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迎上秦少阳清涟含笑又夹带疑惑的眸子,杜纤纤只觉得喉咙发紧,手脚发冷,全身僵硬着,又酸又痛。
她无声的抬起头,紧抿着薄唇幽幽的看着厉善荣,嘴角一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荣叔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手上的伤都好了吗?有没有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顺着杜纤纤的眼神,秦少阳看到厉善荣端着酒杯的手腕处有一道粉红的疤痕依稀醒目。
“厉叔叔,你的手受过伤?”秦少阳眯了眯眼,疑惑的问。
厉善荣眉眼噙着笑,大大方方的捋起衣袖看了看,呵呵笑道:“是啊,要不是纤纤及时送我去医院,我这只手怕是要废了!纤纤,你对荣叔的恩情,荣叔可是铭记于心呢!”
杜纤纤嘴角抽搐着,无力的放下手里的餐具,幽怨的瞪着对面笑得异常妖孽的男人。这人真是,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用餐啊!
“纤纤不是厉叔叔的侄女儿吗,一家人客气什么。来,纤纤,多吃点,你太瘦了!”秦少阳笑的温莞如风,体贴的帮着杜纤纤夹了几块铁板烧肉。
“还是少阳会说话,一家人嘛,何必客气!纤纤,这酒味道不错,再来一杯!”
杜纤纤左眼看看笑意深深的厉善荣,右眼看看深情款款的秦少阳,一个在帮她倒酒,一个在帮她夹菜,她自己的感觉好像桌上那道铁板烧,只不过冒出来的不是热气,而是森森的寒意。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吃、慢慢喝!”她捂着肚子站起身,小脸拉得老长,隐忍的痛楚却没能逃过厉善荣的视线。
小腹坠胀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杜纤纤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无力的往前走了几步,一只温暖的大手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一旁。
“肚子痛?那个来了?”厉善荣眯着眼望着杜纤纤微微泛起的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把她抵在墙上,大手往她平坦的小腹上探了过去。
“啊……呜!”一声惊呼,杜纤纤的嘴巴被厉善荣伸手捂住,小腹也在那只大手的覆盖下传来了一阵阵说不出的暖意。
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又羞又恼的推开他,却被他拉着往包间走,“你先进去,我让服务生给你弄一杯糖开水!”
杜纤纤推门进去的时候,脸上的红潮未褪。秦少阳站起身牵过她的手,蹙着眉问:“纤纤,你怎么啦?手怎么这么凉?”
“没,没什么,我的手一直是这样。”她避开秦少阳灼灼的视线,坐了下来。
“别喝酒了,要不要喝点热的饮料?”秦少阳柔声问道。
“嗯……好啊。”
杜纤纤嘴里嘟哝着,一抬眼,厉善荣手里拿着一大杯红糖水走了进来。
“你要的红糖水。”厉善荣顺手把红糖水放在杜纤纤面前,目不斜视的坐了下来,举杯朝秦少阳晃了晃。
杜纤纤嚅嗫了一句,“谢谢”,恨不得把头塞进杯子里。
半杯热呼呼的红糖水下了肚,浑身舒服多了。她不经意的侧过头,秦少阳正含着笑灼灼的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他索性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是我太疏忽了!肚子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杜纤纤张了张嘴,瞅着眼前那双促狭的眸子,她的脸轰的一下烧着了。为毛她觉得秦少阳笑的那么无耻?还有厉善荣,分明眉眼间含着笑,可那眼神为毛那么冷、那么赤果果,像在一层层剥她的衣服呢?
亏她还觉得秦少阳这方面可能会比较单纯,原来已经黑到了骨子里!倒是厉善荣,他倒是心细如尘,连这个也看出来了。不由得,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正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的脸一热,心一慌,急忙低头喝水,一大口糖水来不及咽,呛在了嗓子里,咳得死去活来。
秦少阳急坏了,又是拿纸又是端水又是拍背,无奈她咳的一声比一声厉害。
厉善荣摇了摇头,大步走了过来,一手抵着她的脖子往后仰,一手在她的胸口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一声猛烈的咳嗽过后,杜纤纤终于慢慢的缓过了神。
她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眸盈满了水雾,一记幽怨的眼神甩向厉善荣,绵软的话语似娇似嗔,“你就不能轻一点?”
对面,厉善荣眸光微闪,唇边勾一抹魅惑的浅笑,“我已经很轻、很压抑了,你都感觉不到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男人特有的磁性,又像是一种无声的引。诱,能让人不自觉的沉沦其中。
杜纤纤头一低,接过秦少阳递来的纸巾在脸上擦了擦,转头递给他一个柔柔软软的笑意。笑容里有安抚,还有一丢丢的不安和心虚。
秦少阳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白皙光泽的俏脸,伸手抚过她的脸,把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掠向一旁。动作很温柔,很细腻,眉眼里净是满满的宠溺。这是一种无声的宣言,宣告着她是他的所有权,也宣告着他对她的占有欲。
“少阳,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改天我请你们吃海鲜!”厉善荣懒洋洋的挪开椅子站起身,睨一眼杜纤纤,勾唇一笑,“纤纤,注意保暖,这两天好好休息!”
两个人站起身,跟在厉善荣的身后出了包间,走到门口。
莫离把车开了过来,看一眼杜纤纤,神色极为淡漠。
厉善荣上了车,挥挥手,道:“少阳,送纤纤回去吧,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目送着黑色的迈马赫走远,秦少阳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杜纤纤的身上,揽着她的腰往车上走去。
“衣服你还是穿着吧,我没事的。”杜纤纤小小声喊了一句,却被秦少阳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吻了下去。
“我是你的男朋友,替你遮风挡雨是职责所在,你要剥夺我身为男朋友的权利和义务吗?”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秦少阳发动了车子,却迟迟没有起步。
良久,他侧过头看着杜纤纤,眸光在黑暗中闪闪濯濯,“纤纤,你这个叔叔……算了,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杜纤纤的手紧了紧,手心竟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湿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