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的又来了
“我是杀不了你的。”
“我想也是。”荣若飞戴上了自己的墨镜,和下属一起出了门。
“什么意思,威胁我吗?”千夜在原地,望着他在三五个人群中显得前呼后拥的背影。
刚才的那句问话,显然是一个警告。
是警告千夜不要试图打任何不利于他的主意。
“千夜小姐,这是海哥的手机号。他已经和会所的人说好了,你可以回去继续上班,但最好,不要继续上班了。如果可能,换一个工作。“
刚才那个试图阻止她进入的小弟跑来交给她一张纸条。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从这间五星级酒店里出入了好多次。每次还都是一场年度大戏。
从会所辞职,她又得考虑新的工作了。
原来那种地方并不安全,表面越风光贵显,暗地里的惊涛骇浪,却是平凡人难以想象的。
她松了一口气。
命运像一盘俄罗斯轮盘赌,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下一步就出什么,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把支票上的钱取出来,存在银行,辞职之后,估计会潇洒的过一阵子。这次丢掉工作,是拜荣若飞所赐,坑他一笔也是应该的。
上一次,把一部分钱带出来给了叔叔,他睁大眼睛,一副惊恐的样子:“千夜,你是不是去抢了银行,你从哪里弄的钱?“
见千夜不回答。
叔叔兰厚朴,更加惊恐了:“难道你去给人带毒了?千夜,那种钱不能要!“
在黑市上,如果想挣大钱,挣快钱,就是帮人带毒。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去给富家小姐当保镖了。所以才有的钱。”
千夜头痛解释不清楚,干脆都存入银行,存折上的数字,比实物更加抽象,也更加不像钱。
她本来绑成利落的马尾,因为没有收拾,而索性披散下来,她随手甩着自己的包带。
但是当她走近自己那栋破旧的住宅楼的时候,她看见楼底下停着一辆可疑的面包车。
这种破旧的居民楼,一般都不会有什么车进来。
她的心中有一种怪怪的不安全感,越往上走,那种不安全感就越重。
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的第六感是很强大的,她到了自己家的门口,发现自己刚刚装的防盗门敞开着。
屏息,伸手敲了敲门。
“喂,有人在家吗?“
一般这个时间,叔叔都会在私人诊所上班,按理说不会有人在家。
“唔唔唔,有。谁啊?“
“啊,我是查水表的,请问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的,我行动不方便。得等家里的年轻人都回来才行。”
这是叔叔的回答。
“大叔,那么,几个小时之后你们家才方便啊?“
“大概六七个小时吧。”
千夜的心往下一沉。
她和叔叔搬了好几次家,自从18岁高中毕业,在大概5年的时间里,已经陆陆续续的不停搬去不同的出租屋,出租房。
叔叔不吃不喝不嫖不赌,但他总是一副随时随地都会收到高利贷追讨的样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带她搬家一次。
后来,叔叔说是因为她的父母欠下的债务的原因。
所以她和叔叔约定了暗号。
“年轻人不在家就说明来的人是年轻的,几个小时就代表的是有几个人。“
千夜蹑手蹑脚的下楼,她在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里,来回翻动着,寻找着一个可以摆平这件事的人。最好不是警察。
她的手指停在了海哥这个手机号码上面。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我不是说过让你换一个手机铃声了吗?”正在一个高档咖啡厅等待约好的人到来的荣飞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来,这种手机铃声,未免太过幼稚。
“谁的电话?“荣若飞道。
“少爷,是兰千夜小姐。”
“接吧。”
见荣若飞没有反对的意思,阿海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荣若飞见阿海神色有异。
“千夜小姐说……“
“把手机给我。“荣若飞说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你在哪里?”
兰千夜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会是荣少。
她本来站在楼下两栋楼之间的缝隙,听到容若飞的声音愣了一下。
“荣……荣少?“
“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荣少,我……我家可能进了些不明身份的人。我……”
“阿海,你带几个人过去,带些能干的兄弟,不要惊动警方。”
阿海拿回自己的手机的时候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但他随即答应道:“好。”
当千夜叫开门的时候,发现叔叔正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
左边的一个人正按住他。右边的人正抬起头看他。
“放了我叔叔。”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
“兰千夜?“坐在叔叔左边的人站了起来,同时站起来的还有他身后几个非常嚣张的打手。
“是的,我是。“兰千夜像是害怕了,马丁靴在一步一步的后退。
就在兰厚朴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六个人都以为兰千夜此刻死定了的时候,从她身后忽然出现了几只黑洞洞的枪口。
“GAMEOVER。”
兰千夜打了一个响指。
“海哥,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正在纳闷着为什么要自己出手的阿海被打断了思绪:“你问问兰千夜小姐怎么办?“
“问我?”兰千夜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阿海,说:“我能问他们几个问题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来到我家?你们绑架我叔叔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的住址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千夜没有问,那就是:这些年来,自己和叔叔经常搬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们。
如果是他们,他们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钱,看看这间房子的陈设,也该知道无论怎么威胁,都不会有钱收的。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问了所有的人,都是一个回答。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事,这里不能再住了,得尽快搬家。
“兰千夜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可以走了吗?”阿海对正呆若木鸡沉思中的千夜。
“我不是什么千夜小姐。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