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虎口拔牙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桑枝被突然点名有些莫名其妙,她在合欢树下看的出神,直到快散场了才回来,本以为尘埃落定,不料又是一个新的高潮。
顾倾城寒着一张脸,一步步向桑枝逼近,周身散发着阵阵杀气,手里紧紧握着紫色的慕七而归。
桑枝有些茫然的接过项链,满室的议论声音,唯独不见赠物的女孩,小七,连见一面你都不肯吗?
无力的靠着冰凉的石柱,泪眼滂沱的沐小七,前所未有的释然。
“沐小七,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萧韵依清冷的声调在她耳边响起,手臂被抓住,无法脱身。
快速的抹干泪水,回头的沐小七似笑非笑。
“我需要给你什么解释,依依姐姐?”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沐小七,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非要跟我过意不去,居然把属于我的东西让给一个妓女?”萧韵依气势逼人,两片红唇颤抖着。
顾倾城站在不远处,冷冽桀骜,像个局外人一样淡然。
“萧韵依,你说谁是妓女?”依旧是淡淡的笑,凌厉的寒光看的萧韵依有些发慌,不过身后是顾倾城,量她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今时不同往日,沐小七她没了沐挽风的宠爱,不过是只纸老虎。
“我说的就是桑枝,桑枝她就是个妓女,你哥哥的女人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萧韵依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这份难堪她怎么可能白白忍下,就算在顾倾城面前,她也一样的气焰嚣张,是顾倾城对自己有愧在先的!
“萧韵依,”沐小七唇上掠过一抹笑容,如花初绽,“你真是健忘啊!”
“啪!”的一声脆响,萧韵依的半边脸被扇到了一边,沐小七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用力的给了她一巴掌。。
人潮散尽,响亮的把掌声让整个房子更加的死寂。
“沐小七,你太嚣张了!”薛梦然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愤怒的跳了出来,自己的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打,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滚开,好狗不挡路!”母女齐上阵了吗,冷眼扫过沐家大大小小十几口,还有,一旁的顾倾城。
薛梦然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又回想起刚才她对自己女儿的那股狠劲,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只是这么多人面前,这口恶气她一定要出。
“又抢东西,又打人,你哥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不提她哥哥还好,一提她的火气就彻底的上来了。
“我哥哥怎么会教我亲自动手呢,要是他在,这东西本来就是桑桑的!”她只不过是替她哥哥送给桑枝而已,情急之下,沐小七把之前亲昵的称呼喊了出来。
桑枝手里握着项链,心痛难当,就算她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她还在众人面前维护她,可是,七七,这个项链就算是你哥哥在,它也只能是你的,你不懂而已。
“沐小七。”冰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不准备当个看客,大力的抓着她的手腕。
他的温柔,他的小心翼翼不过是假象,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顾倾城一手揽着萧韵依的腰,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透露着宠爱。
柔情似水,冷漠狠戾,同一个男人。
男人的视线像是冰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身心,就算隔着衣服,也让她冷的彻底。
“顾大少爷,是想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肯割爱给我吗?”明明痛得眯着眼,嘴角却该死的扯出了一抹残笑。
痛……
她的手腕,被愤怒的男人生生的给拧断了,顾倾城的脸黑沉如墨,恼怒之极。
沐小七痛得白了一张脸,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咬着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冷笑着看自己被拧断的手,剧痛漫入骨髓,直击心脏。
“沐小七,我警告过你的,”男人松了手,波澜不惊的说:“如果你不乖,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指得不乖绝不是抢了项链这么简单,只不过沐家人听不明白误会了而已。
“我不乖?”她嗤笑,“我怎么不乖了,你可以不把项链让给我的啊?再说,我为什么要乖,我乖给谁看?”她抬眸与他对视,凉薄而又漫不经心。
“送出的东西还有收回的道理,原来顾少的为人也不过如此!”
款款而来的桑枝,示威一样的把慕七而归戴在脖子上,冷傲、疏离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唯独望着沐小七的眼里,燃烧着火焰。
“萧小姐,这串项链可是顾少亲自交给桑枝的,难道您不该问问您的男朋友为什么会选择将它拱手让人吗?”
她目光讽刺,冷冷的扫过人群,最后将视线落在沐小七红肿的手腕上,心跟着揪痛。
桑枝一字一句说的淡然,却气势逼人,让顾倾城无法反驳,更不能道出原因。
萧韵依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坚定了眼神,温柔的牵住身边的男人,“要不是沐小七霸道无理,倾城又怎么会步步退让呢!说到底,倾城只不过是可怜她,不忍心欺负她!”
真的是这样吗?沐小七觉得好笑,她很好,用不着任何人可怜,更不需要顾倾城的可怜。
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这么恩爱浪漫的场合,她的笑太突兀,但她真的憋不住了。
鄙视的瞥了眼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她才真的需要被可怜才对,如此的自欺欺人,沐小七拖着受伤的手,顾倾城你他么的老娘诅咒你下半辈子不举,下手真狠。
沐小七一脸的云淡风轻,心里对碍眼的两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七,你还没跟你姐姐道歉!”唯恐天下不乱的薛梦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要不是手腕上有伤,沐小七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给这个煽风点火的老女人一巴掌,打的她满地找牙,新仇旧恨做个了断。
她笑的机封,无比厌恶的看着拦路的女人,正好开口,低低的嗓音突然想起。
“七七。”
沐小七心头一颤,这两个字精准的砸在了她的心尖上,所有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出口一样,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
嘴里虽然说着,叫她七七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希望被这样宠溺的呼唤,就像她的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