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要人
要心，要人
“几日不见张夫人越发的迷人。”刘涯口中张夫人叫李婉情，她是城中大绸缎商孙员外第九房小妾。她原是城中一个暗倡，刘涯跟她着实好过几年。李婉情年龄大生意不如从前，花销却半点不减，渐渐日子不好过了，求到刘涯跟前。
刘涯谎称她是自己守寡多年表妹，作媒把她嫁给孙员外。李婉情进孙家门没多久为孙员外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孙员外老来得子，李婉情在家中甚是得宠。
李婉情虽然得宠，限于出身不好。她在贵夫人圈里没交到上的了台面的朋友。她交际圈内小妾，暗倡，妓女居多，不知道廉耻为何物。央她拉皮条再合适不过。
“刘长柜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今儿怎么想起姐姐我了。”李婉情摸着麻将牌笑谑问，眉眼闪着娇笑轻浮尽露。
“我有件事想劳姐姐帮忙。”刘涯说话时神色间透露出几分凝重。李婉情吓的没敢接口，说白了她在孙府钱可摸一点，大的决策上是插不了言。
“姐姐情况，你也知道。”李婉情声音干涩低声应。
刘涯低头摸着麻将悠悠继续说，没瞧见李婉情尴尬神情。
“我看上一个女人。”听开头，李婉情被抓捏着心松了。
“她住在我仙人居客栈里，有一个挺不错丈夫。我上午试探时，把她整个激怒了。”李婉情为显摆自己能干，刘涯话声刚落她就接茬。
“女人吗？要么爱钱，要么爱俏，要么恋情。”李婉情认识刘涯十多年了，他看入眼不多，这么上心更是没有。仙人居客栈是城中首屈一指高档客栈，住在哪的女人，又结婚了，身份肯定低不了。不说大家小姐的家教，光是小姐身边一堆丫环婆子也不好对付。李婉情想到这里顿住话头。
“刘长柜，说明白点。你是想要心，还是单纯的想要人。”乔红是怡春院有名的爽利货，问话直插重点。
“都想要。”刘涯惆怅低喃情态，颇像为初恋烦恼小男生。
“那女人生的有多艳丽让你这么挂心。”
“身子有点胖，看起来很好抱的样子，说话声音柔柔娇娇。”刘涯描述苗苗时，眼睛里满是柔情。
“你陷的好像还挺深。”李婉情瞪着一脸幸福刘涯恨恨的说。她跟了这男人了好几年，也没这么深情对他笑过。风一样的男人也会有真情。
“多长时间？”
“半个月前见一面，今天又见一面。当初她胖的不得了，没太上心。这次瘦了好多，娇媚小模样直勾我的魂。”刘涯说的很慢，很平，似乎自言自语劝说自己。只是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有多柔软。
“切，还是看上人，下点药直接尝鲜吧。良家妇女真吃亏，也不敢声张。”同时女人，李婉情嫉妒那个把刘涯勾的魂都没了女人。她这辈子见过男人也不少，可没一个真心待她。孙员外对她好，那不过是看在儿子面上。
“这个我也想过，她整天呆在房里根本没机会下手。”半个月时间刘涯不止一次以检查为名去苗苗所住楼里晃悠，以为不期而遇能见她一面，可总是碰不到。厚着脸皮上门慰问，柳云卿一句妻子午睡不方便把他挡在门外。
“使两钱，买通丫环，让丫环撺掇她出门。”李婉情熟络说，拉皮条她干过许多会了。
“她没丫环。”
“原来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李婉情不屑轻嗤一句。她还以刘涯这次看上大户人家夫人，说的那么为难。
“你说她有一个挺不错丈夫。指的是她丈夫长相好。她丈夫是做何营生。”
“画师。”
“画人物像吗？”乔红正想画幅画像。
“他房间内挂着仕女图。”刘涯对画画一窃不通，他不知道画仕女图跟画像是否是一回事。
“查查她丈夫在哪卖画。我打发丫环去说‘看了他的仕女图很喜欢，邀请他到家画一幅画像’。”乔红在城里有一座颇大宅院。论起家底她比在座如夫人们还厚些。文人相轻，女人相仇，男人对男人敌视也少。刘涯肯承认那男人长的不错，可预见那男人不是一般秀色可餐。
李婉情跟乔红认识也有些年头，自然知道她喜欢英俊男人习惯。她顿时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凑热闹嚷着也要画像。
“苗苗歇歇。”柳云卿爱怜唤着聚精会神给画大托底苗苗。
“马上完事。”柳云卿猫图画的好，可也不是一两天能找到好买主。画商见他的画装裱考究，询问下后知是他自己动手，遂问他能否接些装裱伙计。柳云卿想推辞，又想到他们现在演绎落魄画师角色，勉强同意。
苗苗装裱画既快又好，两天里十一画都完成大托底，只差一步最后安置上画轴完成。
“我的苗苗受累了，喝点鱼汤补补。”柳云卿这两天一直安静在旁边帮忙递东西，除偶尔劝苗苗休息一下，从不主动出声打扰。
苗苗知道他喜欢两人这样静静的相处。她睡觉，他一旁静静扇凉。他看书时回头看见她喵悄吃东西，常发出会心微笑。她赖在秋千上，他静静的轻推，动作轻柔好似晃动摇篮。
“酸辣鱼汤味道非常美妙。”苗苗赞叹的一连喝了三碗，可鱼肉一口不吃。她觉得鱼的精华都溶进汤里，鱼肉不鲜美了。柳云卿不在意默默吃下整条鱼。苗苗在他的眼前好好的活着，她这点小娇纵，他认了。
“柳画师，新月斋的一个小伙计在楼下等您。”小二爽快的上来传话，昨天他又从柳云卿这里得五十文跑腿钱。
“卖画的钱。”柳云卿见伙计后递给苗苗五十银子。
“新月斋卖掉一幅画，收了两份订金。有一家女眷要请我画像。你明天也跟着我一块去。”
“嗯，好呀！”苗苗兴奋抱住柳云卿。苗苗瘦下来后，柳云卿不曾主动让苗苗踏出房门一步。整个院子空下时，才允许她开窗向外面瞄瞄。
“苗苗，在外面没我的允许不准和任何人搭话。”