他笑道,:“你快走吧,何必为难自己。”
罗敷整个人都是僵持住了,这人!他说的这些个话语不但是贬低了她自己,还顺带推卸了他先前没有尽到维护自己妻子的责任!
王叔远牵着子敬又要往屋里走,罗敷是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越发了咬了牙道,:“王叔远,你个懦夫,连着别人欺负你的娘子,你都是一点举动都没有了,那往后,那些个人不是会更加的苍狂了?”
王叔远的步子顿住,继而,竟又是向着一边走了去。他根本就当她是不存在的,这会子,就算是她再说上什么,他们之间,依旧是没有办法交流的。
“罗敷想过一赌气便是直接走了,反正,这个家也不是她的家,她何必去管这些个事情,自求多福,她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个事情了。而她也当真是转身向着房门之处走了去了。原想着就这么走了,可不曾想,房内忽的传来了小包的大哭之声,顿时,罗敷觉得好一阵的头痛。
虽然,她来的日子并不成,可,似乎她依旧是放不开一般。行动终究是比她的心还要快了一步,她这番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人早已走进房中了。
“娘。”小包张开手臂,泪流满面的看着罗敷,面上更是带上了一层恐惧之色。
罗敷缓缓的向着他走去,心下不竟是担忧了起来,只道这小家伙莫非是又做了噩梦了不成的。
罗敷才刚刚坐在床榻边上,小包已经伸手用力的箍住了她的脖颈,那力道,当真的是要人难以呼吸的程度了,可,就是这种紧紧的感觉让罗敷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她很依赖这种被紧紧需要着的感觉。
这让她瞬间有了一种真实存在过的感觉。
“可是做噩梦了,竟也哭成这个样子。”罗敷伸手缓缓的拍着他的背脊,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这笑意竟是一种连着她自己都是不熟悉的温暖笑意,那时独独属于母亲的。
小包躺在她的怀里,缓缓的点了点头,这番,罗敷又是笑道,:“来,给娘说说,可是梦见小怪物了,那小怪物来欺负我们家小包了?”
小包微微的摇了摇头,整个人显的异常的委屈,可,就是这股子的委屈,却又让罗敷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之感。
只听得小包低声哽道,:“是,是我梦到,梦到娘又跟着别人跑了,又丢下了我了。”
罗敷顿时好生的尴尬,她这个做娘的,当真是有那么恶劣吗。继而,又是想想,怎可能是她,绝对不会是她,根本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缓缓的拍了拍小包的背脊,罗敷低声劝道,:“不会的,怎么会,娘还没看到小包长大,往后娘还指望小包给娘带来好日子过呢。”
这番话还没有说完,却又是感觉到了一股子阴冷之感。罗敷顿时觉得好生的莫名其妙,这番向着那道阴冷目光看去,她整个人都是缩了缩身子,那人,哪儿是别人,可不就是她的大儿子王之乔?
其实,罗敷也是个人,哪儿对这王之乔的敌对做到免疫的,说实在的,按照辈分来说,罗敷如何说都算是王之乔的娘了,虽然,不是亲身的,可,好歹也是要尝试着尊重一下吧。
不但不尊重,还那般挑衅的说着。说实在的,罗敷确是非常诧异的,说来,那王叔远管教子女都是独有自己的一个法子的,偏生,对着王之乔很是放纵,即便是他说了个什么不受听的话,王叔远也从不说一句话。
这不得不让罗敷想到很多问题,比如,王叔远对她的不待见。顿时,她又是有些苦笑,原本以为好好的做人,不管这个身子以前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可以做到好好的和他们相处的,确是不曾想,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娘,我要和你一起睡,你不要丢下我。”小包伸手紧紧的拽住罗敷胸襟上的衣服,拽的罗敷越加的不好喘息了,她只觉得若是这会子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再次面对着本就对她很有意见的王之乔,她估计会难受的不行。
抱着小包,她笑着,当作是没有看见王之乔那厌恶的不行的目光,只柔声笑道,:“宝贝儿,我们回屋去睡了。”
耳旁,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冷哼声,罗敷看也不看也知道是王之乔发出来的,她面上苦笑,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臭小子,索性,又是随着罗敷向着前面走了。
到了房们口,她忽然想起先前和王叔远吵闹过的事儿,这番,面上又是闪过了一丝僵硬,说实话,王叔远那人是绝对的有本事能气死人不偿命的。至少,能让此时的她生气。
她的手停在门栓上,一时之间,竟也是忘了敲门。小包迷迷糊糊的睁眼,见得罗敷只僵在那里,便是揉了揉眼睛,困惑的道,:“娘,你这么不进屋。”
罗敷听得他软软诺诺的声音,便是冲着他笑了笑,这会子,要他如何说话,难不成是要她给这小家伙解释一些东西的。
淡淡的摇了摇头,她只笑道,:“本是想要看看你小子睡着没,不想倒是醒了。”
听得她如此说来,他也是笑了,将头靠在她的怀中用力的蹭了蹭,继而,便是继续呼呼大睡。罗敷顿时苦笑,这小子,当真是让她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了,她虽然并没有经过生育之痛,却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的。或许,这就就是所谓的母爱的可怕。
缓缓的推开房门,竟见得房中并没有王叔远,罗敷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没有见到他,她反倒是自然很多,总觉得和他相处当真是非常难的。
进屋后,她又是缓缓的掩上房门,进而又抱着小包缓缓的向着床榻边处走去,这时候的小包呼吸已经很是平稳了,不由的,罗敷便是好生的震惊,这才多久点的时间,便是可以睡的这么沉稳了,当真是可爱的很。
她抱着他,这会儿,两只手都露着他的,也不敢忽然就将他放在床榻边上,只缓缓的用脚蹬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缓缓的侧躺在床上。
以前,总是听人说起,是有人将稚儿的脸颊比作是苹果的,这番看着小包的脸颊,她更是觉得心神一动,想要伸手去揉上一揉小包的脸颊,可是,一时之间,竟也根本就不敢伸手,就只害怕小包这会子醒来。
她笑着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之上吹了一口热气见得他依旧是睡的连个眉毛都不蹙动一下,她也是觉得好生的有趣的,索性便是伸手缓缓的摸着他的小脚。
小包年纪本来就是很小的,故而,皮肤也自然是带上了一层滑腻之感,她原想着小包的脚上的皮肤定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确是不想,这手才刚刚触道小包的皮肤,她的手便是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小包的脚掌上长了很多茧子,估摸着走路太多的缘故。罗敷想起平日里,有时候见得小包脚上穿的薄底鞋,心下又是一阵沉凝。
暗想,难不成,当真是因为那薄底鞋的原因。这番正是想着,房门处传来了子敬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只听得他道,:“爹爹,你怎么不进屋。”
罗敷身子一僵,顿时是明白了过来,想来,是王叔远站在房门处,一时之间,想着先前的事情,也是不愿意进屋里来和她碰面的。而恰好,子敬也是关心着这屋里的,见的王叔远久久的没有进来,索性,也就提醒了出来。
原本若当真只是这般,那也就罢了,忽的,耳旁又是传来了子敬特意压低的声音,:“爹爹,是娘把你关在外面不让你进门了吗。”
顿时,罗敷好生的窘迫,难不成,以前这个身子的主人也是会这种的。显然,那王叔远是没有说话的,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又是听得子敬道,:“爹爹,你要不去我屋子里睡吧。”
罗敷只觉得有一颗大大的石头,重重的向着她的头上砸了过来,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