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孩子
“陆辰逸,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双手不断地扭打着她,对于自己的仇人,她怎么能让仇人碰到自己的任何一处肌肤,哪怕就是抱着。
这样的感觉反而令她更呕心。
不耐烦她的嘈杂以及不安分的小手,他用力将她整个人夹在自己的胸部,她的诅咒,她的挣扎,她的痛苦他都置之不理。
他只知道他要送她去医院,他不要也不忍再看到她这么痛苦。
“陆辰逸,我命令你放我下来!”一急,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但是眼前的男人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说话声。
“呜呜……”她痛哭,痛苦的挣扎已经让她浑身上下没有半毫的力气。
心里诅咒一千次一万次,挣扎的动作却越来越无力。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胸口能给她安定的力量,更让她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挫折感。
感觉到她已经不再挣扎,慢慢的他松开了她的挟制,她马上推开他,冷冷的僵直坐好,无视到连眼角也没瞥他一下。
车里的空气,除了沉窒还是沉窒。
她胸口又一阵翻滚,捂住唇极力克制。
车窗缓缓的放了下来,一阵带些冷意的凉风吹袭了进来,带走了车内沉闷的空气。她的胸口也象被解救了一样。
他开了窗,淡淡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很快,医院也到了。
她冷着一张脸,坐在位置上不肯移动分毫。
“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上去?!”他语气很淡,却有不容质疑的冷硬。
僵了一下,她缓缓的挪动身体,死咬着下唇,眼角怀恨。
陆辰逸替她挂了肠胃科,但是肠胃科却将她转到了妇产科……
等待检查结果时,她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愿意抬头。
两个人都保持沉默,各想各的心思,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他们想到最多的便是,到底怎么了?
会不会,怀孕了?
当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脸色顿时苍白,如果真的怀孕了,她会毫不犹豫地不要这个孩子,她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让他知道分毫,但是今天……
“恭喜你们,照HCG血液分析结果,方小姐已经怀孕六周了,我建议你们再做一些详细的检查,比如孕酮测试,超声波检查,病毒检查……”医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女人,看样子对医学彼有研究,看着这对男女的表情,她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
她和他的大脑顿时呈现一片空白。
他……要做爸爸了?
她……又要做妈妈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要仇人的孩子!
“医生,照我目前的状况,怎样拿掉孩子最合适?你不要顾暇我的身体。”冷冷地,她冷静地打断了医生的唠叨。
即便再怎么错,再怎么狠心,她也不能留下陆辰逸的孩子!
头发已经苍白了的医生顿时停止了唠叨,望着眼前冰冷的女人,有点诧异,有点不明白,同时,又有几分的不悦。
陆辰逸茶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脸上布满了严肃与冰寒,还没来得及喜悦,愤怒已经宛如狂风来袭。
“我们目前可以提供……”医生咽咽口水,开始尽职的解释,”服用RU486药物(米非司酮)终止妊娠,也可以选择无痛人流……”
“够了!”忍无可忍陆辰逸倏地打断医生的话,双侧的拳头已经握至泛白。
他浑身上下散发凌厉的怒气太过寒肃,使得医生吓得赶紧往自己位置内侧闪躲,生怕这高大的男人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我要打掉它!”冷冷的她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不可能会生下害死她心爱之人的男人的孩子。
“我要你生下他!”冷冷的,他也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要这个孩子!
必须要!
“不可能!’她倏地站了起来,”医生,请你帮我安排人流手术时间!”她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心软的可能。
“你敢…。。”这两个字陆辰逸从牙齿里咬出来一样,只是谁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医生还是方雅静。
医生也赶紧摇头。
两个人各僵一方。
“你们先回家商量好了再过来吧。”医生哭丧着脸,只想快点把瘟神送走。
头也不回,她转身就走。
“方雅静,生下他!”他扣住她的手腕,冷硬的命令。
盯着他茶色的眼瞳,她冷冷的嘲笑,笑得自己的心也好痛,一字一顿她冷冷的伤害着他,”陆辰逸,你听着就算死,我也不会生下仇人的孩子!”为什么?明明要伤害的是他,心脏撕扯一样疼痛的反而是自己?
他一震,眼神里各种复杂,痛楚的情绪一一浮现。
像有一把刺刀,狠狠捅进了他的心窝!
喧哗的酒吧,杯中的烈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却依然无法洗刷痛苦、烦躁的情绪。
这几天,他直泡在酒吧里,喝点酒,抽点烟,郁闷的心情也释解一点。但是今天不行。他整个胸口好象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疼痛。
“陆辰逸,你听着,就算死,我也不会生下仇人的孩子。”她的话,不断的在耳边盘旋,挥之不去。
仇人?原来这就是她对他的定义?
他永远是她的仇人?
只为那次自己也不知道的严冰下的命令,他就成了她的仇人?
陆辰轩为何会逃婚?他为何会取代新郎?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但是他为何不解释?
那个埋藏在心底生怕伤害她的秘密真要埋藏一辈子吗?
自嘲的一笑,他举杯,为全天下可笑而愚钝的男人干杯。
“心情不好?”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和他聊天。
没有任何回应,他又狠狠干尽了一杯烈洒。
“更烈点!”冷硬的说着,他将杯子重重搁下。
为什么一点醉的感觉也没有,头脑还是清晰的可怕,胸口还是触目心惊的淌着鲜血。
“哥们,酒这东西越喝越烦。”酒吧耸耸肩膀无所谓的劝慰着,将一杯烈酒还是搁在他面前。
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她含恨的眼神还是不断在脑海里盘旋……
“要不要我介绍款好东西给你?”夜更深了,酒保看他喝了差不多一瓶烈酒了,他神神秘秘的朝他眨眼睛,怂恿着。
他面无表情挑了一下以眉毛。
这几日一直坐在吧台,所以和酒保也可以算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