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主要见您
“怎么了?她经常到你们这里来吗?”
“是啊,她是长孙家的女儿,自从听了一次我们家楼主的琴后,每次我家楼主弹琴她是必到的,这次竟是把司徒家的公子也找来了,一唱一和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断袖呢。”
陌曜阳听碧棠这么一说,险些一口茶没吐出来,感情您刚刚那高贵冷艳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还没认识几个时辰就原形毕露了吗?不过这样的姑娘真有性格,这种思维方式还真有点像是……
猛然间,他顿住了,他盯着那个坐在五楼上的白衣女子看去,好想要揭开她的面纱看一下啊。
是不是你呢?
尽管知道她死了,尽管是自己亲眼看着她的尸体埋进了土里,尽管他确认了无数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但还是……
他握紧手里的茶盏,在下一刻,在碧棠都来不及制止的情况下,将之掷出,直直地射向了对面的五层高楼上正在和司徒少爷说话的姑娘。
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笑脸,但是她的速度还是及不上陌曜阳的速度。
茶盏无比精准地揭开了她的面纱,而且并没有伤到她分毫,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所有的人都为之惊艳,为之膜拜,明明才是一个十六岁少女模样,可是那眉目间的婉约大气却是如何也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止水……”
为什么?为什么心口这么痛。
碧棠见此,也是奇怪,为何他会看到小姐却喊止水这个名字?
她的目光直射了过来,她灵动的眼睛忽然间闪过不悦的神色,紧接着声音都沉冷了几分:“这位公子,您这可是想要砸了我春缘楼的招牌吗?那位公子第一次也念着是初犯也就罢了,您可得给我个说法,将我这墙壁毁了,我可是要您三倍的价钱赔给我才行。”
噗!众人还没在她面容的惊艳之下回过神来,就被她的语出惊人搞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敢情姑娘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可不是吗?刚刚那男的射出的茶盏不正是把五楼的墙壁都射穿了一个洞吗?
“碧棠——”她恰好看到了碧棠正好在他的雅间里,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倒一片人,“他若是不给钱,只管扣住他,这里所有的人都能给我当见证!”少女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芒来,小样儿,敢跟我斗,敢揭了我的面纱,那么就我也不让你好过。
这个做事风格……好像似乎大概……和刚刚的那个婉约、可人、清纯的形象可不对啊。不过要知道一楼之主肯定是有斤斤计较的一面,咳咳咳!
司徒浩楠爽朗地笑出了声来,他朝着陌曜阳的方向鞠了躬:“多谢这位兄台相助,让我等见了美人一眼,果真是见之难忘。您放心,钱我替你出了!”
陌曜阳并没有回答,他一门心思都挂在那个叫朵颐美女的身上了。司徒浩楠也不再说什么,他拉着花痴成灾长孙无垢赶紧往没人的地方走了,以后打死他他也不带着这姑娘来了,简直就是一花痴啊,人家是女人啊女人,你一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不过呢……”她的声音陡然间一转,又让人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这样吧,虽然这位公子比较鲁莽,但能够揭开我这面纱也算得上是实力非凡,比之司徒公子也是不遑多让,所以呢,今日胜出的便是他,受罚的也是他。我今晚累了,咱们有空再会!”
还没听她说完呢,她就抱着自己的琴往里面走,再一个,所有的门都被关上了,齐整整地五楼一闪开着的门都没了,这叫怎么回事呀?说好的诗词歌赋对呢?说好的才子佳人会呢?说好的共度良宵呢?全部都是假的吗?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有些抱怨春缘楼兑现不了承诺有失公允,甚至爆出了说暗箱操作,尤其还说得有理有据有节,叫人心服口服,不禁让碧棠哀叹世风日下啊,可是谁叫小姐又在乱点鸳鸯谱,乱弹琴了呢?只苦了他们做下人们的,待会等他们闹够了,再去解释一番,不过这种事情……还是……
她眼尖地瞄到了顾钦的身影,刚喊住他的,可当即司徒浩楠的声音响起,他站上了一楼歌姬表演的高台上,嬉笑着说:“大家莫要再争执了,今夜已然大饱眼福了,亲眼得见春缘楼楼主风采也是大家的福分,亲耳听到她所奏的曲子,当是人生一大幸事,莫要再说了。在春缘楼好吃好玩,肯花银子也买不到的乐子,岂不更值得各位期待吗?若是这份期待成了无所谓的等待,那么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我等玩乐之处了!”
“说得好啊说得好!”
大家鼓掌极为地热烈,一是给司徒家公子面子,二是他说得真的好,“是我们欠考虑了!”
宾客尽欢,司徒浩楠和长孙无垢那丫头很快就离开了,他们正是冲着春缘楼楼主而来。
“浩楠哥,我觉得她长得真像一个人。”长孙无垢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司徒浩楠自是没见过她,那么漂亮的美女啊,真是见一面就不能忘了,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吗?“像谁呀?”
无垢还是不敢说,“我不能说,我怕说出来会出事。”
“还有你怕的东西?”司徒浩楠笑死了,这小妮子若是有怕的,就不会和自己逛这烟花之地了,不过要说她会怕的东西那还真是可怕了。
“你又在取笑我!我这不是太喜欢她的琴了吗?改天我让请她去我府上弹上几天可好?”无垢妹妹笑眯眯地异想天开。
司徒浩楠轻轻点了她额头一下,“那你爹爹不打断你的腿?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真的不行吗?”
“不行。”不过说起来,他其实很想这么做来着,见之不能忘啊!不过那个敢掀了楼主面纱的男人可不得了,回头一定要查查是谁。
再说另外一边,碧棠对陌曜阳刚才的做法是愤怒的,而且也有隐隐的愧疚,若不是她走神了,她一定能阻止他的,此人看似好相处,但实则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那张程到底是搞得什么鬼,把这么个人带来了。
收敛起思绪,她推开房间门,“十分对不起,让公子您久等了,请跟我来,我家楼主要见您。”
终于要见面了吗?他点点头,随之跟上,任凭神色多么淡然,他的心脏始终是揪着一抹疼,那里是他最无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