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新娘
迎亲队伍走到半路,晴朗天空转眼乌云滚滚,不多时下起了小雨。云成龙下令小跑前进。
空手和持小件乐器的人都好说,让跑就跑呗。为难的是抬轿的轿夫,新姑父开罪不得,相府千金又娇贵。颠簸的不舒服,他们可担待不起。喜娘没发话,他们仍按原速抬轿。喜娘拿出随身小伞,稳当当跟着走。相爷夫人是个厉害的主,小姐颠的不舒坦了,她这半个月不是白忙了。
相府陪嫁的九十九抬嫁装妆里包含十数件小姐喜爱瓷器,这物件可经不起巨烈颠簸。为了躲几滴雨水磕坏小姐心爱之物,他们陪不起。有几抬嫁妆里包着几件小家具,小是小却都上等木料雕刻,东西分量却不轻,抬着都费劲跑是别想了。其他杂成杂八不能快运东西又许多,相府抬嫁妆佣人最后只半数跟在新郎官后面跑步前进。
云成龙骑马赶到家门口回头望去。迎亲队伍拉开竟有二里长。云成龙有洁癖受不得雨水沾身黏湿感,他穿着半湿衣服站在门前等候,心里升起一股怨气。这老婆太不听话了,让轿夫跑两步都不肯,克死也好。
轿子落在云府院中,雨势已演变瓢泼大雨了。天雷滚滚,耀眼的闪电不时照亮整个庭院。艳红绸布在贴在抬嫁上,显出几分骇人的狰狞。新郎衣衫狼狈,满脸不悦。冥冥之中,这场婚礼蒙上淡淡的阴影。
“喜娘,赶快扶小姐下轿。火盆点在屋里。”客厅里聚满看热闹亲戚,管家忙吩咐喜娘。
喜娘多伶俐的人,已找来一把油纸大伞撑在小姐头上。
新娘拎着裙子在丫环搀扶下小心迈上台阶。
天空又传来轰隆巨响,紧跟着房顶传来哗啦响动。新娘子一脚已踏进屋檐,只听砰地一声闷响。新娘子前扑磕上台阶。
喜娘愕然看着手上砸出一个大窟窿油纸伞,慢半拍甩掉纸伞抢步上前扶起新娘。
新娘头顶罩着喜帕,一时看不大分明,砸的有多严重。
喜娘刚想掀帕子,云成龙大声说。“快抱进房里,管家,快去请大夫。”
砸伤新娘是房顶坠下的一小块碎瓦片。手掌大小,一角沾着血。
天雷击中房顶,瓦片碎裂,恰好砸穿纸伞砸中倒霉的新娘。这概率也是醉了,不比被雷劈中的机会大。
“疼,疼。”新娘细碎呻吟声,小小的像是刚出生猫咪。她头顶铜钱大小的血窟窿,惊的喜娘和丫环小兰木愣站在床前不敢动弹。汩汩冒出鲜血染红新娘半张脸,看着分外骇人。云成龙厌恶躲到一边,又想到自己妻子是丞相千金,强忍不适缚手陌然地立在床边。陪嫁丫头小兰先缓神用力拿手绢按住血窟窿,否则等大夫来了再止血。新娘子怕是流成血人,踏上黄泉路。
相府千金李文月重砸之下在床上小半月才能下床,本就娇弱身子,更显得玲珑,如柳拂风,袅袅婷婷别具一番风情。娇娇弱弱侧靠窗前,眼中几分欣然,几分欢喜看着窗外盛开的娇艳花朵。
云成龙隔遥遥半个院子,望见云髻半舒穿着华丽红色薄纱女子,惹人怜爱静静玩赏窗外花朵。
相府千金李文月,静美、娴雅、淡淡忧郁脸容深深印入云成龙心尖。他放轻脚步悄悄挪到李小姐玩赏花前,突然冒出与李文月对视。李小姐小半月都病的迷迷糊糊,几次见云成龙也未能细瞧。她徒然见一年青男子,害羞的两颊胀成娇艳粉红色,急匆匆关上窗子。
云成龙觉得有趣,欢快凑到窗前,轻佻敲打窗格子。
“你若不离开,我要叫人了。”文月小姐声音尖细大声喝斥。一句话颤抖都走了音,小新娘真的吓着了。
“我要是不走呢?”云成龙双臂微用力推开窗户,身子灵活跳进房内。
李小姐双手吃力举着一个硕大的花瓶。颇有你再进一步要你好看的架式。她英勇表现着实令云成龙刮目相看。
“快放下,别伤着自己。岳父说这只窄口花瓶是你心看之物。摔碎可惜。”李小姐听了云成龙劝告竟直直将花瓶砸向他。
云成龙手疾眼快接住制做精细白瓷花瓶,轻手轻脚放到一边。
“谢谢,它太重了,我拿不住了。非是有意要砸你。”李小姐边说话时还气息不稳小喘气,眼神娇媚中裹着闺阁小姐娇气,额头一抹薄汗恰似带雨梨花,清新,艳美。
云成龙长臂一展紧拥娇嫩小花,拉上床帐小夫妻亲热镜头咱就不细表了。
小夫妻感情合顺,娇小姐没多久便有了身孕。人家怀孕长斑长逗,娇小姐丰腴身子,却愈发娇艳几分。云成龙更是疼宠无法,结婚数月只有一个不愉快的插曲。
丫环小兰无意中对李文月说起,迎亲时听到有人说云成龙克妻的事情。提早回府云成龙恰逮个正着,生气把小兰赶回相府。丞相念小兰多年尽心服侍女儿份上,配了门不错人家嫁了事。
谁想,没出半个月,李文月突然腹痛,大出血不止,死在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