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
喷完以后,抬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灰袍人,正一脸痴呆地看着我,似还没有从被喷的震惊中恢复。被我喷个正着,他的脸上湿漉漉的。
他呆滞地用袖子将脸上的水抹掉。
“咳咳,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小心呛着了。
“你在做什么?”他进了房间。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喂,你要做什么?!”我后退了几步,“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逆天:“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你随意。”我说着就要出房间,却被他拉住了。我瞪着他,“喂,你做什么?放开我!”
刚才喝的一口,还没有盖上盖子,这么一拖拽,我不小心松了手,水囊落在地上,里面的提示液洒了出来,涓涓地在地上积了一个小潭,金色和黄色的线并排浮现,在地上画了一个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
“这是……古倾之水!”逆天拉着我。
我推不开他:“放开我!”
“原来你就是用这个办法破阵的!”
我怒了,“你那什么破阵啊,明明只是一个幻术生发阵,还骗别人说是迷阵,害我在那边差点又绕回去!”
逆天放开了我:“你挺厉害的,这也能看出来。既然这么厉害,那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是你破解不了的?”
提到此事,我嘟起嘴:“我哪里厉害了,只是凑巧发现那是幻术,又喷了一路的提示液才顺藤摸瓜这样找到出口的。”
“提示液?这水有名字,叫古倾之水。”逆天皱着眉,纠正我。
我摆摆手,“管它什么水。我的麻烦就是,我要去仙界!但是我一踩到仙界的边境就被拉回来了!”
逆天若有所思:“怎么会这样?”
我苦恼了:“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用到处求人了。连寒域的那种隐藏妖力的水我都用过了,根本就没用。”
“寒域?隐藏妖力?还有这样的药吗?”逆天略惊讶,想来是第一次听到。
“哎呀,那个不用管了。反正就是不知道到底问题在哪里。”
“你试过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然后再去仙界吗?”逆天托着下巴,思考道。
我点头:“勉强算是,毕竟仙界那边环山,我总要带点干粮之类的,除此之外,我应该将身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存别处了,可最后还是那样了。”
“那就不应该是阵法的作用了,可能是法术之类。你跟我来。”逆天召唤我过去。他带着我穿过了花园的那条走廊,又来到了之前我们到过的那个房间。
逆天告诉我,整个城堡里并没有木元素,所有的木元素都被阻挡在外。他还告诉我,这个城堡整个都是用石头做的,如果有过多的游离木元素,很容易就会将土元素的城堡变得脆弱而崩塌。
整个阵法是一个宏大的设计,他画了十年才将这个城堡的阵法回路全部弄好,然后又花了一甲子的时间和无数人力,将这个阵法拼凑起来。
“干吗把你老窝的弱点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找个木元素阵法把你这儿剿了?”我把手背在身后。
逆天斜眼看我:“我只是不想你把你口水到处乱喷。”
“啊呸呸呸呸呸!”我听罢到处乱喷。
他将我带到刚才在的屋子,然后让我换上一件衣服,将所有行囊都拿掉。我想了想,略有担心,但还是照做了。
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衣,赤脚踩在石板上。地上很干净,却凉透了,又是深夜,凉意自脚底心钻了上来,我不禁抱住双臂。逆天也换好他之前的那件白衣,领着我走到另外一件房间里。
房间是圆形的,石质的地面上凿了一个繁复的图案。
“你哪个水是哪儿来的?自己做的?”
我点头:“是啊。”
他扬起眉,惊讶道:“你居然还懂炼化。”
“略通罢了。”我得意地笑了。
“但那种复杂的东西,你是怎么做出来的?”逆天继续质疑,“我看你现在心浮气躁,怎么可能能静下心做那么复杂的凝练?”
我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是用海枯石烂粉直接把果子化了。”
逆天更吃惊了:“你居然有那种东西!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些好东西,当然是从鹭亟那儿顺来的。说起来,估计因为我的离开,鹭亟至今还在心疼他的稀有存货吧?
我耸肩:“那个你就不用管啦,反正我无毒无害,只会到处吐吐口水。”
逆天将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倒入那个凹槽中,那些东西自己将整个凹槽铺满。于是,一个阵法浮现了出来。
这是液态元素特制液,换言之,就等于画了一个特殊符。我在某本不知名的手札中翻到过这种刻在地上,但从未见识过。如今见识到了,不由得啧啧称奇。普通的符是一种契约,直接用虚拟符号和元素之力进行沟通;而这个特殊的符则是利用回路强制元素震动。
“站到圈的中央去,我倒要看看你身上到底被下了什么蛊。”逆天指着中间。
“喂,别吓我。”我本来已经够冷了,被他这么一说,我真担心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虫子。
逆天走到阵的生门,手掐灵决,准备开始启动阵法。
我咽了口口水,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怦!”
门忽然被撞开了。
是毛毛!
“天天爹!快救人!要死啦!一尸两命啊啊啊啊!”毛毛张牙舞爪地把他拖了出去。
“又发什么疯啊你?!”逆天说。
一尸两命?发生了什么?我想到了客栈里的那对夫妻。难道毛毛没有把人家救回来?想到这里,我也跟着他们奔了出去。
那对夫妇并没有进城堡,而是留在城堡门口的空地上。
那个丈夫正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妻子。妻子的身上犹有白丝包裹,乍眼看去还以为是已经腐化的僵尸。诺雪正俯下身,伸手搭着女子的手腕。阿醉则在我们后面出来,见到这个状况,杵在一边冷眼旁观。
冰冷的脚触在土地上,双足终于略回复起了一点暖意,而上身则还有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