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冷漠
我思前想后得不到结果,本想合上书,却又看到在元素属性描述后还有一段内容。
魔草采集慎!因魔草乃温和初阳火元素,其周常长有极寒类花,常见水君影、水蛇麻、七叶黄芩等。火属术者禁五步内采集极寒类花,水属术者不宜采集朱藿魔草。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着这本书皱眉,这段话好像有点奇怪呀。单单采药为什么有那么多讲究?这些草最多看成阵子而已,又没形成回路,怎么会有游离元素呢?
难道有别的能量途径?
当今世上能被驱使的高魔物质为元素,元素的使用可以有法术,阵法,契约。严格地来说,法术实则也是一种契约,但世人习惯将之区分,而将符咒、法术补语等其余与元素约定的手段称作契约。
阵法和法术的不同则在于阵法是一种强制手段,它使元素形成回路,产生相应的效应。而法术则是用自然游离的或者体内储存的元素以释放为游离状态来产生效应。
如果这样分析的话……这草若是成精了必然不肯乖乖待在原地等着人采,能采到的便必然不能签订契约。
排除下来,就必然是阵法之力了。阵法……诺雪应该懂的吧?但我还是好担心,诺雪他是啥属性来着?我想了一会儿,辨识不出。我是土属性的,早知道就该我去啊,再喷一口那什么古倾之水,就能万无一失了!
我揉脑袋,好担心啊!
不对,我这么担心他做什么?璃洛啊璃洛,以前那个无节操没心肝的丫头哪儿去了?怎么可以为情所困呢?
等等……为情所困?毛线啊!才不是为情所困呢!我从镯子里取出两条被子把床铺略微打理了一下,然后排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睡着了。
飘忽的烛光无规则地摇曳,在阵法的六个角落燃烧,在元素之力的熏染下,成了几个颜色不同的光。过了一会儿,烛火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阿醉坐在其中,脸色有些苍白,周围祭起的元素已经开始渐渐散去。勉强睁开眼,看见逆天又出现了。
“我说你这阵法何苦如此繁琐,就不能自动持续吗?”阿醉看着他。
逆天说:“这阵法只是能让我分&身去做别的事,不然和直接对掌有何区别?”他嫌弃地看了阿醉一眼,“谁让你笨的无以复加?五步之内是指一个球!你知道什么是球吗?!”
“知道啊。”阿醉幽幽地说,“你就是。”
“你才是球!”逆天冲进阵去踢了他一脚,阿醉一扭躲过。
“凶险就在于,一颗朱藿魔草周围会有数棵极寒类草,所形成的回路的范围就被覆盖得相当严密,所以要看清阵法到底长成什么样了才能下手!你个蠢货!”逆天鄙视他,“第一次上山闯阵是靠你的星河剑,第二次山上是靠枯蟹直接轻功飞上来。你本事好大哟!”
阿醉乐了:“你这语气好像是在嫉妒我能破你阵啊!”
逆天继续追问:“明明已经成这样了还要骗毛毛为何还要说你没去过?”
阿醉说:“她法力输出巨大,如果再被她知道我受伤,她又要吐丝……”
逆天说:“可我感应到泽羽之气,你可曾喂她这个?”
阿醉惊讶:“泽羽?为什么她会有泽羽?谁给她的?”阿醉激动地咳了两声,他伸手抹了一把,摊开手,看到一滩暗红色血迹。
泽羽树能生发出能量,其外像这魔草一样,拥有特殊的回路,一般人难以接近。这树极其珍贵绝世仅有,鹭亟得到后,命某神秘人将此树分植到别处,提供能量,并亲自下了结界,阵法以保护它。至今流传于世的少之又少。因此,泽羽叶也可以是一种带有至高权利象征的东西。
逆天正色道:“别激动,你安心呆这儿恢复,这里没人打扰你,具体的事情我去调查就是了。只是,那个璃洛姑娘,她到底是何来历?”
阿醉说:“她只是个喜欢到处给自己起怪名字的小花妖。”
……
在床上翻来覆去,或许是因为这床太硬了,这屋子里太凉了。我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加了件衣服到处乱晃。这里是山上,和之前的小旅店不同。山上的夜很潮湿,墙壁上有一层水雾,伸手一摸就会觉得湿湿哒的。
堡虽然在山上,但并未在顶端,毕竟山顶陡峭极了。我朝上看,山顶没入云端,遥不可及。凭着诺雪的轻功,他或许已经快接近了。我在云下抬头看着远方,心里想着能看到什么,但终究只看到薄雾胧月,丝丝回回。
已经走得略远,我并不止逆天是否将这片区域也约束了,便不再向前,恐遭不测。走回黑云堡后,就发现毛毛正把脑袋抵着树,很难受的模样,是不是还颤抖一下,像是在抽泣。我走过去摸摸她,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眼泪哭花了整张小脸。见到是我,她一下子扑进我怀中,哭得更大声了。咦咦,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仅仅因为我给了她一叶泽羽?我伸手摸摸她脑袋,“哭什么?”
“醉醉叔是坏人,他不肯去采药……嘤嘤,我一直以为他是好人,但是他明明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却一点都不想帮人。上次……上次在竹山的时候他就说把竹宝宝杀死一点都没什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啊?!万一……万一有一天他把我也……”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醉醉叔怎么会伤害我们呢?醉醉叔其实这人很好啊,就算表面上跟你说一些很强硬的话,背地里肯定有暗暗关心过呀。而且你知道吗,今天醉醉叔为了能闯阵,在你救那个妇人的时候,他在熏自己的妖力呢。”
毛毛抬头了,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熏妖力?他只告诉我那是隐藏气息的啊。”
我点头:“是能隐藏,但是也会抑制功力呀。所以醉醉叔其实已经很辛苦了,只是我还在担忧……他这样回绝了你,你又这样伤心,他会不会已经偷偷背着你去过了?”我托腮,“那样就糟了,这棵草本身无害,但是周围会长一些草,产生元素回路。如果不懂阵法的醉醉叔就这样去的话……”我皱眉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